邵尚芬说:“家里的冬天真冷。”
堂姐就问她:“听说海东热的很,都没有冬天,是不是真的。”
邵尚芬说:“是的!那边夏季时间很长,冬天一眨眼就过去了,如果不是吹海风会有几天寒冷,几乎不会感觉有冬天的。”
邵尚芬问堂姐:“现在家里过春节还有耍狮子、舞龙、打金钱板吗,好想看哦,我都多年没在家过年了?”
“没有这些活动了,现在年味越来越淡了,大家挣钱要紧哪里有那些时间弄这些,再说现在人口也少了,很多到外面打工去了,即使回家过年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堂姐打着毛衣对邵尚芬说。
邵尚芬说:“那也是的。也不知道为啥别个的地方那样富裕,我们这些地方却如此贫穷,要跑到外面去。”
堂姐问:“你打工的地方过年会耍狮子不?”
邵尚芬说:“有啊,不过他们不是像我们这里,不是到每家每户家门口来,他们是聚到一个地方耍,还有唱戏放电影等等好热闹的。”
堂姐站起身说:“我回去看看灶膛,煨着腊肉的,别烧糊了。妹妹,你等会过来我家屋里耍嘛。”
邵尚芬对堂姐说:“莫忙走,姐姐,你看看这件衣服合身不?”
邵尚芬去卧室一件浅米色的高领短袖毛衫来送给堂姐,堂姐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说:“妹子在外可风光了,还为我买这么高档的衣服,你看我都配不上的。”
邵尚芬说:“姐姐本来就身材好模样俊俏,这件衣服虽不值俩个钱,但很适合姐姐穿的,穿上一定会更有气质了。”
两姊妹嬉笑闲聊间,媒婆带着一瘸一拐的平头来了。
老远就听见有两人的说话声,邵尚芬的父亲连忙迎上前去。
媒婆一说一个哈哈笑:“邵当家的,看你还出来迎接啥的,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哈哈。”
媒婆又对后面的平头说:“快进去坐,快进去坐,瞧你提这么重的礼物,大冬天的脸上都冒热汗了,哈哈。”
平头说:“这不算什么,应该的,应该的。”
邵尚芬父亲从平头手中接过礼物,招呼客人落座,又催促媳妇快快烧水泡茶。
邵尚芬头也不抬,抬脚踢向炉旁烤火的一只深褐色的小狗说:“去,去,滚远点。”
邵尚芬的母亲从厨房提着刚刚浇灌满的茶瓶出来,一边泡茶一边说:“来啦!先坐会,我这就给你们烧醪糟开水煮荷包蛋。”
媒婆对邵尚芬母亲说:“哈哈,别去麻烦了,你也来坐下,有娘在,姑娘家的好说话的。哈哈。’
邵尚芬父亲也放好了礼品过来与他们一起坐下了。
媒婆乐呵呵地正要开口说话,邵尚芬却起身打开了电视机,把电视音量调的很大声,又自言自语道:“没有好看的台,真烦!”说完,“啪”一声关掉电视机踅进里屋去了。
堂姐说:“邵尚芬,我先回去了,等会你过来哟。”
邵尚芬“哎”地应了一声,离开堂屋躺在里屋的木床上,拉上了床帘,百无聊赖地望着罩子顶听外面说话。
母亲连忙把茶杯端给媒婆说:“这闺女就是这脾气,都是我们平时给惯的。”
媒婆笑呵呵地说:“女娃子有脾气是好事,将来才会为人的。”
媒婆又看了看平头说:“平头的母亲就是太软弱,还给我说将来儿子找媳妇千万要找个脾气强一点的,是吧?”
平头说是。
邵尚芬听到打火机响的声音,知道是平头为父亲递上了香烟,又听到平头说:“我爸今天一早就去街上买了菜回来,今晚你们全家就请去我家里吃饭。”
邵尚芬感到心里堵得慌,暗骂:这个癞蛤蟆,一上来就是请去家里吃饭,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也不想想别人能相中他不,以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了!
邵尚芬就揭了一床棉被盖在头上,索性睡觉不再听他们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