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狠狠地睡到下午,待充分养足精神,全组成员才回电影院取设备。到达之后发现老板果然没有营业,只派了人来撬开门锁带我们进去。
走进昨晚拍摄过的影厅,眼前一幕让所有人都傻了眼,我们的摄影器材竟然随意散落了一地,全部被砸了个稀碎,我心想我们走后那些灵体难道暴走了?取不了我们的性命就拿机器发泄?而转念一想,觉得这应该是锁门的人干的。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文三听,并问他要不要报警。小黑却在一旁骂我傻:“报警了我们怎么解释昨晚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说了警察会信吗?”我一琢磨也对,我们在这拍灵异节目,该如何解释发生了什么?这一切不止听起来荒唐,搞不好还把我们抓起来,给我们定个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
文三掏出了手机,表示要跟上头请示一下。他出去独自聊了半个多小时,挂了电话后便说让我们先返程,公司马上会派人来处理。
回去之后全组人都很失落,这次所有的拍摄记录都被毁掉,还白受了一顿惊吓。文三说这些事不在我们能掌控的范围,安慰我们用不着自责,还给我们放了几天假,等待公司处理完毕再回来开工。
这突然而来的假期,让我百般无聊,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有宅在家里看看电视、睡睡觉,连吃饭也懒得出门,屋子里扔了一地外卖。就这样消磨了两天,直到第三天夜里,实在觉得再不出门就快烂在家中了,才决定出去走走。
我所在的城市风景很美,而且处处有江河水道,凡是住在市区范围内,出门只要步行不超二十分钟,一定能走到某个河边公园。
我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心想这城市有那么多的人口,每个人都在为着生计而打拼,每天忙忙碌碌地工作,可曾有时间好好欣赏下这座我们为之奋斗的美丽城市。
而在经历了这几次拍摄之后,觉得眼前的一切又似乎都不是真实的,这世界有太多没有掌握的事情,我们所看到的并不是真的看到,而我们看不到的也未必真的不存在。
我在河边坐了好久,抽了几根烟。忽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掏出来一看,来电的居然是羽涵。几天不见还甚是想念,我赶忙接起电话:“喂,羽涵,你在干嘛呢?”
那头的回应似乎很紧张:“浩然,你听我说,我这两天出门总是觉得身后有人跟着,本来我以为是自己录节目后过度紧张,太过疑神疑鬼,可我刚才晒衣服的时候,看见楼下站着个人影,好像拿着望眼镜看着我,我仔细一看,他却像发现了我在看他,立马就往绿化带里一躲,之后就不见了。”
我问羽涵是不是遇到了爱慕她的变态,要不要报警查一下,她却接着说:“本来我也是这么认为,可后来我想去把房门上保险,却看见地上有张名片大小的纸条,像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我捡起来一看,上面居然写着三个字,这三个字恐怕我一说你都会崩溃,因为。。。”
羽涵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我的好奇心也被提到了高点,但始终还是理解为某个猥琐男的恶作剧,我想着她应该会说纸条上写着“我爱你”、“想要你”、“等着你”之类挑逗的字眼。而没想到她说出的这三个字,让我从头到脚打了一阵寒颤,那三个字竟然是:全都死!
我安抚羽涵别害怕,说马上过去找她,挂了电话我便打了个车,路上我给文三去电,却始终处于关机状态。我时不时留意着后方,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被人跟踪了。好在司机技术过硬,很快我便到了羽涵家楼下。
我原本想打个电话告诉羽涵我到了,可她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我感觉事情不妙,她必然是出事了,赶紧狂奔上楼。
上去之后发现她家的门居然敞开着,我朝屋内打量了下,没有一丝动静。我怕里面有埋伏,想找个凑手的家伙拿着,无奈楼道里空空荡荡。我只好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随手带上鞋柜上的花瓶,做好搏斗的准备。
可是每个房间都查看了一遍,居然空无一人。我不敢掉以轻心,角角落落都仔细搜索,生怕有人躲在衣柜里或床下。我手里一直高举着花瓶,想着万一开柜门或者弯下腰去的时候突然看见对方,就立马砸过去。但是仔细检查了好久,始终没有收获,屋子里的东西也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没有打斗或者反抗的痕迹。
我这才松了神经,撇下了花瓶,此时却发现羽涵的手机还摆在客厅的沙发上,我脑海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她必然是以为我来了,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误开了门,被人瞬间制服带走了。
想到这心里的担心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我锤了自己两下,恨自己还是没有及时赶到。可是自责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好收拾了下心情,想着也许对方还没走远,便赶紧追了出去。
刚下楼没跑出几步,就看见不远处的手电光直射着我,刺的我睁不开眼睛,这显然是故意的。该出现的人终于出现了,我咬了咬牙便迎着亮光冲去,心想妈的跟你拼了。
谁知一到跟前才发现对方居然是保安,我赶紧收起了拳头,他也被迎面扑来的我吓得一个踉跄,赶忙问我是干什么的。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急切地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女生?二十多岁,盘着头发很可爱的那种类型,就住这楼上的。或者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带着个女生?”
保安听了之后长舒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说:“看到看到,刚她在小区里大喊抓贼来着,好大的动静,我这不是正在四处巡逻看看嘛,还以为你是贼呢,你别慌,她在监控室里查监控呢。”我听完后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赶紧让保安带我去找羽涵。
一进门看到毫发无伤的羽涵,我激动地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她。保安在一旁傻笑着对羽涵说:“刚才你男朋友都着急死了,差点把我当成坏人给揍了。”羽涵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抚我,就像我才是受害者一样。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有些过激,慢慢松开羽涵,转头去看一旁的监控设备。
屏幕中反复放着一段影像,我发现镜头是对着羽涵家楼下的,有个黑色的身影从楼道里匆忙地窜了出来,可是头上带着鸭舌帽,面部还带着口罩,无法分辨出相貌,随后便看见羽涵穿着睡衣和拖鞋也追了出去。
保安说他们会仔细查看监控,寻找更多线索,问羽涵需不需要报警。羽涵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丢什么东西,还是算了,只是希望他们有什么线索就告知一下。我楞在一旁仔细研究画面中的人影,想会不会是我们熟悉的人,无奈唯一能确认的只有那是个男人。羽涵伸手捅了我一把,傻笑着对我说:“走吧,回家了,男朋友。”
回到羽涵家中后我问她怎么不等我来就自己跑出去了,她说听到门口有很大的动静,就以为是我到了,可透过猫眼看去空无一人。她虽然觉得害怕,但是一想可能是我在门口遇到什么埋伏跟人交起手来,她想着帮忙,才大着胆子开门一探究竟。谁知一开门却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往楼下跑,她走到楼道的窗户往下看,发现那人已经跑出单元楼,她太想知道究竟是谁,才一边喊抓贼一边追了下去。
我听到这里,鬼笑着对她说:“原来你是担心我啊!”
羽涵一下子脸蛋通红,撅了撅她标志性的小嘴说:“才没有咧,我就是想知道真相。”她虽然否认,但我心里还是暗喜,有人担心自己的感觉挺好。
羽涵问我要不要吃夜宵,我连连点头,于是她从冰箱里拿出蔬菜,自顾自去厨房张罗起来。刚才光顾着找人,虽然搜索了一遍屋子,却没有仔细看过她家的装饰和摆设,直到现在才有心情细细地欣赏一番。
她家是一室一厅的户型,面积不大,大约40多平米,收拾的很干净,和我家的杂乱相比简直天壤之别。整个房间没有过多的装饰,主色都是白色,只是客厅的一面装饰墙上贴着那种需要自己动手完成的贴纸,图案是一颗抽象的小树苗,旁边还有几个汉字:坚强的心正在悄悄发芽。
我看了之后不由得笑了,羽涵真的像是未经世事的小女生,内心纯洁无污,没有一点坏心眼,就像每个男人心中的初恋对象,单纯而美好,让人有想要保护的冲动。
“你一个人住不怕吗?”说实话自从干了这份工作,在家时一到夜里,我时不时也会胡思乱想,起夜上厕所时,都会刻意避开家中的镜子。
还没等到她回答,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我一看是陌生号码,就接起电话礼貌地招呼:“喂,您好。”
可是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人出声,我看了一眼对方并没有挂断,就接着问:“您好,请问哪位?”
等了几秒还是没有应答,我刚想挂线,就听到电话里一个沙哑的声音慢慢地吐出三个字:“全。。都。。死。。”
出现这三个字让我像是触了电一般,不由地把手机扔了出去。羽涵听到动静出来问我怎么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我不想再吓到她。
而就在这时,我的铃声再次响起,我犹豫着不敢去接,只见羽涵朝我的手机走去,弯下腰像是要捡。我一个大步上前,一把抓起手机,接起来就骂:“你他妈是谁?你想怎么样?”可电话那头却传来了文三的声音。
文三问我干嘛那么大火气,我平息了下情绪,才把今晚和羽涵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文三听后表示事情很严重,公司已经查明确实有人想和我们作对,而且砸摄影器材的绝对不是什么灵体,肯定是人为的。听完我的叙述他更加确信这一观点,说我们可能已经被人盯上,而且对方似乎对我们很了解,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总之是来者不善。
最后文三让我和羽涵出城去,暂时别留在家里,等他电话通知后再回工作室报到。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羽涵聊一聊,便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说辞。羽涵听完后也瘫倒在沙发上说不出话来。俩人沉默了好一阵子,她才表示想家了,准备回老家一趟,还对我说:“如果你不知道该去哪,不如和我一块回去吧,就当是旅游了。”
当晚羽涵不敢再一个人待着,我也觉得两人一块比较安全,至少出了什么事情互相也有个照应,于是凑合着在羽涵家客厅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后,羽涵简单收拾了些行李,我也顾不上回家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和她直奔火车站。
羽涵的老家是省内一座不出名的小镇,我们坐了三个小时的火车,又倒腾了个把钟头的大巴终于抵达镇上。我这才发现还得继续搭车才能真正到达目的地,因为她父母住的地方在小镇周边的村庄里。对于我这种从小生活在城市,求学、工作也一直在大都市里混迹的人来说,农村的模样,还是充满了陌生。
到村里时快接近傍晚,她父母早早等侯在村口迎接,随行的还有好大一帮子人。羽涵在电话里说过自己要带个男同事一起回来,她父母估计理解为她要带对象回家,一见到我便热情满满,嘘寒问暖的,又是握手又是递烟,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一到家中,我才发现随行的都是羽涵的亲戚,一个个看着我跟围观稀有动物似的,让我有些不自在。简单寒暄了几句后,他爸爸便拉着我上桌吃饭。
看着一桌丰盛的农家菜肴,我还真有些嘴馋,肚子饿得直叫唤。刚想拿筷子夹一口,她爸爸就给我倒了满杯酒,举起杯子就要跟我干。羽涵赶紧伸手拦下:“爸,你先让人家吃口菜。”
“对对对,先吃菜,先吃菜。”她妈妈夹了一块鸡肉放到我碗里。
我见他爸爸还是干了,便跟羽涵示意没关系,出于礼貌我也拿起杯子猛地干了下去,这酒的口感好浓烈,应该是自家酿造的。
随后她家亲戚陆陆续续跟我敬酒,我出于无奈不好回绝,菜没吃几口酒倒是喝得不少,几轮之后酒劲就上了头。只见他爸爸又拿起酒杯想要干,我赶紧拦下说:“叔叔我们慢点干,先聊聊天。”
她爸爸还真放下了酒杯,笑着对我说:“好,那我们就聊聊天,你和羽涵认识多久了?”我回答说刚认识几个星期,他父母有些诧异,互相对望了一眼,她妈妈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爸爸继续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们家涵涵结婚?”我听完这话差点喷出饭来,虽然早就感觉到他父母可能是误解了,但也没有想到这就直接问婚姻大事了。
羽涵赶紧在一旁解释:“爸,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同事关系,什么结婚不结婚的呀?”她父母听完羽涵的话,又见我迟迟不吭声,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就是就是,女儿还小,你个死老头子乱说话。”她妈妈瞬间又变回了笑脸,出来打圆场:“来来来,吃菜吃菜,别理她爸爸瞎说。”
酒足饭饱之后我有点微醉,独自在院子里边晃悠边抽烟。走过羽涵房间的窗户时,我看到她妈妈一边铺着被子,一边和羽涵聊天。羽涵说自己很想念爸妈,聊着聊着还流下了眼泪,靠到了妈妈怀里。
我心想羽涵一个女孩子在外打拼真的很不容易,而且她似乎还隐瞒着自己正在从事的行业。她父母只知道她在剧组里工作,并不知道这份工作意味着什么,更不会知道这次我们居然是为了躲避危险而逃回来的。
羽涵妈妈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任由她随意哭泣,我这才发现羽涵这次真的有些情绪崩溃。她表面上不显露出内心的害怕,心中却早已堆积到了极点,泪水如同决堤的江河,不断翻涌而出。
看到此景,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虽然和爸妈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但自从我辞掉那份他们认为体面而稳定的工作之后,便产生了矛盾,我很少回去看他们,甚至都很少通话问候。可在外漂荡的浪子总会有想家的一天,此刻我就特别的想念,想要给他们播个电话。
就在这时我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一看又是陌生号码我不由得开始紧张,纠结着要不要接,可最终还是没控制住好奇心。
我慢慢接起来一听,对方只说了一句话便挂断,这句话的内容是:半个小时候之后,一个人到村口的大路上来。
放下电话我心头便是一紧,酒劲都醒了大半。我们千躲万躲,都跑到这小村庄里来了,还是逃不出对方的掌心。既然这样,不如就面对吧,反正能确认对方肯定是人类,只要是人我就还有反抗的机会。于是我洗了把脸,和羽涵借口说出去逛逛,便出了门。
我在约定的地点等了许久,正在算着半小时到没到,就看见远处的公路上一辆汽车疾驶而来,仿佛一只猛兽在黑夜中狂奔而至,两个车灯如同一双火眼,气势汹汹地迎面袭来。
车开到离我不远处停了下来,我拿手遮了遮光线,想从指缝中看清车里坐着什么人,可还是太过刺眼,只剩一团白光。不一会儿车熄了火,终于能辨认出这是一辆吉普,门突然打开,从车上走下一个人。
远远看去,我发现对方十分魁梧,心想这要是一会儿真动起手来我恐怕会吃亏。刚想捡块石头之类的硬物以防万一,却发现那人已经走到我面前。我定睛一看,便是一惊,这人居然并不陌生,他正是鬼屋那次拍摄的持剑之人,老板的跟班龙纹。
还没等我开口,龙纹便抢先说道:“你们可真是不长心眼,有人一路跟了你们那么久,你们居然没发现?”我听完之后赶紧四处张望,仿佛觉得这安详的村庄变得危机四伏。
“别看了,跟踪你们的人,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处理掉了?”我问龙纹:“你指的处理不会是把他干掉了吧?”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对面前这位壮汉产生了一丝恐惧。
“你是傻X吗?”龙纹骂道。
“我怎么可能会杀人,杀人是要偿命的,我只是用了些方术让他今后都像傀儡一样生活,完全记不起之前的事。”
我听完之后觉得他虽然没有要了对方的命,却比害人性命更残忍,但转念一想若不是龙纹处理掉了跟踪我和羽涵的人,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会是什么样。
“跟踪我们的人究竟是谁?你处理他之前有没有审问一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龙纹只是轻蔑地一笑,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少知道为好。”
我还想继续追问,龙纹却回头朝吉普车走去,背对着我留下了一句:“你们尽情地享受假期,三天后回公司报道,继续完成你的工作,其余的事就交给公司处理好了。”他说完便发动了车,扬长而去。
我看着远去的车灯,心想龙纹到底隐瞒了什么秘密?为什么我不应该知道更多?这个跟踪我和羽涵的人,为什么会盯上我们?我俩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这些事和电影院发生的事有什么关联?为什么总会出现“全都死”这三个字?想起这些脑海中已尽是疑云,一个接一个的谜团搅得我头晕脑疼,只好收拾了下心情慢慢返回羽涵家。
接下去的日子羽涵带着我到处游山玩水,领略田园风光,生活倒是过得很逍遥,也再没有接到骚扰电话。
三天的时光一眨眼就过去了,临走前我去向羽涵父母辞行。她爸爸让我稍等片刻,从柜子里拿出两张叠成三角型的黄纸塞到我手中,说一个给我,一个给羽涵。仔细一看,黄纸内好像是写着符咒,这东西应该是符文。
我刚想问什么意思,她爸爸却一把拉住我的手,皱着眉对我说:“虽然我不知道涵涵具体在做什么工作,但我能看出来你们一定是经常在接触不干净的东西。”我听完就是一惊,心想这都能看得出来?没想到她爸爸表面上装傻,其实心里面门儿清。
“叔叔你既然知道,不反对吗?”我不解地问道。
她爸爸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点了根烟,吸了几大口,又连连叹气,许久才又握着我的手说:“这辈子做什么,很多时候都是命里定的,躲也躲不掉。你和涵涵虽然只是同事,但她能把你带回来说明她对你并不讨厌,你们能一起工作也是缘分,希望你能照顾好她,至少遇到危险时别丢下她一个人。。。”
听完他的话使我有些压力,毕竟这辈子我除了对自己负责外,从来没有承担过照顾谁的责任。我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手,点了点头。
返程后我送羽涵回了家,心想龙纹处理过之后,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也就跟她简单告别,表示公司见。
第二天我们如约回到工作室,所有的组员都已经归队,大家各自聊了聊这几天的假期动态。Amy说自己出去旅游了,玩得很嗨,小黑则表示一直待在市里,串串门喝喝酒,没什么新鲜事。这么看来只有我和羽涵遭遇了骚扰,其他人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异样。
文三领来了新的拍摄器材,并且告诉我们被砸坏的机器已经报废,但是经过修复,抢救回一部分的内存模块,上次的拍摄并没有完全白干,我们很成功的记录下了影厅内事发的全过程。
我们当即查看了录像素材,那团白影拍的十分清楚,Amy被上身后的诡异行为也都保存了下来,只是掐我的那双手由于机位是远景,在镜头里居然呈现出若隐若现的黑斑,就像是别人的倒影覆盖在我的身上。至于屏幕上穿大褂的影子,并没有明显拍摄到,只是影片卡住后的声音,直到现在听起来都让人惶恐不安。
更为重要的是,镜头记录下了砸机器的人,确切的说参与破坏的不止一人。那晚我们急于救人,谁都没想到去关机,部分设备还一直录着。按照时间推算,我们离开影院后不久,影厅内就出现了几个身披雨衣,头戴统一面具的身影。
这面具看着像是京剧脸谱,可是又十分怪异,绝不是常规脸谱中的人物。看来这一队人马是有组织有纪律性的,而且他们进入影厅之后,目标也十分明确,直奔几台机器轮番砸毁。我不知道事件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大的秘密,看来这个坑我是深陷其中了。
在这之后我们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状态,再没有发生骚扰事件,我也似乎不再去思考那些解开不的疑团。过了没多久,我们便又迎来了新的一次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