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镜是啥?”我再怎么不懂也能感觉到老异爷说的鬼火镜就是这面火镜。
“这话说来话长,鬼宝,鬼宝出世大都有预兆,比如这鬼火镜就是预兆中的一样,还有的有鬼面笑,鬼香,鬼手印,当然有的没有任何预兆,而鬼火镜预兆的鬼宝可是大鬼宝,禹子,老太太神人啊,走后能修的这等宝贝!”老异爷的舌头像是抹了油,几句话就跟遛出来似得,以至于话说完半分多钟我反过劲来。
“他叔!”姥姥一辈子没见过啥大世面,老异爷这番话惊得她挣扎着从斜靠的棺材边上撑了起来。
“禹子姥,只要你给句话,老太太的坟让我做主给经手一番,我把这鬼宝给收了,你就回去吧,留下禹子跟我一块就成!”老异爷许是察觉到姥姥老身子骨撑不住接下来的事情,劝解她回去。
姥姥看着我,像是心里也好奇不舍得走,又像是在犹豫这样惊动死者是否大不孝。
“姥,你回去吧,我跟老异爷留在这儿,要是这宝真是太姥姥修来的,咱们这样做也是一番成全!”不知道为什么,我跟太姥姥心贴的近,这会就在她尸骨旁边,我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她赞同我们这样做,我敢对自己的性命发誓,这种感觉中没有丝毫对于一种宝贝的贪恋之欲。
老异爷很迫切的等着姥姥离开的样子,我预感难道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不适合姥姥看到?比如过分诡异?因为方才这一系列就已经是我长这么大以来遇到的最诡异的了,姥姥已经不稳当的侧靠在棺材旁。
“姥,你回去吧!”我催促着,担心时间容不得我们这么消耗。
姥姥在我们的催促下也是明白了些啥,撑着身子转身离开。
我担心她一个人回去有些不稳妥,可是老异爷眼神示意我,放心。
一想,也没啥,我们这村子偏远的很,往常外边的人找都找不到,就是找到了要进来也是一番折腾,这里啥也没有,除了死人需要的一些东西,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里乡亲,怕的无非是个黑路,还有姥姥方才一场惊吓,身子骨有些不硬。
不过我这么寻思,姥姥已经走了几米开外,我看着她的背影,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担心的。
老异爷也看着姥姥的背影,但跟我不同,我是担心姥姥本身,而他明显是要做什么,避讳我姥姥,只等走远一些。
“禹子,你不怕?”老异爷压低声音突然跟我说话。
“啊?怕,也不怕!”
老异爷没有问我怕啥,又为啥说不怕,点了点头,重新回到棺材旁边。
“禹子,你搭把手,给老太太扶起来!”老异爷继续说。
“啊,怎么搭手?”
“你进去,扶着老太太后背,让她坐起来!”
“哦!”我没多问为啥要我这么做,但是老异爷主动解释到,“你是她生前疼的人,你惊动她,她不会怪罪!”
我琢磨一番要完成这个动作应该怎么进去,因为棺材跟老人身量是定做的,根本没有多余的位置可以让人宽裕进去。
老异爷说我脱了鞋子,两只脚踩进脑袋旁边的空余位置,然后弓下身子轻轻拉老人的手臂,等到身体起来大半的时候,就能腾出一番位置让我从身后完整用力撑了。
我照做了。
可是根本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顺利,我很顺利的插脚进了棺材,但根本拉不动太姥姥的手臂,我知道人走后身体会僵硬,可是太姥姥的手臂不是单纯的僵硬,而是沉重,好像同等体积的两条铅块。
我几乎使出超负荷的力气丝毫动不了半毫,“老异爷,不行!”
不用我说,我憋得铁紫的脸,老异爷也知道,我是真不行。
“难道还有什么?”老异爷自言自语。
“什么还有什么?”我问道。
“鬼火镜已经引出来了,按理说不会这么重,难道还有什么引子没出来?”
“引子是什么?”
“鬼宝出世的预兆,行话叫鬼引子,被鬼引子压的尸首会重如山,根本动不了,但是鬼引子拿出来之后,会跟正常尸首一样,如果你确定搬不动,只能说明还有引子我没引出来,可是,一个鬼宝很少有双引子!”老异爷说着开始打量棺材内。
我只好先出来。
我出来之后,老异爷突然盯着棺材板子一处看。
这处刚好刚才被踩进去的我挡住了。
老异爷把个枯树枝火把靠到最近,我没看到什么异常。
可是就在我几乎要趴进棺材内看这处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扑鼻的香气,这股香气来的突然,去的也骤然,我怀疑,这是嗅觉幻觉。
可是就在这档口,老异爷突然脸色大变,“果然是双鬼引子,有鬼香!”
“我刚才闻到一股,,,!”
“对,就是鬼香!”
我下意识的捂住鼻子,最后又感觉不对,因为香味早就没了,我已经吸进身体内了,鬼香有没有毒,我是不是已经吸了那口毒了。
“鬼香是上等补香,你小子有机缘呢!”
“没毒?”
“岂止没毒,那是气中大补,鬼香有单柳双柳,而且识人,只会遇到有机缘的人释放,你方才吸到了一柳,我也吸到了,那应该是双柳鬼香,禹子,回头收你做个徒弟!”
“什么徒弟不徒弟,我可没钱拜师!”
“机缘之下,谈钱?呵呵,这摸鬼气讲求有机缘的人来,有人硬要挤进这个道,没机缘一辈子白搭,有人有机缘,躲也躲不过!”老异爷说的一套一套,我听得云里雾里,大概意思就是鬼香识人,认识我,我跟鬼宝这门手艺有机缘,所以要收我为徒弟。
我没顺口答应,因为我根本不懂这手艺是个啥,有出息没,或者有危险没,我就是一平常娃,就想着娶媳妇养孩子,一辈子别人有的我也不缺,别人没得我也不贪图,就成了。
“你看,鬼香附近棺材上有香号!”老异爷说着指着刚才他一直盯着的棺材板子处。
香号?我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