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离坟地虽然不是很远,但现在已经半夜了,再加上想起那两个大家伙,心里能不紧张吗?不管马伟的心里是什么想法,反正他不停的四处看,还不停的用手擦去头上流下的汗,我心里却是既害怕又期待,就这样纠结的走着。
在路过洋哥他侄子的井时,马伟指着一处说:“洋哥当时说的就是在那打架,大蛇在这边,猪獾在那边。”
空荡荡的地被朦胧的月光笼罩着,目视的距离四五十米没什么问题,见没什么我们又象征性的继续往东走到坟地那转了一圈,回来时都走的挺快。这片地可能真要建蔬菜大棚了,什么都没种,还有就是天然没下雨的原因,地是白色的,所以有个什么东西也能看清楚。我们往回走到了那口井时,马伟拍了拍我说:“咱进棚子去歇会,顺便抽支烟,村里把人能吵死。”我想想也是,就随他进了桉子。
当时已经快十二点,我们呆在那井棚中抽着烟,也没人说话,享受这难得的安宁,村里那哀乐确实把人快吵死了。本来想着抽完烟躺一会就走,那马伟竟然睡着了,叫他起来回去,那知道他睡的迷迷糊糊说“今天咋这么困的,五分钟,再躺五分钟咱走。”
看他的样子我想就多呆一会算了,躺在那就想起了刘果,也不知道他今天去陈家寨有什么收获没,等明天回去了好好问问。突然一股臭臭的味道飘过来,想起舅父说的那个味道和即将出现的东西,我心中一紧借着缝隙看向外面。只见在路北的地里一个类似于野猪的怪物正在微弱的月光下悠闲的来回踱步,就是不过来,偶尔还转头看一下这边。
虽然已经听舅父说过这个东西,但当我真正看见它时,还是被它那彪悍的外形震撼了。一米五的身长,五十公分的身高,长的比野猪还长的大嘴上有两只向上翘起的獠牙像两把镰刀一样闪闪发亮,嘴上还有两撇长长的白胡子,背上的鬃毛特别长,和一根鞭子差不多的尾巴甩来甩去足有一米长,走路时那怪怪的样子也说不出来像什么,我心说这家伙四百斤不成问题。因为前几天村里一家人卖的一头猪就和这家伙大小一样,这是舅父所说的猪獾吗?
惊讶之余猪獾又做了一件让我刮目的事,它竟然坐在地上挠起了痒痒,再细看时才发现它长的不是蹄子,而是爪子,猛的抬头还冲着这边看,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看过来,总之把我吓的坐在了床上。我一边注视着猪獾的举动,一边使劲摇马伟,因为睡的也不是很熟,所以一动他就坐了起来。
我扯他让他转身看,他却一下把我手抓住攥的死死的,我一回头见他两眼看着南面一动不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当时就石化了。十米,最多十米的距离,那传说中的大蛇就蜷缩在那里,也是一幅自信满满的表情看着对面的猪獾,因为它也有自满的资本。长的是什么颜色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身上如指甲般大小的鳞甲在月亮下竟然发出了淡淡的绿光,就像是一团光晕把它包围着似的,昂起的大头吐出长长的芯子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注视着猪獾的每一个动作。
什么感觉说不出来,总之看见大蛇后心里反而静下来了,我小声说:“这大蛇应该是保护我们的,你看看后面。”
马伟慢慢的回头从那缝隙中看了一眼突然‘啊’的喊了一大声就坐在床上。这种气氛下被他这突然的一嗓子把我吓了一跳,头发都立了起来,喘着气问:“你刚咋不喊?这会喊个球。”
马伟一手擦着汗,一手就抓住了枪,干咽了一口说:“刚才没睡醒,你咋早不把我叫起来。”
一听这话我肚子就冒火,刚想骂就停下了,眼睛看向外面时就傻眼了,这一喊不光吓我一跳,外面那短暂的平静也在这一刻被打破。大猪獾听见喊声后就像一辆坦克‘隆隆’冲着井棚杀了过来,四肢踩在地上的声音让地面随之一抖。我俩刚想跑,但有一条身影更快,就在一阵腥臭之风过后,后面的大蛇已经挡在猪獾即将冲过来的路上。
战斗并没有想像中的直接,两只神兽保持着二十米的距离隔着路相互对视,看似悠闲自得实则是试图寻找对方的破绽,看样子舅父所听到的传说不假,这两只神兽肯定是早已经知己知彼了。马伟有些埋怨的问:“这两位啥时候到的你也不吭个声?”
听了这话我就一肚子火:“早早的回去那会有这事,今天要在这出个事就是因为你。”在里面也看不见外面是什么情况,再说躲在这个地方也阻止不了猪獾前进的步伐,便说:“走,出去。”
马伟盯着外面有些遗憾的说:“现在回去吗?”
有大蛇挡路还怕什么,便说:“回去干啥,去外面看视线多好,跑起来也方便。”我率先走了出去。
马伟脸色一喜:“我就说这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看到的事咱不能错过嘛,以后出去了也能给别人谝一下嘛!”
我想找一个趁手的东西防身,却只在床底下找到一截一米多点的钢管,马伟拿着他的土枪我们俩出了井棚又猫着腰往村子的方向走了一截路,就趴在路边看着那一蛇一獾。马伟小声说:“你说那是猪獾吗?”
心想这家伙问的也都是不经过大脑的问题,我们年龄一样大,你都没见过,我能见过吗?,但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就摇摇头说:“听别人谝獾最大的才七八十公分,这么大个的还长牙的估计没几个人见过吧。”
那獾显然是想报那天晚上的一石之仇,不停的朝我们呆的地方看,我暗想这家伙咋记仇不记人。大獾朝我们多走一点,大蛇就多挪一些,就这样大蛇都快挨上我们了。大蛇明显的是和我们一条心,但这两位重量级的神仙决斗我俩也只能当炮灰了,我就给马伟说:“咱还是回吧,那怕再叫多几个人来再看呢,我咋感觉弄不好咱就走不了了。”
马伟已经没了刚才戏谑的表情,左右看了看说:“就是,咱还是慢慢走吧。”
我们俩就顺着路,边看着大獾的举动边走,那大獾好像知道了我们的想法,等不及的就冲了过来。那脖子上面的鬓毛立的直直的,张开大嘴露着那吓人的獠牙‘嗷嗷’叫着,嘴角那还有两撇白色的胡子随着风飘起,那长长的大尾巴如一个大扫帚拖在后面威风凛凛。猪獾奔跑的过程中每次四爪落地,我的心就会跟着跳一下,眼看着猪獾就冲过路面,我俩都忘记了逃跑,就见大蛇也不甘示弱的弓起身子用那粗壮有力的尾巴一弹便迎了上去。
大猪獾属于力量型战斗机器,只见他低着头半张着嘴,四爪每次离地时都会带起土块,足见其力量之大,大蛇见来势凶猛,头闪到一边尾巴借势一甩,就见一根棍子一样的东西朝着大獾的腿上招呼过去。大獾身体虽大但不代表笨重,前腿一抬后腿一蹬,那四百斤的体重就一跃而起一米多高躲过大蛇的横扫,大蛇一扫不中,来了一个反转,身体一缩一弹如箭离弦般冲着獾尾而去。大獾的屁股明显是死穴,但大獾好似已料到般,四蹄刚落地,就见大猪獾尾巴翘起,一声屁响,后腿一蹬又往前冲。大蛇张开的大嘴本来都快咬住大獾的后腿,见其翘尾明显知道其厉害,马上头闪到一边,然而这一躲闪又差了一步,猪獾又往前冲过来。只见大蛇头在原地如一个点不动,尾巴却从身后横扫而出。
我们俩看打的精彩就差鼓掌了,却见大獾冲了过来,猛的愣了,暗骂大蛇没用起身就跑,脚步刚迈就听‘啪’的一声,接着就是猪獾的惨叫,我俩又往前跑了几步回头看了一下。却是大蛇那回身的一抽直接扫到了大獾的肚皮上,大獾翻了几个滚停下后疼的‘嗷嗷’惨叫,不停的在地上打转转,看着大蛇的双眼都变成了真正的红色,转了几圈后又突然发力就向大蛇奔去。大蛇见猪獾冲来,还是一成不变的用尾巴接招,猪獾刚是因为大意才被抽了一下,这次岂能再让大蛇如意。两只神兽的速度都不慢,眼看着大蛇的尾巴到了跟前,猪獾长嘴急转用长长的獠牙抵了上去。大蛇的尾巴在瞬间就便扫为卷想缠住猪獾,那知猪獾还有后招,就见猪獾身体一缩变成一个圆球顺地一滚就朝着大蛇的七寸处滚去。大蛇的死穴就是七寸,昨天吃了亏今天还能再犯错误吗?忙把身子一缩游到了另一边,两只神兽换了个方向又对峙着,大蛇背对着我俩,猪獾滚过去后又立起来凶狠的看向我们这边,停了只有十几秒的时间,猪獾突然加力又发起了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