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把淘井的架子支好当即就开始了,因为淘井要不停的抽水,而且还是特别浑的水。侄子的意思是直接把那污水排到他们这边的地里,但洋哥总听说这边有大蛇什么的,就说最好别往这边排水,省的把大蛇给呛难受了出来闹事,侄子见洋哥坚持也没在说什么,之后那浑水就源源不断的排了一天到路北的地里。
是夜侄子临时有事,就让洋哥睡在地里看东西,说他要回来早的话就过来,洋哥让他只管忙,晚上他来看东西,回家吃过饭后他就来到了地里,也因为白天太累,在抽了两根烟后就睡了。
半夜里睡的正香,洋哥就听见地里噼里啪啦的响不停,起先还以为听错了,再细听之下就觉得不对,就悄悄的爬起来,从睡觉的桉子「搭起来睡觉的简易棚」缝隙往外看。借着微弱的月光,见对面的地里有一团东西在不停的打滚,刚开始看不清楚,等眼睛适应了一看心跳就开足马力跳了起来,吓得他坐在了床上。
传说中的那条大蛇正和一只像头大猪一样的东西卷在一起,像一座小山丘一样,那猪的长嘴上长了两颗长约十公分,往上翘起的獠牙,显得特别凶悍,它正张着大嘴咬住大蛇的七寸处,大蛇使不上劲,在那无力的挣扎,正是尾巴打在泥水地上的声音。洋哥心想原来真有这条蛇,不过那又是个什么东西呢,看样子还挺厉害的,又趴在那去看。
大蛇明显是不行了,尾巴拍在地上已经没了力气,洋哥心想这个大蛇在村子住了这么长时间,听老支书说又不伤人,肯定是个好角色,这要是让这猪给咬死了,以后还指不定出啥事。想到这洋哥就走出去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头就狠狠的扔了过去。说来也巧不偏不倚正中猪头,那大猪吃痛一松口,只见大蛇抓住时机抽出身子一个神龙摆尾就将大猪抽出两米开外。那大猪痛的嗷嗷叫,鬓毛‘噌’的一下竖起来,大猪往后一看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气的‘嗷嗷’叫着啥也不顾就冲洋哥而来。
洋哥双腿发软坐在了地上,心想完了,今晚要把命留下了,却见神大蛇同时也飞身冲来尾巴一甩,大猪往旁边一躲,大蛇趁机插在了前面,两只神兽带起的腥臭之风几乎将洋哥熏倒,吓得他坐在那里动都动不了,头上的冷汗‘哗哗’直流,一时间恐怖到了极点。
大蛇先一步停在了洋哥前面,尾巴已经挨着了洋哥的脚趾,两只神兽隔路对峙,那大猪停在六米开外呼呼喘气,两眼发红却又无可奈何,突然大猪一转身‘通’的一声放了个臭屁,洋哥就晕了过去。
那大猪一个臭屁熏晕洋哥后,飞一般的往北跑去隐入坟地的一处,神蛇见大猪确实跑了,就转过身子往洋哥的嘴里吐了口龙诞,就游到了路南边坟地的一处远远的看着他直到醒来。
洋哥醒来后见自己躺在路边,此时已是凌晨的三点多钟,想起刚才的事仍心有余悸,也顾不上看东西了,就匆忙回家去了。洋哥敲门的声音惹得狗叫的不停,洋哥的媳妇起来开了门迷糊着问:“二半夜的你咋回来了?”
洋哥没说话进了门叫起舅父和舅妈说了刚才的事,一家人面面相觑惊的说不出话。舅父沉思了一会说:“照你说的这两个东西,那个大蛇咱这几个人都见过,但那个像猪一样的东西,听你说的样子也猜不出来是干啥,叫我说应该是个猪獾吧,但能长成那个样子估计都成精了。我小时候听人讲过,传说这地方有两个东西隔上一阵子晚上老出来打架,但没有人见过,咋今晚让你给看见了咧。”
舅妈却是担心不已,焦虑的说:“娃呀,那两个妖怪打架,你不躲远点也就罢了,还上去凑热闹,你看是不是差点连命都搭上了,明天就不要去了。”
洋哥也是心情郁闷,见舅妈担心就打趣的说:“明天看吧,那两个东西都那么大个,活了也不知道多少年了,也没有谁知道它们是怎么回事,今天只是偶尔碰到了,也算是我的福份,他别人谁想看还没机会哩,行了唾吧。”
起身就回到了自己房间,洋哥随便洗了一下就准备睡觉,他媳妇却看见他背上有巴掌大一块云彩般红色的东西,就问他这是怎么了,洋哥太累了也没在意,就说可能是睡觉压的吧,那鼾声就跟着响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洋哥准备出门,但被舅妈拦住死活不让去,任凭洋哥如何说就是不让走,洋哥气的就扭头进了房子,舅妈这才放心的去忙了。后来一直到八点钟洋哥的侄子过来叫他,却被洋哥的媳妇拦住说了昨晚的事,他侄子本来就和洋哥小不了几岁,所以说话也就随便,大笑着说:“婶呀,我叔睡到半夜谁知道梦见啥在那打架哩,就是为了回来找你而寻的借口嘛!”完了又大声喊:“叔赶紧,少个人没办法动弹。”把洋哥媳妇脸说的红的就躲到一边去了。
“没事,再不要喊了,马上就来。”洋哥就出来对家人说:“叫我赶紧过去,再耽搁一礼拜都弄不完。”说完就走了,媳妇说那中午回来吃饭。到井边后,侄子把洋哥的事当笑说话讲给大家,引来阵阵欢笑。
中午吃饭洋哥坚持要回去吃,侄子也没办法,洋哥前脚进门,他侄媳妇就端了几个菜过来放下就走了。吃饭后洋哥睡了一会就准备走,洋哥媳妇叫住他看那身上的红色,见没有异常,也稍微放心让洋哥走了。
为了赶时间,下午洋哥他们就没有停,一直忙到晚上都快看不见了才收拾,突然大伙都闻到了一股臭臭的味道。洋哥此刻正在择电线,闻到这个味道头就有些发晕,手一晃却碰到了电源,打井用的三项电直接就把他打到了一边。旁边几人一阵慌乱却不懂如何急救,再拉到云阳镇中心医院后他已经停止了呼吸,又把人拉了回来。
事已经出了,舅妈和洋哥的媳妇都自责不已,为今天没有坚持把洋哥留在家里而后悔。村里的人就开始了流言绯语,说他打了妖怪的头,让妖怪收了,又有的说是他保护了龙宫没让水把龙宫冲塌,龙王把他接到天上享福去了。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在给洋哥换衣服时的人们发现了他身上那类似于云彩的图案几乎遍布了全身。还有人说电把人打死后身上就会有这样的图案,最后洋哥就在大伙的争议中死了快一天。
舅父说完后就不停的抽烟,我不愿呆在那种沉闷的环境中,就一个人出了后门透透气。玉米这会长了差不多一人高,有人在后面的地里种了西瓜,这会有人在地里看着,怕别人偷。我看向西瓜地时,那地里的人正好回头,见我后招了招手,原来是洋哥隔壁家的马伟。他和我一般大,我来洋哥家碰见过几次,再加上年龄相仿,就相识了。我走过去和他坐在地头抽着烟,马伟打开话匣子说:“那蛇我见过,特别大,我家地就在最边挨着坟的那,六月份的时候收完麦子,我去地里拾麦子,那蛇就在坟头中间吓的我赶紧跑了,给别人说还没人相信。”
我心想他也见过,就问:“那还有一个大猪獾你知道吗?”
马伟摇摇头:“这事也是第一次听说,我们这还真热闹,啥怪物都有。”
我突然看见马伟家的瓜棚里还有支土枪,本着好奇便上前拿起枪来比划了一下。马刚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打过没。”
说实话这才是第二次摸这家伙,便憨憨的笑笑:“没打过,这有药没。”
马伟一听有些紧张:“那你小心点,算了算了,这东西太操心咧,还是给我吧。”便把枪接了过去。
我靠在桉子边左右看看问:“你一个人晚上在地里看不害怕吗?”
马伟大不咧咧的说:“这没啥看的,把狗一拴,狗咬了就起来看看,你晚上没地方睡了就过来。”
正好我嫌里面吵,就说:“那行,我弄完了来找你。”刚好妈妈在后门叫我吃晚饭,我便回去了。
此时已是快五点钟了,吃过饭后那晚上的迎饭、迎盒子、奠酒等等什么的一直忙到十一点多,我给妈妈说去后面和马伟睡。妈妈听了吓了一跳,因为那妖怪的事开始不同意,后来经不住我的坚持,妈妈就说别到处乱跑,我应了声就出了后门来到瓜棚中。
睡的正迷糊的马伟见我来了就说:“弄完了。”
我伸了个懒腰:“完了,本来我妈都不让来,怕我们乱跑,说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怕出事。”
马伟却把枪一拍:“怕啥咱有枪,走,出去转转。”
我睁大眼睛:“去哪。”
马伟把头一摆:“去坟堆那边转一下。”我也奇怪那些子乌虚有的东西,尤其是那只从来没听别人说过的猪獾,两人拿起土枪就走向坟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