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个新疆的梦,做了整整一个晚上,梦里除了湖泊、高山、草原、戈壁、美丽的维吾尔族姑娘外,还有深山角落里那户热情的人家,真是让人流连忘返,但是梦总会醒。早晨八点多的时候,就被一连串的叫喊声惊醒,我趴在窗子那往下看,原来是李老板绕到了太壸寺里面,在我睡觉的小屋窗下喊。怪不得声音这么大,抓起表一看原来都已经八点多了,就赶紧去开门,心想着今天咋睡这么晚。
原来大家都已经来了,在门口等了也不知道多久,还是和往常一样,我和李老板在里面做开餐前的准备,嫂子和阿姨在下面打扫卫生,至于老爷子他去做昨天没做的事,请窑上村的先生过来做法事。李老板一边干活一边儿说:“算了,咱们还得干,不管干几天,总之不能闲着,老爷子已经托人说了,看谁要店面了就过来谈价钱。小树,到时我们要去外地了,你也跟着我们去干吧。”
我连想都没想就说道:“没问题李哥,我还想着跟你好好学手艺呢,不过你也别太上心,事情说不定还有什么转机。呵呵,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副局长,人家不是还有正的吗,不会都是蛇鼠一窝吧。”
李老板哼笑了一下说:“兄弟,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个社会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等你再长大点儿就知道了。”
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老爷子就回来了,看了失望的脸色就知道先生没有请到,不过李老板还是问了一下:“爸,别难过,人家是大神,就算不来也有情可原,不行了咱们去从新找一个小神就行,这都是个形式。”
老爷子看了看你李老板就骂道:“你知道个屁,什么大神小神的,知道我为啥生气不,就在那胡扯。”
李老板摇摇头小声说:“这还用想,肯定是连人都没见到。”
老爷子大手一摆说:“你知道个啥,中午忙完了把我带到白杨村去。”
李老板没有再说什么,我却有些奇怪,因为白杨村就离我们村不远,就问老爷子:“叔,你去白杨村干啥呢,我怎么不知道那里还有先生之类的人物。”
老爷子一边帮着择菜一边说:“那里是没有先生,但是我要找的先生就在那儿,咱们一天呆在这里跟监狱一样,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听人家说白杨村出了一个柳神,先生被人早一步请到那里去了。”
这还真是个新鲜事儿,不过老爷子说的柳神到底是什么呀?见我俩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老爷子就说:“看样子你们俩也不知道,我今天出去听人家说,在白杨村附近的地里有一颗死了很多年的柳树,前天竟然发出了一颗新柳芽,一夜之间就长得三米多高,其实也没几个人注意到。本来还没有什么事,怪就怪在他们村一个傻子在柳树下睡了一觉竟然变好了,逢人就说树上住着一个神仙。刚开始没人相信,想着是傻子在那儿瞎说呢,但是到中午的时候就开始炸锅了。”
这又到上客人的时间,今天中午还不算很忙,也就断断续续地听完了老爷子讲的关于柳神的事,不仅又让我想起了上丘庄大蛇的事,真是如出一辙,心想难道这里真的有什么大神出现了,也很想去看看,先说说老爷子听回来的事吧。
刚开始没人相信,但是到了中午村里有放羊的、赶牛的人路过这棵柳树的时候就看出了蹊跷。从这里路过的不管是什么牲畜都会无缘无故地跪下,任凭主人怎么拉也不肯站起来,都对着柳树嗷嗷直叫,再一细看这牲畜竟然会流眼泪。这还了得,有个胆子小的直接吓得扔了牲畜自己跑回村去叫了人过来,没一会儿整个村就轰动了。因为之前听过上丘庄大蛇的事,人们轻车熟路的就开始求神问药,整个四乡八邻跟疯了一样,竟然连窑上村的先生都受了惊动,专程跑过去看。
这么新奇的事情谁都不想错过,李老板也在那喃喃自语:“怪不得今天生意这么差,弄不好都去看柳神了,不行了咱中午都去看看吧,也扫扫身上的晦气。”
李老板这话说的真是说到人心坎儿里去了,老爷子也没有反对,看来中午可以出去转一下了,说不定还能碰到爸爸妈妈。中午结束后李老板就说:“是这,咱们人多,我去租个蹦蹦车,咱们快去快回。”
老爷子点点头说:“对着呢,你赶紧去吧,我出去买点香蜡纸钱,让他们赶紧收拾。”
李老板倒也利索,出去了十来分钟就带着一个蹦蹦车回来了,进了门就说:“今天才知道洛阳纸贵的意思,平常雇一个蹦蹦车去云阳才十五块钱,今天人家一听说去白杨村二十块钱不讲价,真是趁火打劫呢。咱们得快点儿,听那蹦蹦车的司机说今天他都拉了十几趟了,这会儿去不知道能不能蹭到前面。”
李老板正说着那蹦蹦车的司机就在外面开始催了,肯定是嫌我们太慢耽误他的时间了,就随便收拾了一下坐上蹦蹦车走了。这条路我可是最熟悉了,不过今天确实有点儿不同,太挤了,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么多车,尤其是快到白杨村的时候,简直是车水马龙,那开蹦蹦车的司机直接就让我们下车了。
看了这场面我就心想:比上丘庄的动静还大,这次不知道能不能看见什么。
这柳神所在的地方是白杨村的一段生产路,车子是开不进来的,所以都是步行,即使是这样走到离柳神一百米的地方就走不动了。阿姨本来想绕着走看能不能到跟前,老爷子一句话就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别跑了,这四面八方都是人,你咋往前挤呢,看来先生也是请不到了。算了,这儿人少点,咱就在这儿烧点儿纸吧。”
我们还没蹲下来,就见前面的人群开始骚乱起来,就掂起脚向远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