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两三天基本上都是走亲戚串门,那时的年还算有些味道,可能是还没长大的原因,就觉的每天都应该是这样的生活,真是太可悲了。一直到了大年初六终于在舅父家见到了洋哥,他有些炫耀的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大声的说:“兄弟,年过完了就去县里学手去,到他候我送你过去。”
这话直接就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了他的身上,洋哥用余光扫了一下见这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就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让和他出去,想必他又有什么事要说吧。有个婶婶拦住洋哥让给儿子也问问那还要不要人,洋哥很高兴的就应下来表示一定尽快问,那婶婶就答应说事成了一定请他喝酒。
出了门我俩就走到了渠岸上,洋哥有些紧张的说:“事情好像正顺着既定的方向发展。”这话听的我一点头绪都摸不着,正想开口问时洋哥又接着说:“马伟他的一个亲戚年前回来了,他爸让带着马伟出去挣钱。”
这有什么办法,农村的小伙子就是在等着走出去的机会,这是好事呀,但是看洋哥的脸色却有些不对劲,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劝他说:“哥,不用担心,小伟他应该不会乱说的。”
洋哥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是担心这,他也给我保证了不会说出去的,只是他去的这个地方是和未来慢慢的吻合了。”
“他要去北京?”我一紧张就脱口而出问道。
洋哥点了点头说:“后天就走,我来的时候他让我带话给你,他时间太紧就不和你见面了,不管出什么事他八月份都会回来,毕竟在山洞里曾经出现的是三个人,他可不能掉队,还让我出什么事了尽快和他联系。”
我默默的点了一下头,真没想到事情事情竟然会是这样,张家山未知的诡异经历正在一步步的上演,而我们三人在这深奥的宇宙中连一颗尘埃都算不上的小不点又能左右什么呢,只能是默默的按着上天给予我们既定的路线往前走,想的再多也没什么用处。还是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吧,首先就说了一下大年三十晚上一连串的事,着重把我对那段手指所分析的和他说了说。洋哥有些责备的看着我说:“你也是,把那节手指也留下来让我看看嘛,假如咱有一天进了张家山我最起码也能认识么。”
这话真把我说的是无奈了,就看着他边比划边说:“哥,那可是一节手指头呀,我把他放到那给你留着,咱去张家山了我给咱看着就行了,你俩跟到我后头就行。”
见我有些激动洋哥憨憨的一笑安慰说:“开个玩笑嘛不要激动,从现在起你就要随时注意那个断了一节手指的人,不敢露出什么破绽了。”
“现在估计不光是要注意那个人,身边的每个人都要注意了。”就说了一下那天在家里几个姑父所说的关于听来的那些事,还有南窑先生所算的那个单宏魁的事。
洋哥听完后直接就愣在那了,他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就说:“真没想到现在这件事都成了公开的秘密了,不过好处就是咱们相信这件事,其他听到这事的人他们估计也只是当故事来听的。这个南窑的先生还真是个奇人,竟然连那个单宏魁的事都能算的清清楚楚,不知道有一天他要见了咱们能不能把这事算出来。”
见洋哥也是好奇这个先生,我就把想要去拜访一下先生的想法告诉了洋哥,他想了想有些拿不定注意,和我的担心是一样的。就说:“这个事情咱不能着急,至于要不要见一下先生咱再等等看,千万不要弄巧成拙了,他要是帮了还好说,要是不帮忙反而又把这事捅出去,那时候咱三个估计也只能是在那等死咧。”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啊,我光想着去找那个先生,真要是像洋哥说的那样就彻底的完蛋了,算了,还是自己悄悄地行动吧。洋哥的那边倒没什么动静,他还悄悄的去石羊那巡视了一番,不过只是在地面上看了一下,所有都和原来一模一样,也没有什么人去他们村打听过别的。他又说了一下那个马五家在经过上次的事情后一家子都变得安生了,唯一没变的依旧是马五还沉浸在害人的‘乏仑拱’里面。不过这些也不是我所关心的事,就问他去县里的具体时间,他只说大概是正月十六吧,反正他到时候来接我。
今天的聚会是在二舅父家,亲戚什么的比我们家还多,大家都是以外婆为中心不停的送去祝福,裕财表哥到底是在大城市呆了半年,人也白了,说话也是相当的有水准,不过洋哥早早的已经交代还是不要给他传达镇远的话,就在心里替镇远祝福了一下裕财表哥。下午散席时洋哥已经有些微醉,走时光是让我做好准备,还小孩似得给我做了一个鬼脸,直接就引来表嫂的一个拳头,把我逗得大笑。
第二天本来要去二姑妈家的,早晨十点多时大舅家的二表哥铁牛急急忙忙的找我说:“小树,下午了去和我干个活。”
铁牛表哥是农村的艺人,他是吹喇叭的,农村管他们这些人叫‘龟子’,附近村子死人或是过三年都要找这些‘龟子’去热闹,今天他们的一个同伴临时有事去不了,所以就来找我,可是我不会呀。当我说出了我的担心时铁牛表哥就说:“不用担心,你就给咱敲一下小鼓就行,本来要不要都无所谓,只是为了凑数,见你闲着就叫你挣个小钱,今天下午三点咱去,明天下午就结束了,给你六块钱,进近的,就在武寨府。”
见他这样说我就同意了,但是要给爸爸妈妈说一下,铁牛表哥就说他去请假,然后一切就定下了让我去帮帮忙。在姑妈家也没呆太长的时间,我就和妈妈先回了,路上妈妈见我还有些担心就说:“没事,你哥都说了随便做做样子就好了,怕啥呢。”
下午三点铁牛表哥就过来叫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就被他拉走了,出了门他就折了一节树枝递给我说:“你看,咱这就是就地取材,拿着,一会就凭着吃饭呢。”
这就是用来敲小鼓用的,我接过来后他就用自行车驮着我往武寨府去了,一路上又大概给我说了一下需要注意的简单事项,索性并不复杂,就是左手拿着一个带把的小鼓,然后右手拿那根树枝敲一二三就行,就这么简单。武寨府这次死人的是四队,也就是传说中唐朝时从山东迁来的水师儿郎的后裔,现在已经繁育成近千人了。
去世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昨天白天还好好的,但是晚上不知道怎么的就出事了,大过年的弄得村人也是怨声载道,不过这事情谁也没办法。在村口时铁牛表哥的另外两个同伴已经先一步到了,我们会和后就往村里放哀乐的那家而去。到了后主家就先给我们每人了一盒‘大雁塔’香烟,这是行道上的规矩,没等我装到口袋就听院子里就吵起架来,人还挺多,在我看的同时也有村人在那给铁牛表哥说事情的起因,又和那个‘乏仑拱’扯上了关系。
老太太生前是一个‘乏仑拱’的练习者,是被她的一个女儿领上道的,老太太去世后她的女儿不让父亲埋老太太,说是自己要给母亲超度,这不还领的帮手来了。和女儿吵架的就是她的父亲,旁边有一个汉子看来应该是女子的哥哥了,这女的真是倔,但换句话只能说她陷的太深了,他的哥哥见劝不下就准备开打。
见是这样的原因我就不再有兴趣,正好有那管事的走过来就让大家先出去一下,也是不想让太多人看见这家丑吧。出了门就有人招呼我们先坐在了隔壁家的门口,还搬来桌子倒上茶水和我们在那谝了起来,陌生人坐在一起肯定要找一个话头,我们的话头就是这个老太太的死因,村人说的事又和那只神兽朱雀扯上了关系。
昨天晚上这个老太太和几个练‘乏仑拱’的同伴在村子外面练玩功回来时已经是十点多了,在走到家门口时突然就见我们现在所坐的地方腾的飞起一只大鸟,直接就把老太太吓得瘫在了地上,一起的几个也是吓的不轻,幸好有一个年轻点的大喊了几声。村人出来后那只大鸟已经不见了踪影,可是老太太已经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人们就忙抬着老太太去了路口的医院,结果去了后医生就说人已经死了。
铁牛表哥他们听到津津有味,我是在听到村人说到大鸟就是在我们现在呆的地方飞起时直接就站了起来,把他们几人都给逗笑了。并不是我害怕什么,只是觉得那只大鸟很可能就是神兽朱雀,那么它为什么会呆在这里就是问题了,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够发现,不过在看了一圈后只能摇摇头。铁牛表哥还以为我丢了什么东西,我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那村人却看着我身后说道:“老古哥,在你门口坐一下。”
我就转过身看过去,眼前的这个长相非常让人不舒服,眼睛三角尖嘴猴腮,再看时有时一惊,他的命门处竟然有淡淡的青色,鼻孔的两边还有一条淡淡的紫线微微向下,我忙看向别处,不由自主的就想起年前受伤时陈宝国给我说的一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