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哥的声音直接就让那些老头老太太停了下来,彬仔也在第一时间拔出了手枪看向这边,那个黑影在萧哥转身大喊之前就已经起身往回猛跑,本来还想仔细的看看那个人的样子,但喜儿也忙拉起我从地里斜插着往家的方向跑去,身后零零散散的枪声此时听起来就像放鞭炮似得。一直跑到后门口我才回头看过去,那个黑影径直往南从地里一直跑到了村南的公路上,萧哥和彬仔就在后面使劲的追,再后面还有刘果和另外两人,不过已经和那人拉开了很远的距离,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追不上的。坡梁上的人群也在假大师的指挥下慢慢的散去,正当我想着他们今晚来这里的目的时,眼前又突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凭感觉我知道喜儿还在身边,看不到远处的一切似乎也感觉不到危险,这个时候世界也就只属于我们俩了。这件事一直很想问一个明白,但是喜儿一般都是在梦里出现,在梦里我根本不能左右一切,而现实中她的出现都是匆匆忙忙根本就没有时间,既然她能留下来,那最好今天就把所有的都搞清楚吧。把所有的问题都整理好之后还不及说,喜儿又是先开了口,也好,因为听她说话本来就是一种享受,在这特殊的日子聆听天籁般的声音,夫复何求啊,不过今晚最好不要再哭了。
“公子,奴家很感谢你能在新年夜来祭奠奴家,这么长的时间也就只有公子一人能记起喜儿,也不知道如意他现在又在那里。”喜儿似乎是一个悲剧的化身,还没说几句声音就已经变得有些哽咽,天哪,赶紧怜悯一下这个小女人吧,让她赶紧去和她心爱的人相聚吧。这一哭我可是没辙了,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不过喜儿似乎也知道今天不应该这样,就很快的平静下来,做了一个万福接着说:“对不起公子,大过年的让你见奴家哭哭啼啼,喜儿给你陪个不是。公子的疑虑喜儿知道,之所以不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一告知与你,是因为奴家不能这样做,事情还要你一步一步自己去解决,奴家要是讲的太多可能就连如意的面都见不上了。既然上天安排公子与喜儿相识,奴家就认定公子能圆了喜儿的梦,公子的为人近一年来喜儿也深知碰对了人,只不过让公子受苦了,喜儿也不知道该怎样报答公子,如果哪一天来了,奴家定当要如意封公子一个大官-------。”
这话是不能再说下去了,刘如意在那里呢怎么能给我封个官,就连忙挡住喜儿的话说:“喜儿你太客气了,只要你们俩能尽快的相聚,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我相信自己在你的帮助下能够完成。我不明白的是他们在这个地方干什么来了?这个问题应该可以说吧。”
喜儿看着坡梁那刚才人们聚集的地方说:“那个大师听说那里曾经是玄武大仙出现的地方,就想用那些人祭天引玄武大仙出来,亦或是想通过这些人来招天神。因为传说今夜有上界的诸仙、神、佛、菩萨纷纷下界探访人间善恶之行,此时天门顿开,那个大师可能是想在这宝地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吧。”之后就沉默不语,想必喜儿也只能说这么些了吧。
这样的结果只能使人长叹一口气,但是还有一件事只能试试再问问她了,我看着她所站的方向迂回着说:“喜儿你也知道,做这事要和什么人打交道,抛开你的目的先不说,到现在要是没有你在暗中相助的话,我们肯定还不知道究竟在那就卡住了,所以你要是能多提供一些线索我们就会少走一些弯路,我想问问现在还有几波人在做着这事,还有就是刚才的那个黑影你能不能大概的提示一下他是谁。”
虽然看不见她的样子,但是喜儿的表情是什么凭空也能想到,就听她幽幽的说:“公子莫要再问,他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这事情能这么顺利我也很高兴,因为这都是公子的福分所致。公子,小女子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我只是摆摆手表示并不反对,喜儿就接着说:“公子稍后再摆贡时能不能顺便捎带着给如意烧点,好让他知道我找了他都两千多年了。”
这么大点事算个啥,想也没想的就应了下来,本来还想着和她多聊一会,但是那些从坡梁边过来的老人们正越走进,准备穿过村子回家,喜儿却在突然间就说了声:“公子新年好,做事小心,我先走了。”只是在突然之间那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就没了,还没感叹她匆匆忙忙的离去,就听在我们家后门西边的渠岸边有几声惨叫传来,光听声音就已经离我很近了,竟然没有发现他们,别人不说了,光是刘果看见我一个人站在着冰天雪地里都没法解释,就慌忙躲在了墙壁的树下趴在那一动不动,
似乎是彬仔的声音传来:“萧大,好像是那只大鸟,这家伙怎么会在这,大师的预感是对的,我们先看看那家伙去哪了。”
悉悉索索的一阵过后,四个人就走到了后门口,离我只剩下了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就听萧哥说:“刘果,你在这长了这么大都没听过这有过什么东西吗?”
刘果诺诺的声音顿时传来:“没有啊萧哥,就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玄武我也只是听了一个大概。”萧哥就谩骂了一句,然后就听见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还没等我站起来,就觉得气氛一下子变得很紧张,身边忽然又多了一个什么东西,联想到彬仔刚才所喊叫的那个大鸟,当时就想到了在崇陵碰到的神兽朱雀。侧身看过去一片黑暗,但是很快就出现了一团朦胧的光,正是那只神兽朱雀嘴里所含的珠子发出的,害怕倒是没有,只是好奇这只神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借着那微弱的光我和朱雀对视了只有五秒的时间,就见它低下了头用嘴指着地上,看过去就吓了一跳,那分明就是一节手指头。朱雀抬头看看我又用嘴对着那个手指,我就蹲下去用有些发抖的手捡起那节断了的手指头,朱雀把嘴凑到我的手跟前,我这才看清楚那节断掉的手指上有一个小小的蛇头的纹身,可以想象到这个手指要是完整的话它应该有一个完整的蛇纹身。神兽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将什么信息传达过来了,就抬头看了看我后把珠子咽了下去,很快就想起了挥动翅膀的声音,很明显朱雀已经飞走了。
我直接就把那根残指用力甩了出去,就摸索到树下又把首饰盒挖了出来,想想就别找地方了,就在原地放好,又把刚才扔在墙角的烧纸贡品什么的拿了过来,真没想到这些钱是给两千年前的人送去的。纸钱慢慢的变成了灰烬,黑暗中就只剩下了一团火星,但是还有一丝温度,我就蹲在那烧纸旁静静的想着刚才的那根残指和神兽朱雀。它的出现肯定不是送来一根残指那么简单,这根残指的主人也可能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只不过对他的所知就和现在的天色般一片黑暗。
呆了一会什么思绪也没捋出来,天色也已经很晚很晚了,在凌晨的时候空气中似乎都含着冰,冻得人嘴唇都成了麻木的,就把首饰盒匆匆的又用之前的布子包好后埋了下去。当我躺在床上时已经是三点多了,哪里还有守夜的精神,等到被窝稍微有点温度时就很快睡过去了。
早晨还不到六点那鞭炮已经吵得人睡不着了,就眯着眼睛赖在床不想起来,没一会就听院子有脚步声传来,肯定是打了一夜的牌,就听爸爸喊道:“快起来放炮,94年的第一个早上一定要早起,这样一年的运气才会好,快起来。”
就这样1994年的第一天就这样开始了,基本上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就是不用干活,大年初一也不走亲戚,所以在吃过早饭后我就溜了出去,径直就去了刘果的家里。令我吃惊的是刘果在昨天晚上竟然没有回家,他的爸爸就在那大发雷霆,那里还顾得上是过年,一看这情况我就退了出去,想想还是别去哪了,再把那个残指找出来看看到底能不能发现什么。
顺着那个方向很快就看见了那个躺在地里的残指,昨晚天黑也看不仔细,现在再看就又发现了一些蹊跷。这根残指好像是一根中指,看那断开的地方被切割的很有水平,整整齐齐的,这个朱雀的本事还真是了得。那个残指的指尖部分老茧很厚,这真是叫人难以理解,指头尖上怎么会那么多的老茧,这个残指的主人看来也是一个非常的人,这要是练得二指禅,估计这一下就寿终正寝,没有了一个主要的手指还练个屁呀。
我找了一个树枝把那残指翻了过来,看着手指上那个蛇的头像纹身,昨晚只是一晃也没看清楚,此刻再看时就觉得这个蛇头的纹身似乎有点像刘果前几天提到的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