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在下,黄豆大的雨点越发肆虐,馨一出来的急,出门时便已经刮起了北风,伴着小雨滴,现在,像是老天爷给的一场淋漓的痛一般,她的身体越发难受,雨就越大。
在圆圆家楼下,正好有一个人出来,她索性没有按呼叫器,直奔电梯口,“圆圆,是我。”屋里客厅正熙熙嚷嚷的争论着什么,敲了好几声圆圆才出来开门。
“你这是怎么了?亲爱的,你怎么来了?”圆圆看着馨一的头发、脸、身上都布满了雨水,拿下她的包就让她进洗手间先洗漱好再说话。
“不,不,你告诉我,任游他怎么了?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那我就一直在这儿等你说出来,我才淋了雨,你要是想看到我生病,那你就不告诉我。”圆圆从来没有看过眼前这个一向平静如水的馨一今天会如此急促的跑来,又急促的想知道任游的消息。
“别急,你先坐下来,那你也得先把衬衫脱下来,女人要是得潮湿病就不好了。”说着,安抚着馨一坐下来,给她拿了一个靠枕让她能够舒服一些。说完,圆圆让她的老公把晾在阳台的一件簇新的家居服拿来,之后领她到客卧室说话。
馨一被雨水淋的有些抽搐,圆圆给她准备了一碗红糖大枣姜片水,让她趋趋寒气,“别急,先把这碗水喝了,喝完水我们说话。”馨一眼神里面流露出感激之情,圆圆拿着水放在馨一的嘴边,示意她先把水喝掉,馨一一把推开,扶着圆圆的胳膊,情绪突然失控起来,声嘶力竭的求圆圆说出任游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眼泪不由自主的如涌泉水,一边抽泣,一边央求道,“有什么事情你别瞒我,我知道你知道任游的事情,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如果你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和你断交,我说到做到。”馨一梨花带雨的脸上板起了脸,圆圆认识她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看过馨一如此激烈,如此疯狂。
爱一个人,心交由他,恨一个人,捶自己心。爱一个人,不管山有多高,水有多深,一旦爱人出事,奔赴大海亦把这个人寻找,攀越高山亦把这个人觅到。海欲填,山欲巅,爱在海面之上,爱比海水更加壮阔,爱在山巅之间,爱比山峦更加敬仰。
从开始时的强忍眼泪,直至清晰的说出自己想知道任游近况的话,等到圆圆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出实话的时候,馨一的手臂、胳膊、直至全身都开始抖动,“求求你,告诉我,你别骗我了。”圆圆看馨一的整个身体都要松垮下去,整个人崩塌成一个蜷缩的样子,实在不忍她这样对自己残害,实在不忍她这样在自己面前伤害自己。“好,我说,我说,你先别哭,我全告诉你还不行嘛,我这是怎么了。”圆圆边给馨一拿纸巾,边喃喃自语,“难道是我造的孽不成,两个人都告诉我要保守秘密,结果我都负了你们,但愿我这是促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吧,也算是我得道成仙积的福吧。”
馨一停止了抽泣,也放慢了对圆圆的渴求,静静的听圆圆讲来,“那我要说什么你先别担心,你一着急我就会想不起来我说的话,你别打断我。”其实,圆圆以这样的口吻叙述,就是想让自己更加镇静,她虽然粗心大意,但她能够意识到他们俩人之间出现了问题,而且似乎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所以,她只能尽量抽拣比较不伤馨一的话,否则,担忧她的身体和她的精神状况同时出现问题。
圆圆娓娓道来,“我听你的话,大前天我去看望了任游,他的情况不太好。”
“怎么了?你快说。”馨一急迫的想知道任游怎么了。
“他的脸上、手背、手臂及前胸、后背都起了脓疱,我问了下任游,他说是叫什么‘带状’什么的病,我记不清了。前胸和后背还用砂布包了起来。”
“还有什么,快说。”馨一第一次气急败坏的和圆圆说话,她清醒的意识到馨一是多么的爱任游。只得像馨一交待她所看到的一切。
“那包扎成什么样子?那他一个人怎么上的医院?那手背、手臂上都是脓包,怎么能够吃饭?”一个一个的问题不断涌现,一个一个的疑问让馨一头昏脑胀。馨一抚着自己的头,像是要脑袋爆炸,自己的心裂开,像是要肝肠寸断。
内心不断诘问着,内心不断翻腾着。“我走了,感谢你告诉我的一切。”馨一脱下家居服,“帮我把我的衬衫拿来吧。”
“怎么?你一天都没有吃饭了,你看看你的脸色,像是大病刚好,吃完饭再走吧,我老公正在给我们做饭呢,菜的味道都飘香了,你闻闻。”圆圆执意不让馨一脱下家居服,留她在家吃晚饭。
馨一抬起头,笑着对圆圆说,“你真幸福,有一个爱你的男人,有一个守护你的男人。”
“哪儿呀,也是三天打,两天闹的,你刚才敲门的时候还为我打了古董花瓶跟我较劲呢,你要不是刚好敲门,我估计他都得捶我几下了。你看。”说着,圆圆就指着眉骨上的地方,都要捶我这里了。
想必圆圆真的是打碎了祖传下来的古董花瓶,想到可能是她老公真的是疼惜爱护家传宝贝,所以,才有可能对圆圆‘动手动脚’也有可能。
罄一看到此情此景,想起任游曾经对自己说的话,“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打女人不算本事,如果有本事,就是把自己喜欢的女人保护的好好的,让自己喜欢的女人一直美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