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了我了。好像也认出她了。”
“我已经联系好了,你之后就先搬去B市吧。”
“好。我把工作交代完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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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悠然坐在床边,看着卧室地上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发呆,口中喃喃道:“明天就要出发了。”
沈悠然做了很充足的旅行的准备,厚厚的笔记本上写满了花花绿绿的笔记,唐磊很忙,根本没有时间看,就连两人的行李都要沈悠然自己整理。因为旅行时间较长,沈悠然整理了整整六个大大的旅行箱。箱子堆在卧室门口,终于引起了唐磊的注意力。“我说,咱们是去旅行,不是逃难啊。你怎么有种要和我双宿双飞的感觉呢?”
沈悠然也觉得有些夸张了,于是重新将箱子打开,开始行李减负。忙了一下午,看着丝毫不减的行李,她认命了。“双宿双飞也比缺东少西强。”她如此安慰自己。
她将自己的存折交给刚刚下班回来的唐磊手上。“这是我的存款,里面没有多少钱。你拿着吧。”
唐磊一愣,随即笑答:“怎么,这是把全部身家交给我啊。”
“你想的太多了。”
“没事,这次是我请你出去玩的,毕竟,我还在追求你啊。”
沈悠然伸出手,在打向唐磊的时候看见了唐磊眼底的青色,于是手上收回了力道,轻轻的拍了一下他以示警告。“别瞎说。”
唐磊将手上的存折放到沈悠然手里,“真的,你的自己留着吧。”
“对了,我今天打电话回家了,和家里说出国出差了,你别说漏了。”沈悠然拿出冰箱里准备好的饭菜,装好盘放进微波炉里。调好火候,对着换了一身休闲服的唐磊说。
“好,知道了。”他轻声应和了一句。
其实,怎么和家里说就又有什么打紧的呢。唐磊想起晚上给母亲打电话时,母亲低沉的声音:“你带她去吧,家里不用担心。她妈妈会一直住在咱们家的,你父亲和你小叔已经请了长假会一直待在家里的。这么多年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思呢?你父亲那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悠然的安全。”
唐磊一方面惊叹于母亲的洞察力,另一边又有愧于这份深沉的母爱。他原以为前路漫漫荆棘不断,但是没想到早有人为自己做好了披荆斩棘的准备。他最近一直觉得慌乱,出国之前的工作安排杂乱无章,加上时间紧急,公司高层在一次次工作安排会议上怨声载道。唐磊心里的烦乱却在今天的一通电话之后莫名安了心,看着厨房里正在装盘的沈悠然,他觉得真的心安。悄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沈悠然,将脸颊放在她的脖颈处,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气。他突然间有一股冲动,“酒店订好了吗?”
“订好了。”沈悠然被这一抱吓了一跳,站的僵直,说话也变得哆哆嗦嗦的。
“是两个单间吗?”唐磊说话的热气呼在沈悠然的皮肤上,沈悠然觉得很痒,本能缩着脖子。
“到的那天晚上并不是,我们住青年旅社,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以后都是单间。”她老老实实的回答,却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快不能自控了。
“哦。”唐磊在她的脖颈处蹭了两下,放开了她,沉声说道。
沈悠然强装镇定的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桌,压低声音说:“吃饭吧。”
唐磊坐在桌边,接过她递来的筷子,“你喜欢我吧。”
这不是一句疑问句,而是肯定的。这势在必得的语气一时间让她无从回答。
“你知道我喜欢你。哦,不,准确的说,是我爱你。”唐磊盯着沈悠然,有些急切的说。
眼前的唐磊让沈悠然有种陌生感,从他上次开口说喜欢到现在,她总觉得眼前的人极为熟悉又陌生。印象中的唐磊温和稳重,虽然有时有些孩子气,但在大事面前绝不含糊。相处了二十多年,两人总有些默契,有些事情不言而喻。但是眼前的他让自己看不懂读不透。
“今天我和徐一鸣一起吃饭了。”沈悠然盯着唐磊,一字一句慢慢的说。
“哦。”唐磊吃的慢条斯理,对于沈悠然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似乎也并不奇怪。
“说来也奇怪,吃着挺好的,突然间拉着我就跑,跑的我现在都还有点消化不良。”
“啊?为什么呀?”唐磊抬头,看向沈悠然,一脸的惊奇。
“不知道,怕是撞见鬼了。”沈悠然耸耸肩,语气中有些故作轻松的意味。这个意味,沈悠然知道,唐磊当然也听出来了。
最近一段时间,身边紧张的态势,沈悠然并非没有感觉,她隐隐的觉得这和自己缺失的那段记忆有关系。她信任他们,所以纵使不知情却也愿意接受他们的安排。她本就不是一个特别较真的人,甚至有些难得糊涂,所以关于这些她早早就想清楚了。但是,对于未知的事情,她本能的感觉恐惧。
“明天晚上8点的飞机,我上午去趟公司,你等我回来接你一起去机场。”唐磊将碗筷放进洗碗池内,转身叮嘱着。
沈悠然本想拒绝,但是转身看见地上放着的硕大的行李箱,想想还是算了吧,她没有把握自己把箱子拿下楼。于是很顺从的点点头。
唐磊很少见到她如此顺从的小模样,伸出手爱抚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进了卧室。
沈悠然洗了碗,坐在客厅的飘窗上发起了呆。最近她经常做梦,梦的内容不尽相同却似曾相识,破旧的有些掉漆的小秋千,上面总是坐着一个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小女孩,她跑过去却发现小女孩消失后只留下一双白色的公主鞋;她的卧室里的玩具整理箱里有一个洋娃娃,那种躺下就会闭眼睛的漂亮玩偶,可梦里的她每次拿起来都觉得看似可爱的玩偶有点恐怖,以至于从梦中惊醒。醒来后的她,不记得自己拥有过那样一种玩具,同样也不记得那似乎还在荡的秋千。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些和自己丢失了的记忆有关。
唐磊洗了澡出门就看见沈悠然坐在飘窗上,她的背影在暗黑的夜色下显得那么遗世独立,微卷的长发被风吹起,发丝萦绕在唐磊的心间。他觉得这初夏的夜晚,屋内的空气陡然上升,有些。。。。难耐。
走过去,试探性的将沈悠然揽在怀里,发现她并未抗拒,于是收紧了双臂,将她紧紧的圈在了怀里。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抱着,沈悠然透过窗子看小区花园里行走消食的人,唐磊通过窗户反光看自己怀里的人。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她的,本以为在听到自己的表白后,以沈悠然爱恨分明的性格,要么拒绝的彻底要么风风火火的接受自己。可他没想到,沈悠然现在全然是一副不抗拒也不接受的暧昧态度。他反复的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她安全的渡过这个坎,他们的事情之后再说也行。但是,他渐渐的难以按耐住自己。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我想拥有这个女人,就现在。
他把下巴放在沈悠然的头上,暗自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狂乱的心跳。沈悠然的声音在这时传来:“唐磊,我相信你。”
唐磊刚刚平复的心跳,却在这句话的鼓动下又开始了狂跳。他不禁低下头有些试探性的吻了一下她露出来的脖颈。沈悠然并没有强烈抗拒的意味,却在不经意间仰起头来,轻轻的碰了下唐磊的脸颊。
唐磊脸刷的就红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悠然。
沈悠然呢,有些惊慌,磕磕巴巴的解释:“你靠的太近了,我不是故意的。”
唐磊嘴角上扬,露出有些无赖的微笑,“我不管,我很传统的,你吻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沈悠然仰着脖子,看见他那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有些无语,却也生出一丝恶作剧的兴致来。“吻一下就要负责,那更过分的岂不是要负责一生啊。”
“那可不,我就想让你负责。你别跑啊,逃跑的是懦夫。”
“谁说我要逃跑了,负责就负责。又有什么关系。”说话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后果就是,并不敢仔细回味上一秒脱口而出的语句。
唐磊笑的不能自已,在沈悠然还没结束懊恼的时候,迅速且准确的低头吻住了她。
“那我之后的人生就归你负责了,请多多关照。”
那是一个很绵长的吻,唐磊出于本能撬开了沈悠然的嘴,攻城略地。而实际上,沈悠然因为惊慌,并没有将嘴紧闭。两个经验不多的两个人,全凭本能上演了“舌尖上的肉搏”。沈悠然在全无准备的前提下,嘴中渐渐弥散着淡淡的薄荷香气。“他用了我牙膏。”沈悠然迷迷糊糊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