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待母子三人很好,吃穿用度都是与自己一般。但天机从不外出,还告诫母子三人不要对别人提起自己的存在,母子三人也是知恩图报,所以小镇上没人知道镇子里有天机这个人。天机每天坐着轮椅在院子里不是画画、写字就是看书,闲暇时也会教伴读和弟弟读书,两个小孩倒也资质不错,学的也认真。
五年之后小镇边缘起了一座大宅,由天机身边的伴读拿着天机的设计图一手监工建造,对外称老管家认伴读和弟弟为干孙子出钱为他们建的,天机从未出面。
宅子建成,新雇的仆人只有每日定时打扫才能进入内宅,打扫的时候天机会躲进水榭的地下密室。那年,天机十三岁,他依旧从不出内宅,所有事都是由老管家和伴读出面,仆人都以为管家是家主,伴读是少爷。除了他们母子三人和管家没人知道天机住在这座宅院里,而密室只有管家和伴读知道。
于是又这样过了五年,天机的伴读已经满腹诗书,伴读的弟弟再过几年也定能成才,伴读提出想去考取功名,于是天机让他去了。
临走那天伴读去向天机辞行,远远看见天机在开着的露台里画画,光影入心。在路上他画了那张画,高中之后有了时间便拿去装裱。不幸的是那装裱店老板便是那场天机之战的幸存士兵。
伴读并不知道天机到小镇以前的经历,更不知道装裱店老板在看到伙计装裱那张画的时候吓得栽倒在地上。这世上有些人就算有了变化也会让人一眼认出,即便只是一张画也会让人恐惧。
随后伴读接到任命直接去了远方任职,几年后才有机会告假返乡,于是轻装简行只带着一个伺候笔墨的侍卫回了小镇。可宅子里已经再没有天机的身影了。
从母亲和弟弟口中得知他高中的书信到家当天夜里便来了大批士兵围了小镇,抓了镇子里的所有人,然后围了宅子,当然也逼出了宅子里的天机。
天机出现在宅子大门口的时候,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那里,身后是将这宅院团团围住的士兵,高举火把和武器。
男人抬手扯开天机的发髻带,大手在天机头顶找到一处伤疤,长发披散美如星月,众人才知道天机是女子。
天机没有丝毫惊慌,更未躲避男人的碰触,好像一切早已知晓,对男人说:“这里的人都不知道我是谁,不要牵连。”
男人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没人看得出他是不是在生气,只是平静的问:“为了避开我你杀了那么多人,可还在乎小镇上这么几个?”
天机直视男人说:“那些士兵的命是你送到我手上的,这些不是。”
男人盯着天机说:“那你要答应不再避开我。”
天机抬手指着自己发丝中的伤疤说:“十年前你为了逼我,射我那一箭上抹了只有你才能解的毒,虽然你不是想射我脑袋,但谁叫我自己栽倒,差点穿了脑壳,直接麻痹了双腿神经。你知道,那毒压制了这些年早已入骨,我已经没时间了,避不避开你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