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我们谈谈。”实在没心情和杜佳计较,宋晋尧瞪了眼她,压下怒火看顾浅。
既来之则安之,有些事终究要解决,顾浅不想逃避:“有什么事就说吧,说完就走,我很忙。”
宋晋尧原本打算和她两个人单独谈,现在看情况她不会答应。他盯着杜佳,直到她在顾浅的示意下离开,才在她对面坐下道歉:“对不起!”
顾浅也不接话,冷淡看他,似是在给他说话的时间。
“浅浅我错了,我爱的人是你。”宋晋尧捉起顾浅的手,把她捉痛,“我要娶你,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说完了?”顾浅把手抽出,态度如恒古不化的寒冰,冷漠依旧,“你的道歉我收到了,如果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还要工作。”
一直认为,以他的条件和顾浅在一起,是她在高攀,因此从没想过顾浅会主动离开他,然而她现在的平静和淡漠,让宋晋尧再一次感到惊慌。
宋晋尧慌忙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我知道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在我心里面你才是最重要的,我要娶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是你。”
“逢场作戏?那我是不是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沦为你口中的逢场作戏?”顾浅淡漠看他,表面平静,内心却心思百转。
也许他说得对,但这并不是出轨的理由。妈妈曾经说过,对一个人足够的心爱,全世界在他面前都会黯然失色,不堪入眼。
没有骂人,话语却锋利无比,把宋晋尧说得无地自容。他慌乱解释:“当然不会,你和她不同,你是要和我白头的人。”
顾浅心底冷笑,安静的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话来。
“你知道的,我们公司还有很多业务上的事情要靠着她爸爸,暂时不能得罪她。给我一点时间,五年,不对,三年就行。你给我三年,等我站稳了脚就娶你。”宋晋尧宣誓似的承诺,“浅浅,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重新来过?”顾浅终于开口,“那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宋晋尧以为有戏,双眼顿时绽放出光彩:“你肯原谅我?太好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我会照顾好你和你家人。除了名分,我会把最好的都给你,不会让你受一点苦……”
“|对一个女人来说,婚姻才是最终的归宿。”顾浅眼中倏地染上一丝忧伤,“一个连婚姻都给不了的男人,拿什么给对方一辈子的幸福。”
顾浅从鼻尖轻哼出声响,语带嘲讽:“最好的都给了我,那沈若熙怎么办?如果她要你娶她呢,你怎么做?”
“不会的,要真是这样,我……我……”宋晋尧嗤鼻,“即使我和她结婚也只不过是商业联姻,相互利用罢了。你要知道,我最爱的人是你。”
“真的吗?如果我要你在我和她之间选一个,你选谁?”顾浅刻意把声音提高放缓,一字一句的说得清清楚楚,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到,其实她只要一个人听到就好。
宋晋尧目光一亮,激动表态:“当然是你!”先把人哄好,以后再说服就是了。
“好你个晋尧!你敢再说一遍?”身后传来的女声压抑着怒火,颇有咬牙切齿的嫉恨。
“若熙?”宋晋尧闻声色变,目及顾浅脸上隐含得逞的笑意,猛然意识到被自己被算计,刚刚升到半空中的心骤然下坠,速度奇快。
狠狠地瞪了眼顾浅,他迅速回过身向声音的主人解析:“若熙你听我解释……”
“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我要让我爸爸停止和你们公司的一切合作。”沈若熙推开他伸过来的手。
现在不能够和沈家闹翻,宋晋尧极力解析挽回,姿态放得很低很低,低到让在场认识他的人都感觉到陌生。
顾浅冷着眉眼,斜看两人,一人虚伪,一人现实,倒真是绝配。一丝冷笑从嘴角浮现,顾浅若无其事地端起盘子从两人身旁越过。
“顾浅,你少装!”沈若熙突然拉住她手臂,压低声音威胁她。
顾浅回身,淡漠的目光只在那纠缠着自己的手臂上停留片刻:“放手。”抽手想要挣脱,对方却没有放手的打算。
顾浅眼神渐冷,沈若熙也不怕她,两人就这样对峙当场。
“放手!”同样的语调,同样的冰冷,顾浅再一次让她放手。捉在手臂上的手不放反紧,顾浅脸上已有不悦。
就在这时,一条堪比女人白皙的手臂闯入视线,牢牢的钳制住沈若熙的手腕:“沈小姐,请你不要在这里闹事,影响其他客人。”
“有你什么事情,滚一边去,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杨洋在她眼中就一没权没势的穷小子,从来没有把他看在眼里,语气中尽显了轻蔑和威胁。
手腕上的力度明显加大,沈若熙吃痛,回头向宋晋尧投去求救眼神,后者会意上前紧抓杨洋的手臂厉声喝道:“放手!”
你终于出手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旁观到底呢!可惜你帮的人不是我。
终究是差点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小小的占有欲在所难免,顾浅着宋晋尧的眼神又添几分冷漠,眼底深处流转着名叫不甘的物质。
有宋晋尧的帮忙,沈若熙更有底气了,连说话的声音也飚了好几度:“放手,还不放手我就报警说你非礼。”
晓是杨洋好脾性,也不甘被触怒,眼神渐收渐冰冷。
那是一种比自己父亲生气时更具威压的冰冷,沈若熙从未想过这种上位者特有的眼神,会出现在性格一向温和的杨洋身上,晃神间竟然后退了半小步而不自知。
宋晋尧还想给自己和顾浅的以后留一条退路,不想把事情做得过分。他除了紧捉着杨洋的手臂外,并没有多余的动作,沈若熙因此未能看出他的心思。
“好你个沈若熙,撒野居然敢撒到我这里来了。我们还未去找你,你竟然敢先早上门来,活腻了是不是?”杜佳撸着衣袖上前,“想怎么死,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