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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混乱

老院长告诉末落院里的十二名孤儿已于昨天午夜全部失踪,失踪的孤儿中有两名男童,均是身体有先天残疾的,自己连扣子都不会系,院长实在想不出他们会去哪里,又为什么一起失踪。

发现孩子们失踪后老院长去警察所报过警,因为不放心,他和两名院工先到孤儿院附近的地方找了找,可这些孩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后来两名院工忽然说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家休息去了。

老院长独自等在院门口,看不见孩子们,他坐立难安,就在那时,整夜城市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中,没过一会儿就陆续有人被家人抬出来送往医院,这场怪病来势汹汹,随着时间的推移,因高烧昏迷的人越来越多,老院长活到六十岁,从未经历过如此心惊难熬的夜晚。

午夜时突然全部失踪,末落注意到孩子们失踪的时间,那不刚好是病情暴发之前么?事情未免太过巧合,他感觉孤儿的失踪与儿童失踪案的凶手有着直接关系。

“阿猫也跟他们一起失踪了?”末落担心地问。

“阿猫……”老院长一夜未眠,又发着烧,神志有点模糊,听到阿猫的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阿猫出事了?”

“不、不是,是……”院长神情古怪地说:“阿猫是被人叫走的!”

“什么?”

“昨天晚上已经到孩子们该睡觉的时间了,突然有人在院外喊他,我在办公室听的不太清楚,就到孩子们睡觉的房间去看看,结果其他孩子说有个小男孩在墙头上喊阿猫,阿猫就跟他跑了,我立刻追了出去,可还是没找到阿猫和那个小男孩,正想找人通知你,可等我回去一看,其他孩子都不见了。”老院长说完大口喘息着,眼神开始涣散。

末落抓紧时间问道:“叫走阿猫的是个什么样的小男孩?”

“孩子们说……是个特别瘦的孩子,样子没看清,只说没头发。”院长停下歇了一会儿,又说:“哦对,他们说他跳上墙的动作跟猫一样灵巧,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孩能做到的。”

末落听到这里心脏猛地一缩,复又充满疑惑,他脑海中唯一符合条件的人选就是鬼仔,可鬼仔为什么来找阿猫?鬼仔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住在城外的破庙,阿猫是四处游荡的流浪儿,破屋…破庙……或许他们俩早就认识!

思及此,末落不顾老院长的反对,直接背起他朝医院的方向跑,在医院给老院长找了个容身的地方,他急忙赶回租住的小院,鬼仔不在,但屋里却少了几样日用品,厨房米缸里的米也不见了,他愈发肯定内心的猜测。

当他翻进破庙的院墙,向敞开的殿门内望去,鬼仔果然就坐在正殿里,阿猫蜷缩在他旁边,两个孩子见进来的是末落,欣喜地喊他先生,但脚步停在正殿门内,不肯踏出殿外一步。

末落看他们没事,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放下,他几步迈进大殿,问:“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鬼仔快速地望了一眼殿外的天空,道:“这里安全,外面危险,不能出去!”

末落明白他的意思,这时阿猫急急地说:“外、有人叫,不去!”

末落心中一动,问阿猫说:“你听到有人叫你?和叫走石头他们的一样?”

阿猫重重点头道:“叫我们。”然后他指指身旁的鬼仔。

鬼仔像是配合着阿猫的话,道:“不能去,危险!”

从他们俩的表现看,他们应该认识儿童失踪案的凶手,即使说不出名字,但可以通过另外一种途径辨认出来。

阿猫离开孤儿院前那诡秘的叫声就已经出现,阿猫没受声音的蛊惑,选择跟鬼仔躲进破庙,而那十几名孤儿却被声音‘拐’走,下落不明,这声音似乎只有小孩儿能听到!

“这里,没事!”鬼仔扯扯末落的袖子,想说服他留下。

“那个声音进不来?”末落问。

鬼仔用力点点头,末落看了眼殿中盘坐的残像,难以相信这间四处漏风的破庙竟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不过既然鬼仔和阿猫能躲开神秘声音的召唤,又没染上怪病,末落决定相信他们,他笑着对鬼仔道:“你们俩个乖乖留下,叔叔还要去抓坏人!”

鬼仔听后露出担忧和惶恐的表情,好像他一旦踏出破庙,就会一去不返。末落安慰了他好一阵,才骑车返回城里,清晨八点三十分,南平县的白昼如同漆黑的深夜,末落打着手电穿过一条条清冷的街道,偶尔发现路边有昏倒的行人,可他没时间去管。

警察所外齐元奎正带着一脸愁容蹲在门口抽烟,见到末落,连忙起身扔掉烟蒂,末落人还没下车便问:“出事了?”

齐元奎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深深叹息道:“我姨夫和姨母……去世了!”

末落心说果然,所长命人炸平乱葬岗的决定太过冒险,倘若不能一举击毙凶手,势必带来无穷的后患,只不过当初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所以没有提前向所长发出警告,现在看来果真是为所长和南平县的百姓招来了天大的祸患。

“他们也染病了?”末落问。

齐元奎摇头道:“是上吊自尽,你说他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末落马上否定道:“未必,你姨父姨母不像会寻短见的人,尸体在哪?”

他直觉所长夫妇的死有蹊跷,像所长那般爱惜乌纱的人,宁可颠倒黑白乱发告示,也要为自己开脱责任,是不会轻易自杀的。

齐元奎听他说得有理,凭他对姨父姨母的了解,他们根本不是想不开的人,何况现在三桩命案的糊涂帐上面还不知道,也没降责到他头上,就更没理由急急寻死了!

末落和齐元奎直奔所长的住处,因为是自杀,没有验尸的必要,尸体就停放在家里,但当末落他们赶到时,所长的一众亲戚正惊慌失措地乱作一团,齐元奎一问才知道,他姨夫姨母的尸体丢了。

一大群人看着,还是在自己家里,尸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丢了,难怪闹得一屋子人鸡飞狗跳,所长家的下人非常肯定他们家老爷太太的尸体就放在二楼的卧室里,可等楼下的灵堂搭好他们正要把尸体抬下来,却发现尸体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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