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商墨斐抿着薄唇,披着的披风上落满了雪,也不知他已经站在这里多久了。
我紧张地看着他,对刚才说出的话万分懊悔,却不知圆说。
一旁的寂曳一脸看好戏的摸样,难怪他刚刚怎么表情奇异,原来是察觉了商墨斐在附近,这才引我说出这些话,我不由瞪圆了眼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你果真是寒冰一样的心。”他的目光直直落在我的身上,表情淡漠,静静吐出几个字,却似利刃般直捅我的心窝。
雪下得更大了,他的身上落满了雪,脸冻得煞白,看起来有些憔悴,我心中不忍却不知如何表述。
“我......”我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硬生生打断了。
“果真是朝三暮四的下贱妾室,这就背着我勾搭起男人了?”商墨斐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寂曳,我分敏看见他双手紧握,面露杀机。
“我没有!”我面上一红,着急出声。
却对上了商墨斐投过来的冷冽目光,我不由噤了声,只是直直地对上他的眸子,试图看清他眼底的情愫。
他却不再看我,转过头望向站立在一旁的寂曳。
“你这不人不鬼的东西,倒是自己送死上门了。”商墨斐眯紧双眼,深邃的眸子里露出危险的寒光。
寂曳轻笑一声,眼波流转间透出得意之色,他看起来本就如一般男子不一样,阴柔之气更胜过男子阳刚之气。
“你要杀我,是什么原因?因为我夜会你新纳的妾室,还是...惦记着你的侧妃?”他目光灼灼,面容散漫,凤眼微挑。
商墨斐听罢,面上的怒气更盛了,右手的青玉扳指都快被捏碎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看似清逸,却分明看见被带起的雪花,可见他内心隐忍的怒火。
“杀你这废物还用理由?!”商墨斐抽出佩剑,一下便向寂曳狠狠刺去,一时间,地上雪花被连片带起,披风应声而落,袍子随着甩动舞得翻飞,咋看去,像是白雪上燃烧的熊熊火焰。
寂曳双眸一紧,迅速避开,同时伸出双手,向对方猛烈还击,他并不用任何兵器,双手青筋暴起,眼眸中寒光微闪,原本的魅惑神色早已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杀机。
并不宽敞的院落里,两人斗作一团,商墨斐剑剑狠厉,直冲对方命门,而寂曳虽然功夫处在下端,却胜在心境较稳,利用商墨斐冲天的怒气,灵活闪躲,虽然无力反击,却也招架有余。
我看得心惊不已,想要出声劝阻,却无奈两人早已打的不可开交,根本无法分清听我的言语,我急的不知所措。
“你可真喜欢收集别人玩剩下的女人,梓柒如是,颜髯更如是!”寂曳虽然渐处下风,嘴上却说着刺激的话,意欲让商墨斐分心,好寻找机会反击。
果不其然,商墨斐眉头紧皱,手上的利剑更加凶狠。
“你何不娶尽那青楼女子,个个都是被玩剩下的,足以满足你的癖好!”寂曳的言语更加无耻,身上已经被划了几道口子,但是却丝毫不见他表情的一丝变化,似乎疼痛对他而言都是不存在的。
“找死!”商墨斐怒吼一声,手中的厉剑对着寂曳的咽喉便是一次,眼看着对方便要被一剑封喉,寂曳却好似早有预料一般,身子灵活地向后一躲,手单握成爪,直刺商墨斐的命门,我心中一惊。
“寂曳!”一声尖锐的女声刺破浩瀚的夜空,却也奇异地让寂曳停止了动作,僵在原处,商墨斐见状一剑刺向对方的胸膛,此刻寂曳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虽然下意识闪躲了一下,剑锋一闪,便被刺穿了肩膀,顿时血流如注。
我下意识看向门口,却看见头发散乱,随意披着披风的王梓柒。
她面色苍白,除去了白日的浓艳妆容,此刻看起来也是清秀佳人一个。
她丢了披风,慌乱地冲了过来,情绪似乎十分不稳,不过十几步的路,也走得跌跌撞撞。
我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墨斐,你有没有事?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她一下子冲过来,紧张地仔细望着商墨斐,双手还在不住地颤抖,眼泪也顺着眼眶滑落,看起来十分柔弱惹人怜。
商墨斐也反握住她的手,眉头微皱,似乎对眼前她的摸样也有些动容。
“寂曳!你到底要怎么样?!我说过再也不要见到你!你又来作甚,你若敢伤墨斐一丝一毫,我便要你......”王梓柒转过头,敛了柔弱的面容,狠狠地怒视眼前的寂曳,由于情绪过分激动,说到最后,竟然顿住了。
“你便要我如何?”寂曳一下拔出了肩上刺穿的利剑,鲜红的血一下子溅了出来,将雪白的地面染地通红,看起来触目惊心,剑被他随意扔在地上,看起来十分随意,似乎他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他的目光依旧温柔如水,我却分明看到他眼底深深受伤的神色。
王梓柒双手握拳,身子微微发抖,目光依旧狠狠看着眼前的人。
“我便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王梓柒目光愈发狠历。
寂曳轻笑一声,嘴唇由于失血苍白无力。
我心中竟然有一丝不忍,不知为何,眼前的寂曳看起来像是被扔进寒冷的冰湖,面容透着绝望的惨白。
商墨斐忽然将目光投了过来,他的眼底看起来没有任何表情,怀中拥着的王梓柒仍旧轻声抽泣,柔弱不堪。
“不忍了?”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甚至冷漠至极。
我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双手下意识紧握,并没有说话。
“本王不过想寻了梓柒最爱的樱离花,插在瓶中作个惊喜,却巧遇这么一幕,真是有趣极了。”他将怀中的王梓柒拥紧了。
我心幕地一沉,一时间不知他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
“王爷~”王梓柒也作势将他拥得紧了些,两人看起来真是伉俪情深,羡煞旁人。
一旁的寂曳脸色明显变了,嘴角的轻笑似乎在嘲讽自己。
他失血过多,开始有些支撑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脚底空出的印子都渗着血迹,在清亮的月光下,看起来凄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