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天已经完全脱去了少年的稚气,成了一个威武的军人。
玉叶看到他很高兴,看着他咪咪笑,像小时候一样带着亲切。
李铭天在外人面前做足礼数: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叩见大长公主殿下。下臣奉皇上之命前来保护公主。”
玉叶笑道:“李大人,快快请起。”
想起那个总爱捉虫欺负她的少年如今却成了“李大人”,真是再回不到从前了!
萧怀远看着玉叶的笑容,是从来没见到过的透着欢愉的笑。
想她每次在府里都是那种应酬似的笑容,却从来没有进过眼底。
难道自己这个丈夫做的真的很失败吗?
玉叶做马车,李铭天骑马随侍。两人刚开始还是有碍于身份的差距,保持着应有的礼节。
走了一天,晚上在客栈用饭的时候,玉叶和萧怀远坐一起。李铭天把四周看了一遍,安排好了站岗,来向玉叶告退:“不打扰侯爷和殿下用饭,下臣告退。”
玉叶没让他走:“咱们多年相识,有什么可避讳的?坐下来一起用吧!”
萧怀远没吱声,只拿出一个酒杯给他倒上了酒。
李铭天忙道:“不敢劳侯爷倒酒,我来,我来。”
酒过三巡,李铭天就放开了:“我来敬你们!你们成亲的时候我品级不够,也没喝上一杯,这次补上。”
喝下一杯,又道:“殿下你得敬我一杯!我成亲的时候,你也没来!忒没意思了!”
玉叶笑道:“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你还是别叫我殿下了。咱们没人的时候还像小时候那样叫吧。当着人你叫我夫人,我现在是萧家妇!”
李铭天抚掌大笑:“这样好!我最烦那些劳什子的破礼节了!你说咱们小时候在一起多自在,这长大了反而拘束起来,也忒没意思了!我不跟你喝,跟你相公喝!”
萧怀远举杯陪他喝。
李铭天的心里是很烦他的,看着挺爷们的一人,怎么做事就不那么爷们呢?新婚期间就在外面找女人、生孩子,现在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在这坐着,有何道理啊?
看着萧怀远一副金刀大马、理所当然、姿态高傲的样子,李铭天就想揍他!即使他知道萧怀远的功夫很好,他也绝不了这个念头!可是,临来的时候爷爷叮嘱过他:不要插手人家夫妻的事!皇上都问不了,你能问的了?
李铭天心里憋着火,不看萧怀远,只把脸转向玉叶,两人聊起了在李府的那段日子。
李铭天说到兴起,捶桌子、砸板凳的,哈哈大笑,玉叶说的少,跟着笑的开心,那张莹玉般的小脸散发着光辉,美轮美奂!
萧怀远心里不舒服起来:“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李大人下去歇着吧。”
李铭天看看更漏知道不宜再久留:“那我便告退了。侯爷请!”
萧怀远站起身来:“李大人请。”
玉叶看李铭天走了,坐着没动。萧怀远问道:“还不歇息吗?”
玉叶拿起李铭天用过的那双筷子,问萧怀远:“侯爷愿不愿意用这双筷子再用点饭?”
萧怀远平声道:“莫说是用,就是拿我都不想拿。”
玉叶看着他认真的道:“侯爷之于我就好比这双筷子!”看着萧怀远的脸上了层寒接着道:“我能理解你和贺姐姐之间的感情,也能支持你们在一起,可这并不代表我愿意和他共侍一夫!我们就只做面上的夫妻吧。”
萧怀远脸色不好看:“你这是在嫌弃我吗?你有如此想法不过是仗着你的身份罢了!若你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又能怎样?”
玉叶站起身来,坚定而又柔和地看着他:“我从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而有所依仗!侯爷这样说我有失公允!在这世上,我可以不在乎权贵、不理会世俗,可是我不能不要一个温暖的家!和你成亲,非你我所愿,我没有什么埋怨。我愿意尽我最大的努力和侯爷一起营造一个家!可是,侯爷并不给我这个机会!侯爷知道什么是家吗?我非是个女子,没有什么大的志向,但是我也有我的坚持:我坚持拥有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感情!侯爷懂得什么是感情吗?侯爷既是想和贺姐姐有个圆满,那就要一个真正的圆满吧!我并不是怨恨什么,而是真心的想成全你们二人!”
萧侯远觉得她说的不可理喻:“你说是什么感情、什么坚持的,我听不懂!我也不想懂!你想要一个家,侯府难道不是你的家?我和贺景玟不过是一时不察才有了孩子,又没有要你怎样,你何至于要和和我画清界限呢?她不过是个小妾,你还是你的夫人,这有什么不同呢?你不要再闹别扭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通!
玉叶觉得自己是在无谓的沟通,着实是有些无聊:“侯爷原来也能说这么多的话啊!先这样吧,侯爷不妨想想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叫了杨嬷嬷给萧怀远又要了一间房,玉叶洗漱完主睡下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才不要让萧怀远那头牛破坏了心情!
萧怀远抿着个嘴想刚才她说的话,实在闹不明白她想要什么,只知道他的夫人嫌弃他脏!就因为他睡过别的女人就把他当根别人用过的筷子,实在是不可理喻!
萧怀远第二日起了床,看到玉叶在楼下和李铭天两人笑语言言的,心里就冒出一股火来。
还没等他说什么,他的夫人就摆着那张虚假的笑脸问候他:“侯爷要用早饭吗?”
萧怀远板着个脸:“不用。”他这个态度惹的李铭天瞪着个眼就来了一句:“我们也用过了,不用正好。现在就走吧!”
玉叶冲萧怀远点了点头跟在李铭天的身后就被丫头扶上了马车。李铭天也不管萧怀远,待玉叶坐定直接吩咐:“走。”
大队人马就开了拔,徒留萧怀远的几个随从目瞪口呆地看向萧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