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袁天朔摇着轮椅走进来,手上竟然沾满了鲜血,手里攥着一张帕子正不停地擦拭着,羽萼身体不能动眼睛盯他:“你把他开膛破肚了?”
袁天朔翻了个白眼:“我还没有吃人肉的癖好。”
“那你的血哪儿来的?”
“你们好歹也是客人,我杀只鸡招待一下怎么了。”他气鼓鼓地说,羽萼心里好笑:“这里还能养鸡?”
“你别看这是雪山,我这里可什么都有,远离尘世喧嚣,怎么样要不要留下来陪我这个老头儿啊?”袁天朔笑着问羽萼,羽萼道:“您要邀请人也得先把我穴道解开吧,”
“那可不行,我一解开你准得跑了,我说过要治好你的伤就一定要治,”
羽萼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有些急了,“我不用你治,我的身体我清楚地很,死不了的。”
袁天朔眼睛一眯:“是死不了,不过时间太久那药就会起反作用到时你不死也得疯掉,我可不能让一个女魔头大摇大摆地在我面前乱逛。”
羽萼感觉心里的火气直往上冲,“我变成什么样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来管,你若是敢废我武功我就立马咬舌自尽!”
“哟丫头性格这么刚烈啊,看来那小子很宠你啊,”袁天朔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满是皱纹的脸浮现出一丝冷笑,“不过我可不吃这一套。”话音刚落,一条白绫直冲羽萼而去卷上她纤细的腰身竟将她抛向空中,“啊,”羽萼惊呼未完身体就被袁天朔抓住举起来,这下她真的慌了:“老头儿你怎么这样啊,我说了不用你治了,你……你敢废我武功我就……就让拆了你的房子!”袁天朔的声音下面传来:“就看你有没有这么本事了!”手一用力将她举得更高了,“不要!”羽萼尖叫起来,心里的火直冲大脑她听见自己的脑中似乎轻响了一声,理智瞬间被吞噬了。袁天朔见她突然沉默下来一动不动以为她放弃了,“这就对了,放心吧我只挑断你一根经脉不会很疼的,”他右手多了一把匕首向着她的右手挑去,在匕首触到羽萼的一刹那羽萼突然睁开了眼睛,一股猛烈的杀气扑面而来,袁天朔一惊下意识地就将羽萼放开只听她轻笑一声反手一把抓住袁天朔的手臂,另一只手猛地击向他的天灵盖,袁天朔连忙右手一挡,当的一声手掌碰到匕首竟然应声而断了,巨大的冲力一下将他连人带椅地破门而出,袁天朔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稳稳地落到了地上,抬起头看着屋内:“呵呵,小丫头要变成小魔头了。”
一个红色身影从屋子里慢慢走出,她肤如凝脂唇若朱丹,脸上却如千年寒冰,羽萼双眼紧紧盯着袁天朔充满了杀意,手里拿着一把剑,薄如蝉翼却闪着寒光,袁天朔一惊心想:这丫头也太有眼光了吧,随手一拿就把它给拿出来了。听见大鸟一声凄厉的叫声,只见剑尖已然到了胸前,他哼了一声也不知用了什么功夫,周身似乎有一层厚厚的罩子,羽萼的剑竟再也此不进半分,见这招不行,羽萼飞出一只白绫卷起旁边的大石向着袁天朔砸去,袁天朔轮椅一转便闪开,下一秒羽萼的身影已经从右后袭来,“不错!”他赞叹了一声手一抖多了一把剑,“让我看看你的剑术。”
刀光剑影,两人的身影几乎看不清,只听得呼呼的风声和兵器相交的声音,袁天朔越打越心惊,这丫头的打法根本就是不要命,好几次他的剑都要刺到她的身体了她却不知道躲开只一昧地攻击,他看着她那双美丽而空洞的眼睛,“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么?”他低叹一声,剑陡然刺向她的右腕,羽萼来不及躲闪转身挡住,冰冷的剑尖没入左肩肩头,“啊!”她痛苦地叫了一声,身体顿时跌了下去,“就算是失去理智了也不想被废掉武功么?”
“哈,哈,”羽萼用剑支着地大口地喘着气,袁天朔武功太强仅仅一剑就已经让她站不起来了,然而她此时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她听不到任何声音,眼前只有一片红色,“杀了你!”她大叫着扑向袁天朔,袁天朔无可奈何,转头向着远方吼了一句:“这丫头太固执了我不玩儿了!”说罢人影一闪绕道羽萼身后一掌将她打晕过去,
“这丫头宁愿死都不肯让我废掉她的武功,可见她心里背负的仇恨有多深,”袁天朔抬起头看着慢慢走近的身影,“你还真是作孽。”
那人长发未束身长玉立,白色的袍子几乎要与身后的雪山融为一体,阳光照得他的脸有些不真切,他轻轻抱起羽萼,看着她眼角犹有泪痕,俊美绝伦的脸上浮现出悲伤的神色:“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放下呢……羽儿,”
山下传来一阵叫声,袁天朔侧耳听了一下,“小红好像又发现了人,我下去看一下,你先照看一下她,”
“若是沈旭琨等人就不必带他们上来了,免得多生枝节,”
“当然了,你当我这里是茶馆啊,”袁天朔嘀咕了一声,看向他怀中的羽萼,“这丫头性子太倔,你要想强迫这丫头放弃报仇怕是难,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自己看着办。”袁天朔说完坐上大鸟就飞走了,
他看着袁天朔的背影苦笑了一声:“我又何尝不想,”他低头看着她眼中充满着挣扎:“可是比起相认,我更想让你好好活着啊。”他叹了口气抱着羽萼向屋里走去,却没注意到羽萼眼角悄悄滑落的一滴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