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额身子一麻顿时动弹不得,“你干嘛啊老头我又没受伤!”袁天朔呵呵一笑:“丫头我腿是瘸了但眼睛还没瞎,你身上曾受过很重的内伤但是似乎用什么强行恢复了,但是对身体损耗太大如果不治疗则有性命之忧,”
羽萼没想到他一眼就看得那么透彻,心里仿佛被揭开了什么东西痛了一下,她闭上眼:“我没事,不用您老人家费心了,您还是快看看他吧。”
“哼,你当我怪医圣手的名字白叫的,你不让我看我偏要看!”袁天朔扬扬手,大鸟就上来将羽萼叼起来向着另一间屋子走去,“你放开我!我说了不用你烦不烦啊臭老头儿!”羽萼气的大叫起来,大鸟脚步不停推开房门将她放到了一张床上,然后自己一摇一摆地走到角落缩起翅膀望着羽萼,看样子是要监视她一样,羽萼心中气极,她的伤她不是不知道有多危险,但是要治疗就必须将一身武功全数弃去,她现在不仅带领着明辉堂还身负大仇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她心里仿佛涌起千层浪,我绝对要为莳报仇,哪怕是配上自己的性命!
等了许久袁天朔依旧不见踪影,羽萼心里渐渐有些担心:不知道贾轩怎么样了?他到底跟莳有没有瓜葛?羽萼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一身白色布衣挡在几个哭着告饶的人身前,他们串通外人想要里外夹击将明辉堂一举拿下,羽萼早已知晓便将计就计最后将那些讨伐联盟全部歼灭,而这几个叛徒她则下令连同家人一起乱刀砍死,贾轩眉眼淡淡地望着自己:“罪不及家人,堂主做事未免太绝了。”羽萼坐在椅子上懒懒地看着他,“你是何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贾轩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我奉杨大人之命出任您的教导先生,从今日起您只要有不规范不合理的行为都由我来指正。”
旁人拿过信送到羽萼手中,羽萼看了噗地一声笑出来:“就凭我爹这张纸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想命令我?贾先生你觉得我是那么听话的女儿吗?”
“当然不是,在我看来你可能会是我遇到的最顽劣不堪的学生,”贾轩微笑不减,
“哦?那我凭什么要听你的?”羽萼挑挑眉,
贾轩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摇了摇,“就凭这个。”
“这是什么?”羽萼看着那碧绿的瓶子并不在意,
“这是能把隐形墨水显形的药水,”
“并不稀奇,街市上到处都买得到,”羽萼站起身不想再跟他废话了,“你走吧,别让我扔你出去。”随从替她披上披风,
“你不想知道我这药水是让什么显形?”贾轩并不着急,看着她一步步走下来一身暗红广袖裙如同红梅傲然挺立,她掩唇轻笑,“要是是想春宫那样刺激的我可以考虑一下,不过如果是藏宝图之类的就免了吧,”
“比春宫还要刺激,”他眼神流转嘴里轻轻说了几个字,“暗卫地点,”
羽萼一听笑容顿时消失,“你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在找燕都里暗卫的藏身地点么?我正好有一张图,”面对着她凌厉的眼神贾轩不紧不慢地说,
羽萼眼里慢慢浮起杀气,“你知道些什么?”
贾轩平静地看着她,“我知道你在拿自己的生命玩一个很危险的游戏,你爹爹也知道所以派我来阻止你,”唰一道寒光一闪冰冷的剑尖直至贾轩眼珠,“就凭你?”
“就凭我,你若是不想拿到图就尽管刺下去吧,”贾轩一动不动直视着羽萼眼里毫无波澜,羽萼冷笑一声:“你想威胁我?我有千百中方式来慢慢折磨你让你乖乖交出来,”
贾轩看着她冷酷的脸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波澜,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剑,羽萼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出手连忙将剑往回拽竟拽不出来,鲜红的血顺着锋利的剑尖流下来,他的受握住剑慢慢下移到胸口,“你可以折磨我也可以杀了我,但是从今天起只要我还能动我就一定会跟着你阻止你,就算你不承认我也会跟着你到天涯海角,”
羽萼又惊又气,“放手!”心中没来由的烦躁起来,“我不需要你,给我滚!”
贾轩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温和的眼神看着她,羽萼更加烦躁了,“你烦不烦啊,走开!”任凭她怎么怒吼他也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而羽萼也很奇怪口中不停地骂人手里的剑却始终刺不下去,在场的人看着他们堂主大发脾气都吓得动也不动,最后羽萼一把把剑丢在地上,说了声随便你就扬长而去。从那以后贾轩就真的天天跟着她,只要她行为稍有过激他就立马出来阻止,羽萼气的好几次都想一刀砍死他,但看见他站在面前淡淡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手里的剑就落不下去了,而且她示意罗心等人去找贾轩的茬没想到最后罗心回来哭着“贾先生实在是太伟大了”从此对他言听计从,就连自己的话罗心都没这么听过,也不知这人给他们惯了什么迷魂汤。羽萼在他的约束下行为终于有所收敛,就连沈旭坤都开始称呼他为先生了。
羽萼想,要杀一个人对现在的她来说根本不会有任何愧疚感,可为什么她对他就是下不了手呢?其实她是知道答案的,她的脑海里出现贾轩的那双眼睛,他看着她时温和的眼神里总有另一种东西,跟她照镜子看自己的眼神实在太像了,那种东西就叫做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