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羽萼紧闭双眼哭喊着,手伸向空中好像要抓住什么似的,苏蔚莳快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羽儿不要怕,我在。”她的手上满是冷汗微微颤抖着显得无助而弱小,羽萼被他握住像是安心了又渐渐安静下去,他早已飞鸽传书出去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还不来,放眼天下能救羽萼的就只有他了。
苏蔚莳从来没有这么烦躁不安过,突然一人从屋外快步走进来,声音圆润动听但带着不可掩饰的焦急,“少主,赫凛带着人马把上山的路封起来了!”
“什么?这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我还没有去找他算账他倒主动送上门来了,看老头儿我怎么收拾他!”袁天朔大怒一掌把身旁的木桌拍得粉碎,赫凛一直派人偷偷跟在他们身后,那晚他一把火把所有的房屋烧的精光还想将月氏的人抓起来,若不是苏蔚莳有先见之明拖了三天上山让他的人及时赶到,又让袁天朔在他住的周围布下无数阵法只怕连袁天朔住的这里也要变成一片焦炭了,
苏蔚莳看了他一眼,“你不准去,”
“臭小子你凭什么命令我……”袁天朔刚要骂他苏蔚莳瞟了他一眼,平静的眼神中带着无尽的压迫感让他不由得住了口,“她需要你照顾。”他说完转身对那名女子说,“下去看看。”
“是,”女子恭敬地答道,两人走了出去,袁天朔知道屋子外面还有一群黑衣人等在外面,那日他被月华围困眼看就要落败的时候那个女子带着这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将月华等人击退,他听苏蔚莳说要从陌州调人手来时心中还有些不信,早知道陌州离这里相隔数千里,三天之内怎么可能赶得过来,而苏蔚莳只是淡淡地说,“你就在这里情况一有变就马上带着他们上三圣峰,”
“他们怎么可以去……”
“你若不想你的族人有事,就照我说的做。”
袁天朔叹了口气,同族的人自相残杀,外族的人却在保护他们,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世界啊。
玄色的铁甲闪着寒光,成群结队的士兵列在道路两旁散发着比雪还冷的寒意,赫凛眼力极佳数里开外就看见一人缓步而来,白衣似乎要与身后的雪山融为一体了,他也看见了他身后跟着的数十人,呵,有防备又怎么样,这点人就敢来跟他叫板,他身后可是几千奥服精锐铁骑,心中正不屑,忽听到身旁护卫惊呼:“将军小心!”一只箭带着排山倒海的杀气呼啸而来,赫凛看清时已到了眼前,他一侧身堪堪避过箭带起的风擦过他的脸划出一道血痕,
“奥服战神,也不过如此。”苏蔚莳放下手中的弓抬起头,虽然隔着一定距离却听得清清楚楚,赫凛知道他是用了传音入密的方法。好个下马威,苏蔚莳明知道他的武器是弓还故意用弓射他无疑是要震慑他身后的士兵让他们有所畏惧不敢轻举妄动,果然他瞟到身后的士兵看到苏蔚莳高超的技术脸上纷纷露出了惊疑的神色,他心中恼怒抬手抹去脸上的血冷冷道:“你到底是谁?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眼神里藏着暗涌,“你伤了她。”
赫凛眉头一皱旋即大笑起来:“没错我就是要她死!”
“你要把她带回去?”他看着赫凛,赫凛笑容一僵知道他说的她是谁,“不带小鱼回去,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你们继续把她当诱饵让她受尽折磨么!”
“带走她的是苏蔚铭不是我们,你为何不去找他?”
“你以为他手下的人出现在这里是巧合?其实在遇到你们之前他早已派人找过我要跟我合作抓住你们,杨羽萼归我把你交给他,其实我倒是有点好奇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他不惜跟我合作?”赫凛的眼神带着探究,
苏蔚莳神色不改避重就轻:“我想你并没有答应他。”
“我还没有沦落到要跟敌人合作的地步,”他不屑地说,“而且只要她还是季文绡便永远无法挣脱那个仇恨的牢笼,只要顶着那个名字她所有的目光就都会盯在她身上。”赫凛眼神充满了仇恨,“她受的一切苦都是杨羽萼带给她的!”
“羽儿那时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双亲被害受尽苦楚,你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未免有点过分了。”苏蔚莳声音微冷,
“不管如何她都是这一切的关键,现在血莲9应该已经发挥作用了吧?”他看到苏蔚莳眉头微皱笑了起来,“若是你们还想救沈旭琨明日就带着杨羽萼到大营里来,当然你们要是不来,”他的声音骤然冷下去,“我不介意把你们围个十天半月一起给沈旭琨陪葬。”
“赫凛你不要那么放肆!”苏蔚莳身后的女子终于忍不住呵斥到,“我大颀地盘岂容你作威作福!”
赫凛讽刺地看了她一眼,“我就是做了你能耐我何?你们大颀的弱兵还能挥着扇子把我们赶出去不成?”身后的奥服士兵们都放肆地大笑起来,女子气的浑身发抖欲上前被一只手拦住,
“少主!”
苏蔚莳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退下。”
眼神带着无形的压迫让她不由得低下头,“是。”
苏蔚莳转向赫凛,“明天我会去。”
赫凛点点头,“好我等着你们,如果不来我便亲自上山。”他刻意加重了亲自二字,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待赫凛的人走远女子在苏蔚莳身边有些急切地说:“少主我们的人还要两天才能到,明天要如何应对?”
“我自有办法,”他的话让人毫无理由地信服,就是这种安定感让她一直坚定不移地跟着他吧,“现在羽儿的伤是当务之急,人还没到么?”
女子刚想回答,忽听得山道间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少主,他们来了!”
苏蔚莳眼睛一亮看向山道,一辆马车由远及近快速驶来停在苏蔚莳面前,苏蔚莳快步走过去,“师父,等候您多时了。”
相貌丑陋的车夫跳下车撩开厚厚的帘子露出一张苍老的脸,“殿下。”孟天丘向他拱拱手,“我救不了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