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山里的气温偏低,大家都是围在篝火旁坐着,或者躺着,一时也没人敢睡觉。
经济发展使得大山里的树木被过度砍伐,整个森林系统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导致现在的山林里几乎没有了什么大型野兽。一般来说,在深山里过夜是不会遭受到野兽袭击的,但并不是说在山里留宿就不会有危险。
大型野兽是没有,但各种蜈蚣毒蛇也会要人性命,最为要命的是山里的各种吸血蚊虫,蚊虫数量庞大,分布广泛,一旦被它们叮咬,皮肤马上会奇痒难受,严重的还会使人皮肤过敏,满身是肿包。
防止蚊虫叮咬的最好方式,就是生一团篝火,蚊虫大都怕热,人只要坐在篝火旁边就能避免被它们咬到。
陈牧在附近捡拾了很多枯柴干枝,尽量让篝火烧的更大一些,这样也能防止大家在睡觉的时候感冒。
深山里的夜晚是万分静谧的,峡谷底的清水江在安静无声地流淌着,不过今晚天空云层厚重,并没有看到星星,就连半圆的月亮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银色轮廓。
大家都有些困意了,开始昏昏沉沉睡去。陈牧一时睡不着,灵敏的听觉告诉他,这附近似乎有小野兽出没,但到底是什么动物他并不得知,根据听到的声音动静方向,他想去附近山里看看。
梁小月见他一个人往黑夜里走,就问了句;
“陈牧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你不睡觉吗?”
陈牧笑道;“小月你要困了就先睡吧,我去附近山里走一走,反正现在也睡不着。”
梁小月很是吃惊地看着陈牧;“啊,天这么黑你看得见路吗?”
忽然被这样问,陈牧倒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确实,陈牧是能清清楚楚看见路的,因为体内有金龙的原因。但是,总不能对梁小月说自己有夜视力,能在夜间行走自如这样的话吧,被人家误会为失心疯就不好了。
陈牧随口找了个借口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然后对她说道;
“对了小月,你有没有给家里人打电话,有告诉你妈你来采药的事吗?”
一问及此,梁小月猛地慌神起来,她竟然把这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好了,我今天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告诉家里人,我妈妈一定在家里担心我了。”梁小月焦急说。
陈牧闻言,忙道;“小月啊,你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她我们的情况,免得让你妈担心。”
梁小月点点头,这才慌慌忙忙拿出手机,用手指点开屏幕,试了几次也没将手机屏幕打开,她顿时着急起来;
“手机打不开了,一定是没电了,这下该怎么办啊。”
噗,这就麻烦了,陈牧心想,梁小月家里人不知道她进山采药的事,现在她妈大概满村子找女儿了。
陈牧看看自己手机还剩最后百分之十的电量,于是对梁小月说;
“小月,你一般是把联系人号码存在哪里?”
“啊,号码我都存在手机里,卡上没有存。”
得,这下彻底玩完了,没办法联系家里人,梁小月家属还不得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事已至此,担心也没用,只能等明天梁小月回家再给家里人作解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希望她家里人不要太过担心她才好。
这时候,陈牧也没了去山里找小野兽的兴致,看着眼前的一堆篝火又要燃尽了,他又去附近找来一些干柴添加进去,得让篝火继续燃烧下去,这荒山野岭的,没有篝火取暖是绝对不行的。
。。。
晚间九点时许。
水田村村长杨为民家。
这时候,一个腿脚不便,拄着拐杖的中年妇女焦急地走到杨为民家门口,这位中年妇女叫姚红莲,正是梁小月的母亲。
姚红莲因为一次意外摔伤,患上了截瘫病,她左脚不能正常行走,只能在拐杖帮助下缓慢移动。近半年来,她的病症愈发严重,现在左脚几乎使不上力,完全是依靠拐杖行走了。
这时候,姚红莲咬着牙根,艰难地来到杨为民家院子里,满脸惊慌喊道;
“村长,村长,杨村长在家吗,我有事找你。”
没一会儿,屋里走出来一个六十岁不到的中老年人,他瞅瞅院落中的妇人,问道;
“梁才贵他媳妇,你大晚上的来找有什么事?”
姚红莲哭红着一双眼睛,焦急道;
“我闺女今天一天不见她人影,不知道哪去了,村长你能不能叫上些村民帮忙找找,求你了村长,我闺女可不能出什么事啊。”
杨为民听闻,皱了皱眉,道;“这事?你就没给她打电话吗?”
“打了,电话关机,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不然她不会这么晚也不回家。”
杨为民对村里的女孩不归家这事也很是愤怒,因为经常会有社会上的一些青年混混来骚扰村里的黄花闺女。混混们花言巧语将小姑娘骗去镇上或是县城里鬼混,现在的女孩子又不会保护自己,经常会不经意间沾染到一些比如迷-药啦,枪-药啦,催情药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旦被混混下手,后果不堪设想。
女孩受到伤害这种事,水田村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正是因为他们村之前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作为村长的杨为民才对村里小姑娘不归家的事很是痛恨,当即哼了一声,道;
“你那闺女到底怎么回事,都这么大的人还不知道归家,太不像话。”
姚红莲哭道;“她平时可不是这样啊村长,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呜呜。”
杨为民见姚红莲都急哭了,他再要斥责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叹了口气,安慰道;
“梁才贵他媳妇,你不先要着急,也许你闺女只是去了同学家玩也不一定。”
姚红莲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村长,我那闺女我了解,她去同学家玩一定会事先给家里通电话呀,到现在我也没接到她电话,铁定是出事了,你带人去找找吧村长。”
闻言,杨为民终于无奈地皱起了眉头,这大晚上的,没有半点线索,让他带人上哪找去?
一边叹气,杨为民背着两手在院子里不停踱步,除此之外,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一个壮汉中年男人正从院门外的路面走过,那粗汉应该是听到了院里两人的谈话,就走进来说道;
“村长,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是梁才贵的闺女不见了?”
杨为民看了看那粗汉,就问道;“杨树猛,你今天见过那女娃了吗?”
只见杨树猛愤愤地啐掉一口痰,骂道;
“怎么没见过,今天早上我开车经过龙洞村村口,见那女娃正跟龙洞村的一个青年小伙在一起,妈个比的,龙洞村那青年杂种肯定是在泡我们村的小女娃,村长,要不咱们这就去龙洞村要人去?”
“什么,龙洞村?”杨为民诧异道,“杨树猛你他娘的确定没看走眼?”
“草,我又不瞎村长,这都能给看错了。”
这下,杨为民彻底怒了;
“草塔娘的又是龙洞村,杨树猛你听我说,你立刻找几个能打的村民去龙洞村一趟,他们要交不出人来,你们就给我往死里打。”
“好嘞,我这就喊人去,马拉个比的,早就想揍他们一顿了。”
杨树猛转身出院,风风火火喊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