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破天,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这是干什么呀?”二叔带着哭腔说道。
王破天皱眉说道:“你们说是一家人,那我且问你们,你们究竟是何时卖我父亲的房屋的?”
“这事儿在议事堂不就扯清楚了吗?你父亲当年确实欠刘地主的银子……”二婶说道。
王破天怒不可遏,指着泼皮白飞和谢七说道:“他二人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你若是再敢说句假话,我定要撕烂你的嘴!”他恼恨二婶那日在议事堂对他亡父出言不逊,此番又当小孩般蒙骗他,当真是不知悔改的恶妇。
二婶被他一喝,脸色顿时吓得惨白,王二叔也是闷声不说一句话,站在一旁墙角的王破天的小堂弟被吓得“哇哇”大哭。卖房的那些钱是他们的心头肉,对于贪婪的人来说,往往钱财比性命还来得重要,王破天若想让他们吐出到手的银两,等若要了他们的性命。
二婶哭骂起来:“王破天你个小兔崽子,你有种就打死我!人命关天,我就不信官府的老爷不抓你,你想要回你爹的房屋,你就去找刘地主去!何苦为难我们!”
王破天气得双眼放出火来,他再也不愿和这泼妇啰嗦,厉声道:“你真当我不敢吗?”此刻他已不是装腔作势,从腰间抽出了砍柴刀,一股杀气冲天而起。
一旁的泼皮白飞、谢七均觉身上发寒,忍不住退后一步,惊惧的望着王破天,欺负村民是他们的拿手绝活,倘若说要杀人,张三尚且没有胆量,更何况是他们。
王破天终是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并没有一刀割向二婶喉咙。
二婶被吓呆了,她虽然蛮狠不讲理,也极为贪财,可往日何曾见过说杀人就要杀人的主,这哪里还是打小就认识的没胆的那个侄儿。
王二叔一边落着泪,一边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了一袋银子交到王破天手里,仿佛受委屈的人是他。
王破天打开袋子,袋子里正好有八两银子,他父亲当年修三间房屋时,所用银两差不多是二十两。二十两银子放在村中可是笔巨款,是他父亲母亲辛苦劳作一辈子方才积蓄下来的,在村里绝大多数人都是住茅草屋的情形下,他父亲用这笔钱修了石屋。可如今,这屋却以八两银子贱卖给了刘老爷。
王破天从袋中取出三两银子,抬手扔给了二叔夫妇。
“你们虽不把我当作一家人,让我这几年来天天劳作,甚至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你们还欺凌我年幼夺我父遗留给我的家财。但是不论如何,我这些年终归是你们拉扯大的,这三两银子就给你们了,算是给你们的报酬。大家从此恩怨两清,老死不相往来。”王破天说完后就抬步离开,他再也不愿瞧自己的亲叔婶一眼。
三两银子已足以买一头牛了,白飞谢七眼中都流露出佩服的神色,千金散尽还复来,只有书中那些大英雄大人物方才能如此豪爽,这少年年纪虽轻,可是却越来越像书中的豪杰,他们心中都有了投奔之心。
王破天慢慢悠悠走在路上,看着夕阳西下彩云归去,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淡然从容,皆因他终于解开了亲叔婶待他不佳的心结,从此以后,他的心便似空中翱翔的鸟儿,再无牵挂再无羁绊,他的解牛刀法从此多出了一缕潇洒飘逸。
回到小屋,王破天对两个泼皮白飞谢七说道:“多谢了!”
白飞谢七忙道:“破天大哥尚且不计较我们以前的过失,我们如何能担得起你老人家的谢字。”
王破天笑着说道:“都是一些小事情,过去的都过去了。”
“对,对,往事如风嘛!”两个泼皮知道王破天再不会为前事找他们麻烦,都松了一口气,口中“破天大哥”、“破天小爷”叫个不停。
王破天心忖:“一个好汉三个帮,日后或许有用到他们之处。”于是劝说他们以后不要再为恶,有了好生计自会想到他们,但若是胆敢再欺凌弱小便砍柴刀相向。
两个泼皮口中连忙称是,他们心中也想到往日总是跟随张三胡乱滋事,得罪的人可不少,如今张三逝去,若是再行不仁不义之事,难保不被村民所唾弃,说不准还会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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