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迪的疑问其实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疑问,这个脑后的洞实在太过奇怪了,人的头颅一旦有洞肯定有生命危险,现代医疗手段如此发达了也不过是用钢板代替颅骨而已,那么如此偏僻的小山村如果要维持一个人的生命又是用什么来替代了颅骨哪?放任这个小洞留在脑袋上是万万不可能的吧!一时之间找不到答案的我们只能就需前行,间隔出现的骸骨越来越多,到最后通道两侧都站满了尸骨,就仿佛是队列在两旁的尸骨列兵静静的守候在黑暗里。再往前,不但是墙壁连头顶的山壁上都镶入了大量的尸骨,整个通道的表面都渐渐被尸骨全部覆盖了。这让我们所有人不单单是视觉上心灵上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让我们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是尸山骨海。可是老天爷似乎还觉得这些不够,当我们穿过一个用人的大腿骨勾勒起来的巨大尸骨拱门之后,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又极度震撼。
尸骨拱门之后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空间,好像我们是突然进入了一个宏伟无比的教堂内部一般,只是这个教堂所有的东西都是人的尸骨构成的,最前方的祭台一样垒起的尸骨金字塔,山壁周围的头盖骨油灯和拼搭起来的花纹。头顶上是高达几十米的用人骨装饰出来的穹顶,还有从上面垂落下来的巨大的尸骨吊灯,以腿骨组成主架,下颚骨串成挂帘,主架又分成8个腿骨灯架,撑着一块块排成圆形的盆骨,上面又各自端着一颗充当烛台的头颅。甚至是尸骨金字塔前一排排的长座椅都是用尸骨搭建起来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尸骨做成的,油灯散发出来的有点泛蓝的光线照射在一切之上,奇怪的是我的内心并没有太多的对于这些尸骨的恐惧而是一种奇诡的肃穆感。堂皇中带有死亡的气息,吸引着人的目光和所有的心神。仿佛只要身处此地,就能切身的感受到死亡带给人的宁静和孤独。
这是需要多少人的尸骨才能堆砌出来的禁地?邹家村世世代代人的尸骨估计都在这里了吧,也怪不得水女说禁地也是他们邹家村的祖坟。
“你们来看这里的尸骨头部,没有洞!”洛迪指了指尸骨长椅上的几个头盖骨对我们道。
“的确,都没有!”多吉也察看了一下周围尸骨的头颅,没有洞。经过大家仔细的观察一番之后发现,这里的尸骨头颅后脑部分并没有之前在通道处的尸骨头颅一样的小洞。而且,这里的尸骨全部都是打散并没有保留人的骨架,如果说通道里的一具具尸骨像是守卫禁地的士兵的话,那么这里的尸骨纯粹就是禁地的装饰物品了。
“你们知道捷克的人骨教堂吗?”金天末突然问我们。
“略有耳闻。”洛迪回答。
“是什么?”多吉和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好奇的问。
“它位于布拉格以东约70公里的小镇上,建于14世纪,其外表是看似十分普通的哥特式建筑造型,但内部的装饰却都是用人骨做成的。相传一名曾到耶路撒冷朝圣的修道院院长把带回来的泥土撒在地上,自此,小镇附近的名门望族都以身后能葬于此地为荣。14世纪的一场黑死病和15世纪的战争,使得大批居民死亡。16世纪时,有教士开始把骸骨搬进教堂,并堆成状金字塔,由于骸骨实在太多,后来就索性把骨头充当装饰物成为了人骨教堂。教堂里的天花板、墙壁上全都是人骨装饰品。据统计,这些饰品大约用掉一万具尸骨。在西方,信奉天主教的人并不觉得死亡是件可怕的事,而是重新归于上帝,所以人骨教堂在那里并不是什么恐怖的地方而是一个赞美主的荣誉之地。”金天末给我们解释道。
“这里和那个人骨教堂很相像,看来,不论是什么信仰的,对于自己内心崇拜的神最直接也是最纯粹的祭祀就是奉献自己的尸骨了。”洛迪在一旁补充道。
“这应该就是邹家村的禁地了,怎么没有药婆婆的踪迹?”张大雨似乎对此禁地的特别之处并不关心而是更迫切的想要找到药婆婆。被他这么一提醒,我们才意识到的确,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可隐藏的地方,那么药婆婆又藏到了哪里了哪?刚才的通道地面上还能发现滴落的血迹,说明她的确是经过了通道来到了这里的。
我们赶紧把目光从尸骨转移到了地上,仔细搜寻了一下很快就又发现了几滴血迹,这些血迹所指明的方向就是人骨金字塔,血迹也是在人骨金字塔前突然消失了。我们围拢到了尸骨金字塔前,这个尸骨金字塔大约有三米多高,尸骨呈现一种青灰色,从骨骼之间的空隙往里看是黑黝黝的,好像光线照射不进去。我伸手尝试从骨骼之间伸入,摸到的确是一手的冰凉,似乎是类似金属的物体。也就是说,这个尸骨金字塔似乎是在一个金属金字塔表面覆盖了一层人骨而已。
“把手电筒都熄灭看看!”金天末突然提议,我们虽然不明所以,但最后还是遵从了他的建议各自把手上的手电筒都关掉了。当整个禁地只剩下墙壁上的油灯光源之后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昏暗的油灯光线下,尸骨金字塔从它的内部散发出了点点星芒,如同夜空之中的银河系一般点点散发着钻石的光芒,璀璨夺目。金字塔表面的尸骨也瞬间变成了透明一般的存在,在星芒的反射下发出如水晶般的耀眼光芒。这座尸骨金字塔就如同矗立在浩瀚宇宙星河中,透露着诡异的气质,让人沉迷于它异样的魅力,又惧怕它代表死亡的恐惧,心生崇拜的敬畏,只要注视着它,就能达到天的彼端,地的彼岸。
“好美啊!”洛韵喊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声,洛韵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目视着尸骨金字塔一动不动,也许女人对于璀璨的东西更加没有抵抗力,也许她也无法想象让人恐怖的尸骨有一天会变得如此美丽。言语已经无法形容它的美,一切的辞藻都是空洞无力的,只有真正站在它面前的人才能体会。
“哇我的老天爷,这是星铁,好大一块星铁!”金天末失声叫道,两眼都露出了星星般的光芒,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真的是星铁!”洛迪也在一旁叫了起来,看他的样子也是恨不得扑上去敲几块下来拿走。
“真是土豪啊,这么大一块星铁。拿出去真是价值连城,不!不!一个城都抵不上它有价值啊!”张大雨也听他的师父无花和尚提起过此物,这东西不光是道家对它趋之若鹜,佛家也是视为珍宝。
多吉没有说话,不过看他一脸瞠目结舌的样子必然也是被震撼到了。只有我一人就算之前金天末如何强调它的珍贵性也还是不太清楚星铁的可贵之处,再我看来,一个天外陨石至于他们这么激动吗?虽然流星光顾地球的不多,但几十亿年下来也不少了啊!
突然,尸骨金字塔在我们眼前如一个陀螺般旋转起来,在转了一分钟左右之后又慢慢停了下来,此时,在我们眼前尸骨金字塔多出了一个一人多高的黑色的门洞。原来,尸骨金字塔有入口可以进入!
我们朝里望了望,门洞里是往下深入的石阶通往下面幽幽的地底深处。互相对望了一眼,我们没有人退缩,不论这个石阶通往何方,我们都想要下去看看。
众人在沉默中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洛迪一马当先的首先钻入了门洞拾阶而下。其他人都跟在了他的身后进入,多吉一如既往地殿后。
石阶很狭窄,只能勉强一人通过,但是不论是石阶的表面还是两边的墙壁都是触手一片光滑,好像是大理石的材质但比大理石多了一份温热,如同人体的肌肤般奇怪的触感。我们的脚步声在狭窄悠长的通道里,形成了回响,宛若人或野兽的呼吸声。除此之外,通道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寂静的可怕。
而就在我们进入通道之后,水女的身影出现了,她几乎是一路闭着眼睛低头猛跑了进来。第一次进入禁地的水女也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久久都回不过神来。当她的双眼久久注视着尸骨金字塔之后,眼白和眼珠部分一黑一白居然如同慢慢扭曲在了一起,如同一个旋转了的太极图案发出星星的点芒,似乎。。。。和刚才地下河里的水女双眼有些相似起来。最后,水女的脸上原先震惊的表情慢慢变得淡漠如同没有生命的玩偶一般面无表情,太极双眼也慢慢空洞无神。。。。。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弧线,露出了如同地下河中的水女一样耐人寻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