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一声阴沉的笑容,从黑暗的最深处传来,让人冷汗直流,颤抖不已。
“谁。”杨开的一声怒吼,夹杂着内心深处,无尽的怒火,一瞬之间,全部的顷涌而出,如同猎鹰一样阴冷的双眼,不断的扫视着四周。
“没有想到,鼎鼎大名的杨家家主,竟然是一个懦夫。”声音时高时低,时尖锐,时低沉,根本让人听不出,说话之人是男是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法抓住说话之人所在的位置,“杨开啊,杨开,你真是英雄了得,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欺负后,只能回到家,关上门,欺负欺负老婆孩子,找找平衡。”
一大段的嘲讽之后,那不知男女,难觅方位的声音,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杨开听在耳中,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堆满横肉的脸上,气的如同紫茄子一般,杨开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蹦了出来。
“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有本事赶快出来。”
杨开话音刚落,一团黑雾从四周快速的聚集在一起,伴随着浓烈的腥臭味,出现在杨开的面前。
眉头一紧,杨开冷眼看到,黑雾的深处,模糊的黑影,时隐时现。透过黑雾,冰冷的目光,让人心头一紧,浑身颤抖。
“你是谁。”杨开有些警惕的看着神秘的黑雾。
“呵呵,我是谁?”随着黑雾中的人说话,一股刺鼻的令人难以人受到腥臭味,弥漫了整个大殿,“我是谁,这并不主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事情。”
“哦。。”杨开将他那,猎鹰一样阴沉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如同狐狸一般的狡猾。
慢慢的,那团黑雾,在杨家的大殿之中,快速的扩撒,迅速的弥漫。
。。。。。。。
雨过天晴,一道明亮的阳光,穿过东方泛白的火烧云,迅速的照射在幽州的大地上。昨夜风雨中,如同野兽一样张牙舞爪碧波潭水,此时终于恢复了她往日平静,安静如处子,羞羞答答。
明亮的阳光,夹杂着空气中湿润的水分,围绕着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苏流云。
大口的喘息,让苏流云的肺部感觉到了剧痛。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苏流云呼出的气中,还是夹杂着若干血腥。
房间的门被突然的推开,洁白的面纱,仿佛从未摘掉过的沈轻雪,冲了进来。赶忙的冲到了苏流云的床前,将苏流云扶了起来,顺着苏流云的后背。
倒了杯热水,让苏流云喝下。
一杯热水之后,苏流云明显的感觉舒服了很多。
苏流云抬头,看向了这位有些神秘的女子,他的声音因为虚脱,而显得有气无力:“谢谢雪儿姑娘。”
看着苏流云的眼睛,沈轻雪的心中,明显的一暖,她这张冷若冰霜的美人脸,也在此时,犯起了红润。
两人,四目相对,两颗拳头大小的心脏,疯狂的跳动,如同碧波潭中的水一样,泛起了阵阵涟漪。
“少爷,少爷。”听到房间中有动静,阿大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快速的窜了进来。圆眼怒睁。
风风火火冲进来的阿大,打断了四目相对的眼睛。阿大的出现,让房间变得尴尬异常。
冷却后的空气的冰冷,迟钝如阿大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阿大撇了一眼,此时在房间中的另外的两个人,透过薄薄的面纱,阿大看到了沈轻雪洁白如同冰霜的脸上,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房间中的气氛,这个时候,突然的降到了低点。
突然,苏流云一阵咳嗽,房间中的其他两个人,关心的,慌张的,帮着苏流云,缓解身上的痛苦。
一碗仆人,送来的参汤下肚之后,苏流云那惨白的脸上,多多少少开始红润起来,苏流云明显的感觉到,这碗特殊味道的参汤滋润过的喉咙,那种难忍的干痒也少了许多,呼吸也同样的变得顺畅了很多。
“小家伙,恢复的不错嘛。”
铛,铛,铛。
拄着海棠木做成拐杖的花婆婆,弯着腰,仿佛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对位老人致命的摧残。浑浊的双眼,散发出一种种幽幽的目光,看向此时躺在床上的苏流云。
花婆婆脸上的皱纹真的是太重,都无法看清她脸上的神色。
看到腰马上要弯到地上的花婆婆走了进来,苏流云明显的将自己的身体向前倾。有些激动地看着花婆婆。
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花婆婆就已经开口阻拦了,然后就听到,花婆婆用一种,如同来自深空中般深远的声音,看着苏流云,然后慢慢的说道:“小家伙,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差了,我怕你受不了。”
听到了花婆婆的话,苏流云的心中明显的一沉,自己的身体状况,苏流云又怎能不知,在小竹林中的那一战,已经让他的身体变得破败不堪。
为了能够将那个把他引过来的黑衣人杀死,苏流云可是采用了以伤换伤的策略,为了能够将那一剑全部的插进黑衣的胸膛中,苏流云完完全全的吃了对方的一掌。
而当时那个黑衣人也知道,他必死无疑,所以当那个黑衣人,发出那一掌攻击的时候,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全力以赴,使出了他所能够使出的所有的力气。
要知道,当一个人,抱着必死之心的时候,他所能够发出的力量是多么的惊人,困兽莫斗,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
重重的受了黑衣人抱着死志所发出的一掌之后。苏流云的五脏六腑,当时就移位了。见过苏流云的人,都知道他所受的伤很重,但是他们也只是认为苏流云的重伤,是他表面的骨折,他的左手臂,即将面对的残废。
但是真正懂医的人才知道,外伤虽重,但还不是苏流云面对的最大的问题。移位的五脏六腑,才最为致命。
经过一夜的静养,苏流云现在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可是现在所受的内伤,还在时不时的折磨着苏流云这个千疮百孔的身体。
“不过,你也不要太过灰心。”花婆婆看到苏流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过的神色之后,又接着说道:“我们先将你的身体调整好之后,你的手还是能够治好的。”
置之死地而后生,知道自己身体的糟糕程度的苏流云,他的心中反而变得轻松了起来,他的脸上,挂上了常人无法理解的笑容,一阵轻松。
即使此时的苏流云还要忍受着,重重的痛苦。
苏流云的心中释然了很多。苏流云的眼中,透露出一种,干净,明亮,轻松,释然,决绝,坚定的目光,看向了拄着拐杖的花婆婆。
“花婆婆,那就麻烦您了。”苏流云说话时,因为痛苦而流露出的那种颤音,还是能够看出来的,但是在场的所有的人,都还是能够从苏流云的说话的语气中,感觉到那种释然,那种决绝,那种坚定,那种轻松,那种天下任我行的豪情。
看到躺在床上的苏流云,流露出的的神情,花婆婆那枯树皮一般,千年都不曾改变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转瞬即逝,看着苏流云点点头。
然后花婆婆就转身离开。
铛铛铛铛的拄着她那用海棠木铸成的,被岁月侵蚀成黝黑的拐杖。
“花婆婆。”苏流云吃力的喊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走动门口的花婆婆,稍稍的一停,悠悠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来出来。
“你要是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
说完这句话之后,花婆婆头也不回的,慢慢的走进了,透过碧波山庄的小院种满的海棠树梢,而滑落下的阳光中。
看着消失在明亮中的花婆婆,苏流云的眼中的坚定,投向了深远。
。。。。。。。
于此同时。
在幽州的城的杨家府邸,气氛变得非常的紧张,所有的下人,都被勒令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不得外出,不然就地处死。
所有的人躲在自己的房间中,大气都不敢出。
硕大的杨府安静的可怕,偶尔从杨家宅院的上口飞过的飞禽,也会被这份死寂给吓得毛骨悚然。
在杨家宅院的最深处,一个密不通风,幽暗的密室中。一声声的狼哭鬼嚎响起。在密室的天花板上,聚集着浓重的黑雾。
这团黑雾中,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腥臭味。
呲呲的声音,时不时的传来。
两根厚重的黝黑的铁链,从这团黑雾中,直直的射出,铁链上发黑的血迹,让人看了之后,心中发毛。
血红色的,如同闪电一般的光团,顺着那根黝黑的铁链,从漆黑的悬浮在密室天花板上的黑雾中,射了出来。
如同脱缰的野兽,争先恐后的朝着铁链的另外一头杀去。
两根铁链,穿透了被绑在铁椅上杨果的琵琶骨。
面部抽搐,脸色苍白,混身上下的皮肤,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仿佛是被电烤了一样,散发出一种焦臭。
随着黑色的铁链,杨果非常有节奏的抽搐着。他的双眼,开始出现如同恶魔一样的狰狞,鲜红的血丝,慢慢的布满了他的双眼。
在他的面部,流淌着血液血管,也开始慢慢变成了漆黑色。突起紫黑色的经脉。手臂上的皮肤,渐渐的失去了血色,变成了死灰色,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朝着他的上半身传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