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怕小双钻了牛角尖,现在看来,还是他多虑了。
也是,到底是苓先生的孩子,即便是男儿,又哪里那么轻易就走进死胡同。
但也真的很可爱啊。邢舒雅微微弯起了唇角,只是夏侯双正敛眉思索,并没注意到太女殿下这个颇令人惊艳的微笑。
“殿下先回去吧。”
沉入自己思绪半晌,夏侯双才陡然想起还有一尊大神在这,不由得开口说道。
她自觉是好意,毕竟对方身份贵重,总不好在这里呆着无所事事,也浪费他的时间。
奈何邢舒雅跟她所想不同,觉得这是在赶他走,很不高兴,“小双是嫌本宫?”
夏侯双知道他是生气了,因为除了说正事,对方已经很少在她面前用本宫的自称,然而即使知道,她也不大明白他在气什么,“殿下……怎么这么问?”虽然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想清楚,但好歹邢舒雅这么照顾她,也不能把人撂一边不管。
对牛弹琴。
邢舒雅几乎忍不住呻吟,第一次这么明白这个成语的意思。
明明苓先生那么智慧聪颖,他的孩子在人情上居然这么迟钝?!简直气死人不偿命。最可怕的是,对方惹了他生气,偏偏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邢舒雅深呼吸几遍。
嗯,不生气,没必要生气。
自我安慰过后,邢舒雅心平气和了,很自然地伸手揉揉夏侯双的头,说道:“书房那边还有事情,我就不多留了。你若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
她乖巧地点点头。
邢舒雅微微笑了下,“当然,还有苓先生的事,小双,听我一句话,他是你的父亲。”
夏侯双一怔,抬头看着他。不过邢舒雅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而是含笑捏了下她脸颊的软肉,亲昵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当然了,本宫相信小双没那么笨。”
看着呆住时意外显得呆萌的夏侯双,邢舒雅心情陡然松快不少,利落地起身离开。
留下顶着惨遭蹂躏的头发的少年,看着门口恶狠狠地磨牙。这个“皇太女”殿下,迟早有一天,会落在她手上!到时候……哼!
走出门的邢舒雅忽觉鼻子发痒,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心下还奇怪,今日天气尚好,他也没有病痛在身,怎么会突然打喷嚏呢?
摇摇头,邢舒雅只当无事,径自去了书房。
夏侯双则是又进入了看戏模式。
说起来也奇怪,明明前个世界也是小说位面,可也没像这个这样多戏,看得人真是津津有味。
唯一让她吐槽的就是,女主角这样大开后宫和种马文里的男主角有什么区别?不是自诩新时代的公民吗?还说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也没看出来嘛。
当然邢惊鸿就算了,人家可是特工啊,对感情早就不抱希望的女人,又下定决心要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过得奢靡一些,似乎也在接受范围内?
夏侯双好笑地拍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太无聊,未免想得太多。
“主人,她们现在可是在算计你,为什么你不生气?”
怀里冒出一个清脆的声音,夏侯双心情颇好地笑着低头,把蓝玉化成的小人儿托在自己的掌心,“那御姐说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最近御姐处于向人类进化的阶段,作为主人,她乐见其成,也会有意地进行引导。
“根据档案资料,大部分人在被算计利用的时候,都会有不满的情绪产生,并且因为情绪的发泄,会选择诅咒和辱骂,但是主人没有。”
明明是人声,偏偏御姐说的时候不带半点语气,夏侯双想笑,又轻咳一声忍住,毕竟这是自己的系统,“因为我不在大部分人的范围内。御姐,首先你要知道,这些发泄事实上起不到半点有效的作用,只是作用于情绪的平缓罢了,一般人遇到算计,当然需要冷静,这就是属于冷静的过程。”
“但是你主人我经过的事何止万千?若是连这点情绪的变化都无力掌控,也做不到现在这样的程度。而且在实力面前,任何算计都是没有用的,你看,她们虽然算计我,但是不管她们想怎么做,我都会在她们去做之前知道,事情不会按照她们想的来发展,那么算计再多也无用。”
“所以,生气也好,发泄也好,都没有必要了。”
御姐盘膝坐在她手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的话,她们也会忌惮主人,并且因此会减少或者算计更深,之后再来行动。”
“不错。”夏侯双赞许地道,“不过也不需要完全不作为,该给的警告还是要的,当然,有阿爹和殿下在,你家主人可没必要自己动手。”
官苓和邢舒雅都不是善茬,敢对她动心思,也不得不说实在倒霉。
御姐一边聆听主人的谆谆教诲,一边盯着眼前显得有些巨大的光屏,突然无意识地撇了下嘴角,“主人,有人想对你用美人计。”
夏侯双愣了下,仔细看才知道,是邢惊鸿那边在说话:
“郡主,府尹府的少爷素来都不出门,虽外面传言他的生父极美,但也只是传言,真的需要您亲自出马吗?”
“雨怜这是吃醋了?哈哈,放心,我的眼界可高着,有你珠玉在前,怎么会看上一个连名气都没有几分的庶少爷?”
邢惊鸿将一脸微绷的美男抱进怀里,嘴角牵起宠爱的笑容。
林雨怜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纳入府中的爱人,不仅长相绝色,更胸有丘壑,虽柔弱了些,但是正合她心意。
夏侯双却在听见她口中的珠玉在前时忍不住嗤笑。
要真论起来,夏侯双这个庶少爷的身份,可也比林雨怜尊贵得多!
林雨怜是什么样的身份原著有写,乃是一名官奴子。犯官之后,生而为奴,若非被邢惊鸿看中从青楼里捞出来,换了个干净身份,怎么可能毫无忧虑地跟在一朝郡主身边!
而邢惊鸿也实在搞笑,每一位蓝颜知己都是她的爱人,自以为是的爱,亏的也有那么多人去喜欢,还弄出什么生死不悔的把戏。
真当旁人都眼瞎呢。
“那郡主何必如此用心?左不过是庶少爷,郡主想要的话,直接求旨便是,还为之算计这么多作甚?”林雨怜半点不抗拒,窝进邢惊鸿怀里,只是还是有些吃醋。
邢惊鸿也很喜欢他这模样,笑着道:“这却是雨怜有所不知了。”
林雨怜睁大眼睛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