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里面已经乱作一团,很多人尖叫着试图跑出去.
小白拉着一个经过我们身边的男人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尚且有些惊魂未定:“有人发疯了。”
我们想问得再仔细一点,不料他已经向鱼一样溜走了。
舞池里的人越来越少,一个犹如野兽一般的咆哮声在店里不停回响。
我定睛一看,那个和飞飞飙舞的女孩像野兽追逐猎物一样,来回追着飞飞和另外两个女孩。
小白大喝一声:“嘿!”
热裤女孩听到动静,猛地回头,我一下子呆了。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再瞬间变成这个样子。
她两眼血红,几乎看不到眼白和瞳孔;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一串粘稠的黄色液体从嘴角一直耷拉到丰满高耸的胸部;双腿在膝盖处弯曲到90度;胳膊折起来向上抬着,但手又像狗一样不停向前刨。
一个漂亮性感的女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飞飞等人趁机拔腿就跑。
很不幸,跑的最慢的那个齐发女孩被抓住了。热裤女孩不顾她的反抗和挣扎,抓住她的胳膊就开始啃,那条白嫩如葱藕般的手臂瞬间就变得血肉模糊。
齐发女孩的惨叫声震耳欲聋,离她只有几步远的飞飞停住了脚步,抄起一把椅子就砸在热裤女孩的背上。
热裤女孩松开手里的猎物,挥舞着爪子朝飞飞扑去,幸亏已经赶到的小白及时抓住她的双臂。
我抄起舞池边缘的铁链围住她的肩膀,正要在她膊上绕一圈,不想她竟朝天咆哮一声之后挣脱开小白的束缚。
王纯的能量及时在我体内发挥了作用,我加紧了她肩膀上的束缚,令她脱身不得。
不想她那满是血肉的右手竟向我的脸抓来。
看到那尚且淌着血滴的手离我越来越近,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一只大手及时把握拉开。我知道,肯定是小白。
但是热裤女孩却趁机逃脱了,门口围观的人群及时给她让出来一条通道,她很快就消失在夜店。
受伤的齐发女孩已经昏迷过去,她身上的肌肤烫得吓人。
我们拿矿泉水冲洗了一下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手臂,安心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在所有的影视剧中,警察的角色都是来收拾残局的。我现在终于领会到其中的含义。
随后赶来的两个小警察大体了解了一下情况,找报案的人签了一下字就打算离开。等那个齐发女孩清醒过来,痛得喊出来,他们才意识到里面还有一个受伤的人。
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女孩,两个警察吓一跳。
不止他们吓一跳,我也吓坏了。
刚刚的她虽然痛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但还算正常。我们的视线才刚刚离开她不到一分钟,她竟然浑身发黑,被包扎过的胳膊也开始流出黑色的血。黑血散发出阵阵恶臭,令人作呕。
救护车及时到了,几个护工看到这幅模样也是一怔。领头的人一挥手,几个人回到救护车上,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做好全副武装。
不管她是中了毒还是得了什么传染病,到了医院,应该会得到很好的治疗。
飞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我和小白也随众人离开了。
今天的夜空格外暗淡,虽然没有下雨,但惨白的月亮时隐时现,远处也不时有闪电亮起。看来,一场暴风雨不可避免。
一阵冷风拂过,我忍不住打个寒噤,缩了缩脖子。
小白低头问:“你冷吗?”
我连连摇摇头,挺直了腰,生怕他学故事中的桥段,脱下衣服披在我身上。
他似乎懂了我的意思,不再坚持。
昏暗的路灯下,我们就这样默默地走着,在这无边的黑夜里继续聆听夜的呼吸、享受片刻的宁静,谁都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夜晚本来就是静谧的,任何破坏这种安定的因素都应该被淹没于黑暗的漩涡之中。逃离世事的纷繁虽然只能带给我们片刻的欢愉,却能够让我们尽情享受洗礼后的升华。
突然,宁静的夜晚被手机铃声打破了。
我们分别打开自己的手机,发现都是10086发来的彩信,内容都是提醒市民附近有严重的狂犬病人出没,而且身上可能带有致命的剧毒。
彩信中还配有夜店搏斗的几张照片,估计是围观者趁乱拍的,所幸所有照片里面的人物都被打了马赛克。
我把手机塞进包里,正要嘲笑几句中国移动,却见到小白停下了脚步。
黑暗中,我清清楚楚地听到“呜呜”的响声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间接还会传来刨土的声音。
我拉紧了小白的手。想到那个热裤女孩雪白的脸上沾着的血肉我就觉得恶心。
黑暗中,我们都立在原地,谁都不敢动。这确实是一场耐心的比拼,谁先动,谁就输定了。
突然,灌木丛中冲出一个黑影,冲我们扑过来。
小白一手将我拉到身后,另一手抽出皮带朝那团黑影打去。
那黑影举起沾满泥土的双手朝天嚎叫一声,血红的眼睛与满身的鲜血触目惊心,嘴角流出的黄色粘液站着红色的血丝不停往下淌。
为什么刚才那么漂亮的女孩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小白又狠狠抽了她一下,她立刻痛苦地倒在地上,身子痉挛着。
我忍不住上前,打算看一下她的伤口,不想她突然抬手,我躲闪不及,胳膊上已经被她的指甲划伤了。
小白把我推到一边,高高扬起鞭子,但还未落下,一声枪声突然响起,地上的热裤女孩哼了一声就不动了。
谁开的枪?这颗子弹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
静静的黑夜里,我和小白面面相觑,都没有动。这下麻烦了,伤人案变成了人命案。
好久之后,我们才想起来要拨打110和120。事实是,我们根本不必由此一举,不远处,几个围观的路人已经拨响了电话。
我们在公安分局并没有逗留多久,好几个围观群众拍胸脯打包票证明我们是被无辜袭击的,而且,街头的监控录像也证明了我们的清白。
做了笔录之后,小白坚持要我到医院仔细检查一下。
我仔细看了一下胳膊,伤口已经愈合了,我甚至分不清自己被划伤的到底是哪个位置。
小白认真的说:“还是检查一下比较放心,我们不知道她的指甲里是不是也含有毒素。”
我笑着回答:“她的手上全都是泥土,我可能是被她手上的泥浆蹭破了皮,应该不要紧。而且,你应该还记得夜店的那个齐发女孩,要是有毒,我早就和她一样了。”
“还是去看一下比较好。”话音刚落,小白不容分说,就把我塞进一辆出租车。
我们在医院把能做的检查都做了,医生再三保证没有任何问题,小白还是坚持道:“狂犬症有潜伏期吧?先给打一针疫苗吧!”
我恨恨地看着他,不晓得他为什么要这么折腾我。
当不耐烦的护士小姐将粗大的针头重重地扎进我的胳膊的时候,我忍不住喊道:“小白,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