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与赵美眉分饰男生甲与女生甲。T靠在树上抽烟,赵美眉蹑手蹑脚地上去,抢过烟一扔——她扔得太远了!那烟蒂找不着了。本来该是顺势踩上一脚的,结果成了两人一前一后相跟着去找那颗烟蒂,终于找着之后再踩上一脚。真是够可笑的。
王语嫣与一位内向寡言的男生分饰女生乙与男生乙。按照剧情,在掏烟之前两人该有一些对话。该男是个书呆子,简直没法张口,亏了语嫣大方,主动找些话说:“最近看《芙蓉镇》了吗?”“觉得姜文、刘晓庆演得怎么样?”可对方还是紧张,没说两句就一个劲地说:“我要掏烟了,我要掏烟了!”——这剧情之外的对话也全部被录了进去。
刘利饰演的女生丙和与她配戏的男生就更不用说了,两人从头到尾笑场。
人行道上三对人儿该是亲密无间地走过来,可他们不好意思亲密无间,情侣两人之间少说隔了一丈远。哪像情侣啊,压根就是一支小型而松散的游行队伍。
等到每个小组展示自己作业的时候,我们组拍的这个片子被公推为“抽象派”,因为没人看明白究竟想说什么——看不懂的,就是抽象派啰。
与T有接触这大概是第一回,可惜我又不是与他分饰男生甲、女生甲,如果那样大概还有点纪念意义。总之,这次接触之后无论我对他还是他对我,彼此一如既往,依然是陌生人。
有一年元旦,系里将男生宿舍与女生宿舍两两安排在一起联欢,我们宿舍正好与T所在的宿舍搭配在一起。当时T宿舍一个个都是高大帅气的男生,笼统的印象是觉得“挺傲的”,所以我们觉得绝不能主动去找他们,而要由他们主动来约我们。本来也应该是这样嘛。
我们待在宿舍里,暗暗怀了一点不确定的期待。最后的结果是,别的宿舍的女生都联欢去了,只有我们,只好自己设法“寻欢作乐”——他们宿舍一点动静没有,压根就没过来找我们。
恋爱后我愤愤然地对T提起此事,责怪他们太无绅士风度。他对这事懵无所知,只说大学时每逢节假日不是回无锡的家就是到南京同学家里大吃大喝一顿,补充油水。
第二回打交道已经到了毕业前夕。临毕业前,男女同学之间的坚冰明显松动,不管认识不认识、熟悉不熟悉的,都以“同学”二字为纽带,依依难舍地一次次相聚,一次次道别。当时男生住11舍,旁边有块小小的水泥球场,球场旁边就是学校后门,我们上街都常从后门走。
某天,我和刘利从街上回来,进得学校后门,发现本班一群男生正坐在球场旁边的一堵矮墙上吃西瓜。有人叫住了我们,于是我们也过去吃西瓜。坐在我旁边的正是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