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剑阵,都须阵中的人心意相通,配合默契,才能将剑阵威力发挥到极致。母子剑法虽然只有二人同练,但也算得上是一个简单的剑阵,因此,二人必须手法、脚法都配合默契,才能将这一套剑法完整地演练出来。
刚开始,小虫还有些担心,怕自己仍然追不上秦风的节奏,但很快,她便喜笑颜开,这套剑法仿佛是为二人定做的一般,不仅练起来得心应手,二人更是心灵相通,将一套剑法耍得风生水起,甚至让小虫产生了一种自己的武功瞬间提高了不止一两个档次的错觉。
师徒二人正练着,忽然,一道黑影从院墙上翻进来,小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想:不好,有刺客!赶紧将剑横在身前,做好防御的准备。这也难怪,自从那次被丁黛偷袭后,小虫见了黑衣人便有些紧张。
秦风却迎上前,亲热地叫了那人一声:“娘——”
娘……小虫一时懵了,这人竟然是师父的娘?干娘还是亲娘?她可从未听师父提起过。仔细一瞧,只见那是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妇人,虽然穿一身黑色的衣裙,但却并不是夜行衣(姑娘,话说大白天的谁会穿一身夜行衣来行刺啊?)
“风儿,这姑娘是谁?”唐蛮扫了小虫一眼,问。
“娘,她是我徒弟小虫。”秦风殷勤道。
“哦?”唐蛮淡淡道。
小虫听师父叫“娘”叫得亲热,立刻收起手中的宝剑,上前甜甜地叫了一身“师奶奶”,又对秦风道,“师父,师奶奶可真年轻,看上去比你大不了几岁呢。”
唐蛮一听,心里十分受用,脸上也漾出一丝笑意,又问:“你们刚才练的什么剑法?”
“是母子剑法。”秦风道,脸上微微有些尴尬,又将剑谱翻到母子剑法那几页,指给唐蛮看。
唐蛮翻了几页,点头道:“好,你们将刚才那几招再学一遍给我看看。”
于是,秦风和小虫便将刚才学的招式一五一十地比划了一遍。小虫的武功虽低,但由于二人配合得默契,再加上她不愿在“师奶奶”面前给师父丢脸,于是舞得十分卖力,这小半套剑法比划下来,威力竟然也是不可小觑。
“还不错。”唐蛮赞赏道。
小虫心里一乐,尾巴就翘了起来:“师奶奶,我如今武功是不高,等我再苦练一段时间,武功有了长进,这套剑法耍起来会更好看呢。”
小虫天生就长了一张讨长辈喜爱的脸,再加上性格烂漫,说话直爽,十分合唐蛮的心意。唐蛮的脸色又柔和了几分,微笑地拉起她的手,问:“小虫,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再过几个月就二十啦。”小虫答道。
“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吗?”唐蛮又问。
“没有啦,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家中只有我一个人,再没有别的亲人。”小虫笑笑道。
唐蛮的目光愈发怜爱起来,心想:这姑娘原来跟我家风儿一样,从小便无父母在身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长到这么大……“你觉得我们家风儿怎么样?”唐蛮忽然问。
“嗯?”小虫一时回不过神来。
“你喜欢他吗?”唐蛮干脆直截了当地问。
“啊?”小虫吓得差点没一跟头跌倒。
秦风干咳了几声,连忙走过来:“娘,娘,娘,您多心了,小虫她是我徒弟……”
“徒弟怎么了?”唐蛮瞪了他一眼,“江湖中人想爱便爱,想恨便恨,哪管那么多狗屁规矩!你们两个若是有情有义,娘便立刻为你们做主,让你们今晚就成亲。”
成亲?和师父?小虫吓得腿一软,整个人就要往下溜,唐蛮顺手一提,将她提了上来:“今晚的确是仓促了点,未免委屈了你,这样,你容我准备几天,到时我让风儿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将你迎娶进门。”
“娘,娘,娘,”见唐蛮越说越离谱,秦风不由尴尬万分,赶紧道,“您误会了,我跟小虫之间只有师徒情谊,别无其他。”
唐蛮冷哼一声,似乎不大相信。
“是啊,师奶奶。”小虫也赶忙说,“我虽然从小没有家人,可自从认识师父后,就将他当成了我的亲人,再说了,我已经……已经许配了人家了。”说罢,脸颊微微有些发烧。
“是谁?”唐蛮瞪着眼睛问。
“是,是楚傲。”小虫低着头,小声道。
“是他?”唐蛮不满道,“哼,我家的风儿哪里比不上他?”但唐蛮也只是略微有些不满,既然小虫已经许了人家,她也不便多说什么。
“娘,您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先去屋里休息,儿子这就做晚饭给您吃。”秦风赶紧转移话题,说罢就要扶唐蛮进屋。
唐蛮却把手一挥,道:“不必了。”面色又恢复了之前的冷峻,“我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听娘的话勤加练功,既然你有听娘的话,娘就放心了。”
秦风一听唐蛮要走,急了:“娘,你才刚来,怎么又要走?”
“等你做到了答应娘的事,我们母子二人有的是时间相处。”唐蛮冷冷道,一个纵身,便跃出院墙,不见了。
望着唐蛮消失的背影,秦风的神色一阵怅惘,小虫却不由松了口气,心想:差点被这师奶奶吓死了。她抚了抚胸口,却见秦风还望着院墙发呆,便扯了扯他的衣袖,一脸狐疑地问:“师父,我什么时候多出个师奶奶来了?”
秦风苦涩地笑了笑,便将暴雪山庄与唐蛮母子相认的事说了一遍。
“是这样啊。”小虫欢喜道,“真好,师父,原来你不是孤儿啊。”又问,“刚才师奶奶说你答应了她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原来秦风并没有跟她说唐蛮逼他杀吕广臣那一段,如今听小虫这么一问,秦风心中更是苦涩万分,只好胡乱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肚子饿了没?师父做饭给你吃。”
一听要吃饭,小虫立刻将所有疑虑和问题都抛至一边了,笑嘻嘻地揉了揉肚子,道:“好哇,练了一天剑,我都快饿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