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一心扑在精致的香囊上,纵然是刀山火海也敢去闯,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泥坑?
沈无迅捷地飞身跳出陷井外面,一招闪电一般的“雄鹰扑兔”招数,就扑到了香囊,把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欣然地愉悦地吟诗说:“为伊消得人憔悴,浑身是泥终不悔……”
那匹千里风马也奋力一跃,跳跃出了淤泥坑。
这时,俞冰琴正在躲在不远处的一堆小树荫里面,她本来想看看沈天气急败坏、狼狈不堪的样子,想象他破口大
骂,发誓再也不惹自己的话语,不料,他却风趣地面对自己的捉弄,居然还有兴致吟诗作赋,真是令自己哭笑不得,忍俊不禁。
然而,俞冰琴心里根本沒想过儿女私情,对沈天的一片痴心也惘然。她思忖了一会儿,还是悄悄离开树荫走了。
俞冰琴骑着马儿走了一程,一颗芳心不由得七上八下,怦怦乱跳,她既对沈天感到了怨--怨沈天是死对头的朋友,又对沈天感到莫名其妙的好感。整个人胡思乱想起来。不过,她终于想通了,暗暗想着:“沈天这人玩世不恭,不分善恶,哪里值得我挂念他呢?”索性抛开沈天不想了。
俞冰琴又骑马走了一程,走得香汗涔涔,娇喘吁吁,她娇艳柔媚地撩了一下额前飘逸轻盈的刘海,她忽然
看见前方没有路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波浪翻滚的河流横在眼前。要过河去,就只能找船只过河,俞冰琴虽然聪明
过人、天资聪颖,但也没办法过河去。
“一夜寒江听悲萧,冷风凄雨苦难眠。恨尽男子恨编编,不与负心自红顔。”正在这个时候,河的远处漂浮过来一艘两层楼的大船。这吟诗声从大船里传出来。船上旗帜是深黄色的桔色旗,桔色旗有气无力地摇曳着,垂了下来。
这船宽敞高大,空旷豁轩,但是,用灰漆漆遍了船身,所以看起来空洞阴森,神鬼莫测。
俞冰嫣然叫唤说:“船家,请把船靠过来,我想过河去。我会付酬金的。”
船舱缓缓走出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她眉目清秀,气场非凡,但是,一双深邃的眼暗流露出一种怨怒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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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单手捧着“无比珍贵”的香囊,牵出着满身是泥的千里风马,接着骑马找到了一处淸潭,洗了澡、换了一套新衣(刚才沈天在掉入污泥陷阱的一刹那,把随身装有衣物的包裹快速地丢到了陷阱外面),又仔细地刷干净千里风马,再急冲冲地追向俞冰琴。沈天一来是送还香囊,二来是赶上俞冰琴再纠缠不淸,死缠硬磨。
他骑马跑了一阵,发现一条湍急的大河流拦住去路,而河里有一条两层的大船。大船在半浑半浊的河流里面,缓缓的航行着。
沈天暗自揣摩想着:“我的千里风马快捷无比,追上仙女妹妹轻时易举,仙女妹妹走不远,必定是在那只船上的!”就急忙扯着嗓子大声说:“船家快过来,我出十两黄金渡船!快过来!”沈天从小出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将十两黄金看得如石头一般轻贱(十两黄金是一位普通大明老百姓半年的总收入)。
那只浮船船舱内走出一位白发婆姿,正是刚才接俞冰琴下船的白发婆婆。
白发婆婆拿起船舷上的水槁在水底一撑,浮船笔直地迅速地划向了沈天。
白发婆婆不屑一顾地说:“你这个小子也想来么?既然想乘船,就远距离跳过来好了。害怕就别跳!婆婆妈妈,像个女的!”
沈天淡淡地扬了一下剑眉,就“嗖”地一声,如—只轻灵的飞鹊落到了浮船的木甲板上面。
沈人随随便便地施礼道:“多谢老婆婆给人方便。现在我就给钱,可以吗?”
白发婆婆冷淡地说:“不要十两黄金。一钱白银就够了!你小子要到哪里去?”
沈天就随意掏出一锭五两白银,飞快地递给白发婆婆,随后,急切地询问说:“老婆婆,那个......那个刚才的穿桃红色衣服的姑娘也在渡船上么?”
白发婆婆冷冷地说:“不知道。你要找她,自己找好了。”
沈天心中欣喜甜美,大步流星地走进高大黑暗的船仓,一心想再见俞冰一面。
刚刚撩开船仓的遮席,船仓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也不淸楚仓内的形势。
不料,几股凌厉激越的气流迎面扑来,分别偷袭他的“紧身”、“臣处”、“巨阙”、“气海”几处大穴道,沈天是一代名侠,武功超群,虽然被偷袭得措手不及,但是他应如闪电,仍然游刃有余,他左手拇指疾速地按向对方的“百汇”穴,这招是“一指定乾坤”,是对偷袭者的有效招式。
那个偷袭者“咦”地叫了一声,叫声轻柔娇美,显然是个少女发出的声音。
那个少女感到沈天快速地反击非常厉害,就觉得万分惊讶,因为以往进入船舱的人都躲不过自己偷袭的招数,这次却出人意料之外。
那个少女尽管有些意外,然而,她应变能力却高人一等,她飞起一脚,狠狠地快速地踹向了沈天的小腹部位!
沈天气愤对方手段不光明,右手也毫不留情地猛烈地一抬,恰好抬中了那个少女踹过来的腿!
“哎哟!”那个少女被抬得跌到了半空中,她赶紧顺势一个灵翔的翻身,轻轻巧巧地敏捷地落到了船板上面。
“着!”白发婆婆用坚硬粗圆的铁拐,笔直地锤向沈天的背部。
沈天快捷地向左边一闪,避开发铁拐,同时拔出白玉扇,反手横扇打向白发婆婆面部!
白发婆婆也颇感到意外,也料不到沈天武功如此高强,她猛然挥动粗大的铁拐,正面朝沈大的玉扇砸去,这一招呼呼生风,凶狠凌厉,霸道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