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让那两个男的……他……他居然……”姑娘泣不成声了。
白深斜了她一眼,算了让她哭去吧,迎上了卓不群:“有溜肉段吗?干煸豆角呢?还有我的大鸡排!”
叶葳噌地一声站起来:“我我我,我也没吃呢,到现在都没吃呢!”
“你们倒是听我说呀!”赵雪凝跺脚。
“说说说,你说,我们听着呢。”卓不群伸手安慰示意,一边转头和叶葳说,“那个最小的鸡排给我,小的是你的,大的给白深,她吃的多。”
叶葳撇嘴:“没人性!你咋不把你的鸡排让给白深?”
卓不群愣了一下,对呀,他刚才多买一个就好了,谁不够吃还可以分一分,又问白深:“一个鸡排够吃吗?我这还有。”
叶葳吧唧吧唧嘴,啧啧,这狗粮够咸的!
赵雪凝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大叫:“你们都不听我说……”
“熊孩子,我想揍你!”白深撂下饭盒要往沙发那边走,被卓不群拽住了还在吼,“你家人没教过你上别人家要有礼貌吗?又不是我轮的你,在我家哭个锤子!因为你,我家大门都被人涂SHI了,你有良心拿你袖子再给我外面的大门擦一遍!”
咔嚓,赵雪凝觉得自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不是说白深是个见义勇为的优秀青年吗?不是应该是温柔可亲善解人意的大姐姐啊?
白深咬了一口溜肉段,挂着咸汁的肉段还是咯嘣脆的:“这肉段火候好,可惜瘦肉太少,都是面啊!”然后问叶葳,“你们二次元圈的都这个症状?”
叶葳都要哭了:“不不不,不不不,都说了她是个别人啦,个别人!”
二次元圈:怪我咯!
白深挥挥手,连眼皮都没抬:“行了行了,说完了吧?说完了赶紧回帝都吧,现在还有车,一会天黑了。门就不用你擦了,觉得你那袖子未必有我家抹布干净呢,赶紧走,拜拜,不送,以后别来!”
赵雪凝看着三个人闷头吃盒饭,喃喃地说:“为什么他不爱我?”
白深:“M记的鸡排不是标准克数的吗?为啥有大有小啊!而且现在不是买一赠一吗?你怎么买三个?是不是有一个你在路上偷吃了?”
卓不群:“冤枉啊,买一赠一到前天截止了啊!”
赵雪凝小宇宙爆发大喝一声:“为什么他不爱我!”
叶葳转过头,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这是一个哲学问题。”她想到了之前的高能,当时输给白深还挺后悔的,但是后来想想也没什么嘛,而且就算高能活着,她觉得还是和白深在一起更有意思一点,那种人除了脸长得好看什么都不能干。白深除了不能XXOO之外哪点不比高能强?脸都很好看啊!没有丁丁还有工具啊!
于是,她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解道:“你看,后大官方的粉丝有几十万呢~合不拢腿的至少有几万吧?长得好看符合他审美又能和他见面的怎么也得有几百吧?他挨个试过了了估摸那根黄瓜也不管用了。他除了做之外,还能有几滴爱分给你啊~别忘记还有好几百个姑娘和你差不多呢,万一他眼光差一点,那姑娘就海了去了,你那一丢丢的爱,还算个P的爱啊!”
卓不群:我就吃饭,我就不说话。
白深:不是很懂你们地球人的爱情观。但是,以一个学术观点还是有必要纠正你一下的,“爱情只是一种感觉,既然容易来,同理也很容易去。说不定他真的爱过你,但是已经爱过了,过期了,没了,这还是你和他1对1相处的情况下。但你和他的关系本来就不是1对1的,对你来说他是唯一,可对他来说你只是几十万分之一啊,他会爱你才有鬼!学过算术吗?自己算!”
说完,白深觉得自己也是脑抽:“说完了你就赶紧走吧,不是要出国吗?走远点儿!以后没事别联系我,想到你都觉得憋气。”本来她回来的路上还设想过“假如这姑娘想不开自裁了咋劝”,结果发现根本是自己想太多了,这纯是有病。
赵雪凝的出国手续办得还是相当快的,主要是王家出面开了绿灯,对于自家孙子陷入这种不道德舆论中心,谁都希望事情赶快了结。
可是谁都没想到有人为了这件事特意从外国赶了回来。
白深打了几次网球之后就没再去了,卓不群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她心里还是有气。
一直到考完期末考,白深和卓不群之间的气氛还是怪怪的,叶葳也不敢问。白深的成绩下学期肯定能进三班,简直开了挂一样飞升,一中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有空聊聊吗?”中午午休的时候卓不群进了班级,期末考成绩都出了,马上就要放假,虽然其实高三也没什么寒假,每天还是照常来上课,但大家的几率都特别松散。
站在白深桌边,现在三年九班对他来说和自己班级也没啥差别,而九班同学也从开始的稀奇渐渐变成了习惯。白深并不知道在全校小伙伴的眼睛里她已经默认地成为了“卓不群的对象”,她认为卓不群在追她,而她还没有接受。过完年的新学期才会重新变动班级,那时候白深就不在高三九上课了,小伙伴们有点舍不得。
白深跟着卓不群来到了学校的恋爱角。休息时间这里人比操场还多,于是俩人又闷闷地沿着操场走到了体育场,找了个角落。虽然远远能看见他们俩人站在这儿,但只是谈话的话,周围空旷,反而不容易有人藏在附近。
“以前就想说了,但是一直没想好怎么开口。”卓不群稍微铺垫了一下,就直接进入正题:“之前在农庄别墅那次,你是故意踢断崔一鸣的腿吗?”
白深一愣,虽然过去才几个月,但是有种好几年前的久远感,不知道卓不群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有种微妙的不祥预感:“对,我是故意的。”
虽然心内早有预估,但得到证实之后还是不能绝对从容,卓不群小步来回踱着:“当时虽然我们都明白向超越是诈死,也知道所有男性必然会被杀死,还是选择那么做,是一时冲动还是经过考虑的?”
经过这么久了他怎么还在想这件事?“当然是考虑过的。他锁了向超越的门等于把所有人都关在别墅,打断他腿算是轻的。”这还是考虑过其他同学的感受,不然直接弄死他了,又不是很难。
“那向超越最后……”
“啊,对,我是故意的。”白深有点不耐烦,“我知道,我一!定!能撞死他。”她的语气很轻,但“一定”两个字说得很重,“你眼睛上有血没看见吧?是我抓住他双手不让他动的。”
这种人如果不死,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谁知道?他家里很有钱,只要不是死刑,开个诊断再有什么表现良好的评定,或者直接说他有精神疾病没有负完全的刑事责任的能力,就会减刑甚至免刑。他出来了她就惨了。
白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让他停止走动:“这种时候,问我这种事做什么?”
卓不群看着她平静淡漠的眼神和表情,心内却波澜起伏,不知道该怎么说:“赵雪凝的出国申请被拦截了。有个女孩子说她也王单辰案的受害者,只是之前的案子被压下来了,是十个月前的案子。”
白深脑中过滤了一遍信息:“所以呢……”
“她本来也已经出国避风头了,但是看到了你发的视频。本来案子已经结了,她重新提起告诉,而且当时的案底……”卓不群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说不下去了,“网络上有信息,你自己去看吧,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不希望你太冲动。”
很明显,白深的行为表现出她遵循自己心中坚持的“道义标准”,凡是和她自己设定的标准违背的人都可以去死。现在她虽然只是案件中的一个证人,甚至“赵雪凝”案已经完结,重申审理的案件虽然主犯仍然有可能是王单辰,但也已经和白深没有什么关系了。但他还是觉得这个案子对她来说太危险。
白深掏出手机,搜索关键字“王单辰”,就看到了卓不群说的“新进展”。
已经出国、连国籍都更改的林美情,九个多月前发生的事件和赵雪凝如出一辙,但和当时人事不知的赵雪凝不一样的是,她当时是清醒的,但是却反抗失败,想想都觉得很惨,因为清醒,所以内心更痛苦。甚至她还机智地保存了所有相关证据,并在报警的时候提供了。
但结果案子甚至没有走到法庭的程序,因为当时她所在的城市证物保管室失火,什么东西都没有剩下。除了受害人亲口指证之外什么物证都没有,而且那个时候林家三口都遭到了不知名人士的威胁,他们也曾求助于网络,但根本翻不起浪花就被舆论淹没了。最后,匆匆忙忙办理出国投奔了外国居住的远亲。甚至为了摆脱过去的阴影,三人加入了外国籍。
可是四个月前,一家三口郊游的时候出了车祸,林美情被母亲护在身下只有轻微的手臂骨折,但是父母双双身亡。现在孤身一人的她已经没有什么羁绊了,赵雪凝案件是她的曙光,是她唯一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希望,她本来回国是想作为指证王单辰的道德证人。
可是赵雪凝退缩了,案件以另外两男背锅的形式绕过了王单辰。
“太好了!”白深一拍手掌,眼中闪动着亮光。
卓不群非常惊异,他以为白深会觉得愤怒和遗憾,因为林美情的证据已经完全被消灭了。
白深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有赵雪凝和林美情,肯定还有其他人,而且……”她认真地看着他,“就算是再小的城市,证物房失火都是大事,而且肯定不只烧掉一个案件的证据,当时背锅的人难道和王家没有半点关系?能干出这样的事来,说明背后肯定有后台,能消灭得这么彻底说明有计划。说不定,在这之前已经有过很多次的经验了。”那么,最开始的时候肯定计划不会那么万全的,总有错漏,也不可能每一次的证据都丢失,不可能每一个受害人都选择不报案。现在所知的两个报案人,肯定之前还有更多。
“帝都的事水太深了,你还是别掺和了,你是赵雪凝的证人,赵雪凝案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干嘛不准她处境?肯定是还有别的疑点。”
“也许只是文臣内斗,毕竟王家的敌人也不少。”他们不是不想让赵雪凝离境,而是不想那么轻易放过王老头、王先森和王单辰。
“就是这点才最好!我们胳膊拧不过大腿,可是如果不趁着现在大腿别大腿的时候扳倒王单辰,难不成还真等到以后拿小细胳膊去拧王老头家?”
眼看着白深钻了牛角尖,卓不群觉得自己今天白废话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人家一口唾沫都喷死你了,瞎掺和什么?我和你说这个只是想要你理智一点,不要再掺和这个事件,说不准还会有人来找你调查,可是,明哲保身是必要的。”
就是讨厌这种“精明人”:“明哲保身?”白深鄙夷地吐出这个词儿,“法律是规则,人人都要遵守规则,但显然王单辰没有遵守,可法律为何不制裁他呢?”
“所以帝国法还在完善中。”卓不群叹气,“要不然你也考A大得了,女文臣少,但并不是没有啊。”入朝做官就有机会修改法律了。
“你的话只能糊弄傻子。说白点,王单辰没有被法律制裁只不过因为他姓王,王老头的王,王先森的王。”
卓不群:人艰不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