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抹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照入房中,令榻上熟睡的人儿不自觉的蹙了蹙眉,缓缓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俊颜,他唇角扬着浅浅的弧度,睡容亦如婴儿一般宁静安详。
从窗外偷偷折射进来的光晕,给他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黄色,更显的风华绝代不似人间,剑眉硬挺的斜入鬓角,长长的睫毛仿佛也带着点点金色,似乎是做了什么好梦,他唇角的弧度愈深,这样的相貌却未曾让人觉得他有一丝阴柔之气,只因他身上具有与生俱来的那种王者的霸气。
纠缠相拥的身体,依稀存在昨夜欢爱的痕迹,这亦让她有些羞赫不安,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纳兰倾城盯着身旁熟睡的人,思绪翩翩,传闻他十三岁春狩以三箭齐发射中鷞鸠,三支箭分别从鷞鸠的嘴双翅而过,鷞鸠竟然未死,群臣称赞,从此深得南堰王的垂爱。
十五岁殿前请缨,率大军击溃突厥西夏,更是乘胜追击灭乘机来犯的仓央小国与漠北,全歼仓央兵马三十万有余,成为令塞外蛮夷闻风丧胆的修罗王。
十六岁运筹帷幄,布阵杀敌以一计解边关之危难,决胜于千里之外,满朝震惊,南堰王大喜,钦赐府邸封号,是为少年将军王,令突厥西夏王朝闻风丧胆,自此西北西南边防得以安定,百姓更是对他爱戴有加。
心中亦忍不住赞叹,少年得志愈发的让他意气风发,也成就了他的盛名,如此优秀卓绝的人,确是应该卑倪天下,受尽万人敬仰的,除此之外怕是没什么能够配得上他了吧。
“城儿,可曾看够了?我不知道城儿这么喜欢盯着我看呢?”南宫堰未曾睁眼,慵懒略带沙哑的声音便响起,邪魅且勾人心神,惊得她赶紧闭上了眼睛假寐。
她长长地睫毛轻轻地颤抖着,脸上的红蔓延至耳后,隐约间还能听见自己心脏怦怦的跳动声,知道自己此刻或许很狼狈,但是她更加不知道的是此刻该怎么面对他。
他不理会她的俊迫,翻身侧卧,那双勾魂摄魄的眸中满是促狭的笑意,那姿态优雅随性,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的的描绘着她的轮廓,手指移至她的唇间,轻轻的磨搓着,不假思索便低头含住她娇艳欲滴的唇瓣儿。
这一举动惊得纳兰倾城募然睁开双眼,不知所措的望着他,历经昨夜二人的肌肤相亲,但她却无法泰然处之了。
“怎么,城儿不睡了。”声音愉悦中满是得逞之后的揶揄,笑看着她神色间的羞赫狼狈,他以为以她淡然的姿态必会继续逞强的佯装着。
她的脸呈现淡淡的粉色,微微闭眼,再睁眼已经敛去所有情绪,恢复了以往的淡漠清明,轻柔的说:“王爷,时辰不早,该起身了,王爷还要早朝呢。”
“不急不急,何况没什么事,为了那群迂腐的老家伙,本王怎可舍得弃怀中的温香软玉于不顾呢。”他帅气的眨了眨眼,故意与她打着哈哈,眸中尽是不怀好意的促狭笑意。
她面上微有恼意,正在这时怜儿端着洗漱用的水走了进来,看到他们此刻的情形,眼睛大睁,手里的金盆也应声而落撒了一地的水。
金盆在地上打了几个转,终于四平八稳的落地,屋中静谧的尴尬,怜儿的小脸憋得通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看着南宫堰微皱的剑眉,纳兰倾城略带尴尬的道:“怜儿,你先下去,一会儿我再唤你。”
“是”怜儿这才反应过来,像是得了什么特赦令一般,慌慌张张的夺门而出。
纳兰倾城轻轻摇头,嘴角微微翘起,笑的温柔婉约,这小丫头昨夜还念叨着王爷为何不在这里留宿,今日倒好,她倒把自己给吓到了。
这样的笑才是发自内心的吧,对一个丫头笑的如此宠溺,由此可见她们之间的感情,已然超出了一般的主仆情谊,看着她的笑颜,南宫堰有些痴然,脱口便道:“你笑起来很好看。”话一出口方觉不妥,索性起身穿衣掩饰着些许的不自在。
纳兰倾城脸色微微异样,却并未放在心上,也起身披了件纱衣,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妻子,为他更衣。
“城儿觉得如今朝中局势如何?”南宫堰看着纳兰倾城,凤眸中精光一闪,随即变的晦暗深沉。
纳兰倾城手中的动作一滞,微敛心神侃侃道出:“臣妾妇道人家见识短浅,只觉得以静制动,静观其变,方为上上之策。但也需早作打算,毕竟机会是给有准备之人的,他们越是坐不住,就越对我们有利。”
听她说完,南宫堰眼中流露着浓浓的赞赏之意,笑道:“果真没让我失望,你竟是和本王想到一块儿去了。”
室内稍显静谥,一时间只能听见她为他更衣,锦缎与布帛之间互相摩擦的沙沙声,她面上一贯的淡然,心里却暗自嘲笑,三言两语间便毁了他们之间片刻的宁静,他原来这么迫不及待?
一切收拾妥当,南宫堰看着她淡漠恬静的面容,忽然有种暖暖的感觉袭上心头,低头在她眉间印下一吻,不理会她刹那间的失神,径自道:“等我回来。”行至门口,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止步不前,回身道:“以后常笑笑吧,我,喜欢看城儿笑。”
她一怔,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意味不明,他说这话是何意?而且他用了我,并不是本王,蓦然间,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似乎不一样了,却又理不出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