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办公室里看OA上的文件,乔姐推门进来,递给我一个红包:“佳妮,这个月是你生日,这是你的蛋糕券。”
报社有项福利,每个员工生日那个月发放蛋糕券一张。
我接过乔姐手上的红包,想一想,是了,已经四月初了,再过半个月,4月19日,是我的生日。
“谢谢,乔姐。”我笑笑。
“客气啥。”乔姐满不在乎地说:“过几天,部门提前给你搞个庆生会。”
“别麻烦了,大家都挺忙的。”我推辞。
“哎呦,不麻烦。”乔姐喊道:“我们部里也好久没聚聚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大家一块痛痛快快玩一把。”
我笑一下:“你们别搞得太过。”算是默认他们张罗这件事。其实每次部门有员工过生日,大家都会一起聚聚,当是一种同事间的情感沟通。
“得嘞,您就瞧好吧。”乔姐得令似得欢天喜地地去了。
我低头继续浏览网页,把刚刚没看完的文件看完。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打开QQ,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在工作时间开QQ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有心事似的很想打开看一看。
果然,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头像,在电脑的右下角闪个不停。
我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吸口气,果断打开对话框。周扬的生日祝福赫然屏幕上:佳妮,提前祝你生日快乐!等我,今年,你的生日我一定要和你一起过。
我的心一紧,连手心里都有些汗涔涔的,随手关了QQ。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五味杂陈。对周扬的邀约,明知应该拒绝,心里却似乎又有所期待。
沈佳妮,你一定是疯了!我在心里暗骂自己,揉一揉太阳穴,顺势仰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决绝——确切的说,是让自己断然拒绝周扬的邀请。是的,对于这样的邀请,我必须学会拒绝,而且是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否则,必定后患无穷!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阿米果,部门的同事们都到齐了。乔姐声音豪放地唱着那首《女人花》,歌词配上她的豪放嗓门,居然唱出了另一番味道。同事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几个年轻人正围着吧台玩骰子。
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闷头喝酒。姐最近心情不爽,超级不爽!唯有借酒,才能暂时消愁。乔姐唱完做到我身边坐下来,问我:“寿星,你想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勇气》。”想了半天,我终于说出想唱的歌曲名字。
喝掉满满一大杯芝华士,我的头有点晕。同事们不知道我的心事,都以为我是这段时间太累了。说实话,这段时间我确实很累,安卓公司的项目让我忙到手脚并用、日夜颠倒。现在方案终于通过了安卓公司的最后审核,马上就可以开始实施了。因为这个,大家今天都挺开心,因为这个项目的顺利实施,预示着大家这个季度的荷包会迅速增厚3-4倍。
“我提议,大家敬我们的领导也是今天的美女寿星沈主任一杯。”乔姐大声提议。她脸颊绯红,显然也喝了不少。
听到她的提议,大家欢呼着一拥而上,众星捧月似的团团把我围在中间,又是一大杯芝华士下肚,我感觉自己的脑袋明显大了一圈。
早上,,我的脑袋要裂开了似的疼。一阵口干舌燥,口渴得紧。
**边坐着一个人,于是我随口说:“更给我杯水吗?”
那人也不说话,起身,出了房门,没一会儿又进来,手上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
我接过水,尝一口,温度正好,一口气喝下去,感觉整个人瞬间滋润了很多。
“头疼吗?”那人开口问我。
‘恩,有点儿。“我摸摸脑袋。
突然感觉哪里不对?我在哪儿?这个给我端茶倒水的人,看着怎么这么像花建粤?!我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没错,是花建粤这厮没错!
“你怎么在这儿?!“我倒抽一口冷气。
他无奈地笑一下:“这儿是我家,我的房间,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你,你家?!”我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转头环顾一下四周,仔细观察了良久,我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这儿不是我家,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位恶魔大哥给我下的套啊?我低头冥想半天,脑子里的记忆截止到我喝下拿杯大家一起敬我的酒之前,后面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却怎么想也想不来了。我昨天不会是喝醉了,给花建粤打电话了吧?!
刚想到这里,我的脑袋就“轰”一声炸开了!
汗、狂汗、瀑布汗、倾盆大汗~~~~~~我死了算了!!
“那个,我,我怎么会在你家里呢?”我咽口唾沫,眨巴着眼睛装无知。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缓解此刻的尴尬。
“你昨天喝多了。”
废话,我默默鄙视他个,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低眉顺眼假装温良的眨着眼睛冲丫的微笑。
“然后醉醺醺地给我打电话。”他不咸不淡地继续说。
天啦,我嘴角一阵抽抽~~~~~这位仁兄,你家地板上有洞吗?怎么,没有吗?你就这么把糗死不要命的我带回来了,怎么不好事做到底,先把地洞给我挖好呢?!!!
“我拨错了。”没办法,么有现成的地洞可钻,现在挖看来也不大来得及了,这节骨眼上我只能自己硬找台阶下了。
“你喝多了,话还挺多。”他突然坏笑。
我的眼前,一群乌鸦默默飞过。大姐,你到底跟这小白脸儿说什么了?酒量不好以后就不要出来喝酒了好不好?
老天啊,来个响雷劈死我算了,另外,千万别忘了,顺带着把现在坐我旁边的这个也劈死了灭口!
“喝多了以后说的话,你千万别当真。”我脑子一时短路,居然说出了这么有水平的格言。
“哈哈。”他朗声笑起来。
笑个P啊你,MD,再笑小心老娘不劳烦雷神雷母,亲自动手灭了你的口,我强压下内心想杀人灭口的冲动,脸上生生挤出一抹谦和恭敬的微笑。
“饿了没?”他毫无前兆地突然转了话头。
我的肚子居然很不争气地配合着一阵“咕咕”叫。我X!
“看来你是饿了。”他又笑:“等着,我去给做早饭。”
说完,身轻如燕地出了房门。
我没听错的话,刚刚这男人是说要去给我做早饭?!哎,那什么,你确定是做,而不是买?
趁他出去,我迅速起身,穿衣服,用手简单梳理一下头发。说是穿衣服,其实也没什么可穿的,除了搭在**边的一件外套,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也没少,甚至连袜子都穿在脚上。
这孩子真够实诚的,我默默地想!可是,他去做早饭了,我现在该干点啥呢?我闲极无聊地边拍着自己的腿边想。
突然,我看见他**头柜上有一张照片,是的,一个女人的照片,不,确切地说,是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的照片。
前女友,一定是!我很肯定地想。心里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子无名怒火,我干嘛这么生气呢?
我拿起照片仔细端详,这女人真漂亮,明眸皓齿,唇红齿白,一头乌黑长发很自然地垂向脑后,那气质即清新自然又优雅高贵,让人觉得特别舒服。别说,仔细看,她和花建粤的眉眼居然还有几分相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这么有夫妻相的两个人,怎么没在一起呢?花建粤这么郑重其事地把她的照片摆在**头,该不会是还想和她旧情复燃吧?我无限三八地在脑子把情节铺陈开去。
我正盯着照片发呆,花建粤进来了,看我拿着照片,一把夺过来,宝贝似的护在胸前:“不许乱动我的东西。”
“切。”我白他一眼:“看看怎么啦?又看不坏!真小气!”说完气呼呼地出了房门。
“那个,你家洗手间在哪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房子怎么这么大,装修地还这么怪异,我在屋里转了一圈,愣是没找着洗手间在哪儿!看来医生当真收入不菲啊,他居然租了这么大个的房子,还一个人住!!!想想自己那套以前一直觉得还挺不错的小单室套,我很不磊落地一阵心理失衡!
真是同人不同命!丫的也太幸福了!
洗手间里,对着镜子的我不得不再次抓狂到绝望。妥妥地有了想死的心啊!镜子里的我,一头鸡窝似的乱发,因为没卸妆的缘故,眼线和睫毛膏晕得整个眼圈黑乎乎的,配上因为宿醉而惨白的脸,活脱脱一个长着头发的人形大熊猫!可以肯定的是,昨晚,我一定哭了——肯定还不是一般的哭。看着镜子里自己那让人绝望到死的造型,昨晚我就算不是哭天抢地,最少也是嚎啕大哭了!
花建粤,你家到底有没有地洞啊?木有的话,那有挖地洞的工具也成啊,比如什么铲子锄头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