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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蜕变

两年后。

萧国,京都。

太后即将举行50岁大寿,举国上下欢庆,好似过节一般。京都最近也因此繁华热闹异常,各个国家的商人小贩比比皆是,街上行人络绎不绝,甚是热闹。

一小酒馆内,人来人往,酒馆内三三两两的人坐着喝酒聊天。

“你们听说了吗?太后这次大寿,咱们陛下可是大手笔啊,多个国家派使者前来贺寿……”

“自从新萧皇登机,这太后过寿啊,基本上都是如此,有什么大手笔的啊”桌子上一个人喝了口酒,不屑的开口道。

“哎,这你可就不知道了。我有个亲戚在宫里当差,据说这次来的可还有云国的皇帝呢!”此人声音很大,其它桌的人听到这里都纷纷向这边看了过来。

“什么?云国?云国和咱们国家实力相当,是诸国当中最强的两个。但是一直和咱们国家明争暗斗不相往来的啊,这次怎么回事,还亲自来?这可是大事啊!”

“那可不,据我那个亲戚说,云国皇帝昨天就到了,可提前了半个多月呢。据说和他的妃子一起,还是萧皇亲自接待的呢!估计这次阵势浩大呀!”说话的人一脸洋洋得意。“也许还有什么大事发生也说不定啊!”

时间慢慢过去,酒馆里的人依旧叽叽喳喳,说着皇家八卦,似乎想窥探到皇家人此次事件之外还有什么其他意图…毕竟帝皇家的事,在平民百姓眼中都是最神秘,最高高在上的事。

入夜。

迎春宫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放眼望去,宫内一片歌舞升平,两侧坐着的,便全是萧国的朝中要臣。左边文臣,右边武将。两两之间或细声交谈,或彼此举杯对饮,景象一片和谐热闹。

宫内正前方便坐着萧国的一国之君,萧洛。只见他头戴顶帽,身着黑色丝段华服,黑色衣服上用金丝绣着一条腾飞的巨龙,此龙目光如炬,栩栩如生,似要破衣而出。此时他左手拿着酒杯,嘴角含笑的看着下面的人说着什么,只是,眼神却不带半点温度。

“云皇此次第一次前来,如有任何照顾不周之处,一定要指出来。”

“萧皇这就客气了。朕这个人呢,最爱锦绣山河,风景秀丽之地。一直听闻萧国山河秀丽,风光旖旎,早就想来看看了。只是早前一直忙于政务,最近才得以空闲,刚好又遇上太后大寿,借着这个机会才得以出来游玩一番,一些繁文缛节就不要太过于拘泥了。”

萧洛笑了笑,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话虽如此,但应有的待客之道却是不能少的。”

云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见萧洛旁边时不时给他增酒的女子,云烈不动声色的瞟了眼身后,随既开口道“萧皇与贵妃可真是伉俪情深,夫妻恩爱啊。让人好生羡慕!”

萧洛放下酒杯“夫妻间向来如此,何谈羡慕”

“是啊,云皇和贵妃不也是如此吗!”闻言,一旁的姚贵妃开心的笑了起来,本就艳丽的脸庞此时更是笑颜如花。

“哎…”云烈不置可否的拜了拜手“我们可不同,朕和妙语是新婚,自然恩爱。至于萧皇和贵妃…多年仍恩爱如初的,可不多见。朕还听闻,萧皇登基后的第十日便迎娶了贵妃,看来这感情真是不同寻常,我们怎可与你们相提并论呢!”

闻言,萧洛眉头微皱,目光骤冷,空气似乎在此刻凝结。姚贵妃突然有点紧张的瞟了眼萧洛…

毕竟这件事,两年来,没有任何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已然是禁忌之事。

萧洛眼神冰冷,但却嘴角上扬“云皇此次前来,不会只是为了和朕聊这些…无聊之人所传的民间八卦吧?”

萧洛的声音不大,但此时堂下的官员都似乎长了顺风耳一般,都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似乎等待着势态进一步的发展。

“呵呵”云烈突然笑了起来“如此看来,是朕唐突多事了。朕自罚一杯。”云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

“等…等等…我到要说一句公道话”客座中一男子突然站了起来,

“王爷”男子旁边的人,想将突然站起来的男子拉住,不料却被男子一掌拂开。

“走开”

男子拿着酒壶,歪歪斜斜的走到堂中“走走走走走!”将堂中正在表演的舞姬全部赶了出去。

“萧翎!”

被叫萧翎的男子,似乎并不畏惧高台之人。努力让自己站直了身子,双手做缉,一声大喊“萧皇陛下!这云皇所问之事怎是无聊八卦呢?这是大家都好奇的事啊,对不对啊各位?”

本来热闹的大堂内,一时间寂静无声,众人均停下了手中动作,只静静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见无人回应,萧翎似是怄恼一般的拍了下自己的头。“啊!我忘了!他们怕你,都不敢问!”

四目相对,似有火花迸发。

“来人,翎王爷喝醉了,还不将他带下去休息!”一声严中带怒的吼声。

话音刚落,立即上来几个侍卫,架着萧翎就往外走……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干什么!好大的胆子!”萧翎费力挣扎,怎奈醉酒,手中力量不够,挣扎中手一飞舞,竟将握在手中的酒壶给失手扔飞了出去……

“啊!殿下……”客座间一声娇呼。

原来酒壶飞向的方向竟是…云国的贵妃!

见此,云皇立刻将其拉入怀中,眼看酒壶就要撞上云皇…不料此时空中快速飞来一个物体与酒壶相撞,硬生生的将酒壶撞向一旁,只听“啪”的一声,酒壶应声落地,碎片溅了一地。飞来的物体直接掉在了两人的餐桌上,定睛一看,竟是个破碎的酒杯!

“云皇…”一时间群臣均叽叽喳喳的站了起来,可却不知如何是好…

“两位可还安好?”转眼间萧洛已到了云皇身边。

只见玉贵妃低着头,坐着一动不动,似是受了惊吓。

云皇放开怀里的玉贵妃“离索,照顾贵妃”

“是”

这声音……

只单单一个字,萧洛竟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不自觉的转眼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带着黑色面具,身着青灰色劲装,青丝高束的女子,从两人身后走到了贵妃身边。面具覆盖了整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全然看不见面目。

“萧皇的酒杯虽及时,但我们所受到的惊吓可不小。没想到在萧国的皇宫还会有这样惊险的一幕!”云皇看了眼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侍卫,和仍在喝醉状态却没再挣扎的萧翎,淡淡的开口道。

“在皇宫,在大家眼皮底下发生这样的意外,的确是朕始料未及的。虽是他的无心之失,但差点伤及远方的贵客,对此事朕一定会加以惩处,以规范他作为皇族的行为”不等云皇再开口,随即转身面向萧翎,厉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翎王爷带去祠堂,面壁思过!”

“是”侍卫不敢再耽搁,急忙架着萧翎出了大殿。

呵!意外,无心之失!

短短几句话,有理有据有惩,将云皇想要发难的话都堵了回去。看来此事只能就这样过去了。

“一个小插曲,大家不必介意,继续”萧洛开口道

歌姬舞女们相继从外面进来,继续刚刚的歌舞升平。好似刚刚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大臣们都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此时云皇也托口说玉贵妃不舒服,一行人离开了大殿。

看着那个青灰色的背影,萧洛却若有所思…

深夜,天泽宫内。

“陛下,云皇一行人直接回了宫殿,没再与其他人接触。”

萧洛目光深沉“时候还未到。”

“陛下,你怎么这么确定他一定会与我朝某些官员接触,难道他此次前来是有什么动作吗?”夜瞳不解的询问到。

“呵”萧洛冷笑了一声“这些年,我们发出过多次邀请,他们从没有一次答应来我国。这一次为什么要主动前来?”

“……”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最爱锦绣山河…”萧洛目光深沉,似咀嚼般的说出最后几个字,似在细细体会“哼,萧国的山河,只怕他爱不起。这些日子让俊谚多带他们出去游玩,时刻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情况立即来报。”

“是”

片刻后,想起那个醉酒颓废的男子,萧洛询问道“萧翎呢?”

“回陛下,翎王爷已经喝过醒酒汤睡下了,只是他醒了还去祠堂吗?”

“一回来就知道惹事”萧洛一脸无奈“话已经说出去了,就让他在祠堂待几天,好好清醒清醒!老是这么鲁莽行事,以后可如何是好!”

“是”

“没什么就下去吧”

“是,夜瞳告退”

“等等…”萧洛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叫住正准备福身退下的夜瞳。

“陛下?”不知萧洛所为何事,夜瞳停下脚步,等待着萧洛的下一步指示。

却见萧洛微微摇了摇“算了,下去吧。”

“夜瞳告退”

被突然叫住,夜瞳本以为他又要问那件一直无果的事,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这几年,他已经看过陛下太多期盼,失望的面容了。不过还好是虚惊一场。

想起晚上那一阵莫名的熟悉感…萧洛微微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伸手取出挂在胸口的一个红色绣包,放到鼻下,闭上眼睛,静静的深吸了几口气。

正在此时一宫女打扮的老者低着头走了进来“陛下,夜深了,准备就寝了吗?”

萧洛手里握着绣包,慢慢睁开眼,看着漆黑一片的窗外“已经这么晚了……”不动声色的将绣包放回胸口衣内“都下去吧,今晚不用伺候了。”

“陛下要多保重龙体啊!”老者担忧的开口道。

萧洛笑了笑“兰姨放心,我身体好着呢。只是今天吵杂的人太多了,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兰姨似了然般的点了点头“既如此,那老奴就告退了。”

“嗯。”

逢生殿内,寂静无声,灯光昏暗。一丫鬟从内殿轻手轻脚的走向正在喝茶的云烈。

“陛下,娘娘已经睡着了。”

“嗯”云烈喝了口茶“那你就在这里好生伺候着。”

“是”

云烈放下茶杯“莫云”

话音刚落,一劲装配剑男子便从殿外快步走了进来“陛下”

“离索呢?”

“回陛下,离姑娘屋里的灯已经息了,想必已经歇息了。”

“这么快…”云烈若有所思。

当初若不是因为自己,她恐怕早就回来了。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再回到这里,再见到他…云烈不信她的心真能如此平静的早早入睡!还是平静的表面下…早已山崩地裂,波涛汹涌了吧!

“走,去看看。”

“是”

“扣扣扣…”

“谁?”紧张又警惕的声音。

“是我!”

“…”一阵沉默,接着屋里慢慢亮了起来。

吱…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不行吗?”

“进来吧。”说完离索没再理他,直接进了屋。

“你在外面好好守着,有什么事立刻来报。”

“是”

交待完莫云,云烈便跟着进了屋。

“这四周都是你的暗卫,你还如此小心?”

云烈笑了笑“小心使得万年船。”

昏黄的烛光下,云烈见离索脸色苍白,但眼神越加清厉。看来精神还是受了很大影响。

“你少大晚上来见我,就不需要如此小心了。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听离索这么说,云烈一副伤心的表情“不见你,我怎么活?”

见惯了云烈油腔滑调的样子,离索无奈的摇摇头,一副又是这一套的表情。如果是往常,她会陪着他演一会戏。可是现在,今晚,她的伤口一点点的裂开,满脑子都是那个人,满心都被一种情绪充斥着,犹如火山喷发似的往外冒着…根本没有一点心力去应付云烈。

“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好奇吗!现在人也看了,可以走了吧!我累了!”

这么快就下逐客令。

“好吧,这一天,也的确是累人。那你早点休息吧。以后的每一天只怕会比今天更累。”说完云烈便起身走了出去。

走出门的云烈转头看向屋内的人,只怕今晚,对于某些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目送着云烈离开,咀嚼着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以后的每一天只会比今天更累…没错,从再次踏入萧国的领土起,离索便知道自己有着一场硬仗要打。历经两年,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到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可没想到今日,自己却没有直面他的勇气。当他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仍然让她心头一颤!

今日高殿之上的他,早已经变了!

变得冷酷,理智,威严,狠毒……不,或许他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只是自己在他伪装的基础上,又将他幻想成了自己所期盼的样子。所以他才能将自己骗的那么彻底!

萧洛,我终于活着回来了!你们给予我的痛苦,如今我要你们十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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