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花调零，不过只需一夜光景，那么花为何而开，为何而开？心也会开花，也会凋零么？
沉默良久，却听他喃喃道，“五年前，本王答应过她，要带她回青州，为什么她一朝进了宫，只一年就失了约……她不记得我们的约了么？为什么，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不愿相见……”
我错愕，他说什么？
“她致死都不愿见我一面，爱妃，你告诉我……为何？这是为何？”
“为什么？”
难道是道衍提过的那个她？是她么？致死都不愿见他……究竟什么恨，值得这般对待？
“爱妃，你告诉我,你今后不会背叛朕，会与朕在同一条线上对不对?”燕王静静的开口，可语气里却带着危险的警告。
一时间冷下心来，威胁我么？呵呵，四年前，那个女子他是不是也是这般对待？原来最后致死不愿相见……也是像我这般恨足了他吧，燕王呵，可惜她都死了，而你过了四年却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伤了她。怎么，如今还要将我当成她来威胁么？……
心里不禁冷笑了一番，我狠声开口：“只要你放开我，我自然会照你的意思去办！可你若是还不放开，我定会毁了你的江山梦！”
“你是本王的，爱妃，你从始至终都是本王的……本王再也不让你跑了，再也不要这样让你离去了，你只能听本王的！”
他看着我，突然厉声咆哮，疯狂的扯去了我的外裳，随着外肩上一凉，他的吻深深地落了下来。
身体微微一僵，我不由得大叫：“放开我！既然四年前她已经死了，你难道还有执迷不悟吗？你听着，她是恨足了你，所以致死不愿再见你一面的！你听清了没有……快放开我！……！”
一时间，脑海里庭飞的身影却毕隐毕现，心里突然凄然一片，他是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
“你若不想那个方子明死无葬身之地，你尽管喊，本王尽量配合你！……”
他盯着我，语气极轻极冷，不急不缓却尽是威胁与警告，当下传入耳中，深深在心中打下重重一击。
“为什么？”我自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被扯去，伴着泪水一起麻木了这颗心，它碎了，凉了，也绝然了……他是个禽兽，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在逼我，在逼我……
庭飞，对不起，对不起……心里无声自责着，但是我知道，这统统没有用。我只是这才明白，原来离开你，杜穆雪就不再是杜穆雪了。
谁也不会因为爱，而像你那般宽容我、爱护我、宠溺我，报应么？自己明明可以与你幸福的，这便是我不辞而别的报应么？
“你……竟然哭了？”就在我以为逃不过之时，他突然停止了对我施暴，然而那双似要将我撕碎的眼睛，见了我的眼泪，越发的冷冽，越发狠的咆哮：“你居然哭了……呵呵……”
我闭上眼睛，再也不想再看他一眼！
“你给本王听着，今日本王饶你一次，下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
语毕，一个吻狠狠地咬破了我的唇，方才听见他起身离去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一再捉弄我？呵呵……难道这是前生我欠下的债么？我抓过身旁的被子，拼命的抓紧，似要将全部东西都盖在身上。我想证明他没来过，没来过……
可是泪水为什么却止不住呢？“我好怕，好怕，庭飞……你在哪里，你在哪里？难道我杜穆雪太过自以为么？呵呵，没有杜家与他的护佑，没有了风韵三女子之称，我原来什么也不是，自己什么也不是！”
从未这样无助，这样心寒，这样……忍不住身心打颤！唔，原来自己也会有一天身不由己，受制于人！！
不……
“王妃，你要沐浴么？王爷吩咐了，要奴婢……伺候你沐浴。”
门外突然进来了三四个丫鬟，并排的站在了一起，毕恭毕敬的欠身询问。可是……王妃？我募地起身，不顾身上衣物的破碎，几步疾走站到了她跟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着问：“王妃是谁？”
她微微一愣，随即小心翼翼地开口：“呃……王妃就是您呀？湘妃娘娘，王爷前后就纳了四个王妃，除了您和北平的两位王妃外，府里一位王妃早年去世了……”
“啪……”我冷然的看着她，募地收回手，然而这一记耳光却响彻整个屋里。
领头的丫鬟捂住脸，甚是不可至信的抬头看着我，然而不解只一闪而过，未及我开口，她便跪了下来，连着身后所有人都跪作了一排。
“王妃，杏儿不知哪里说错了……求王妃饶了奴婢啊……”她哽咽着，伸手扯住我的裙角哭诉着。
平生第一次……耳光？
只是想要让她们改口而已，而自己……方才在做什么？唔，你这是怎么了，他人何其无辜啊，何以将自己的痛，反扑到别人身上？
这是怎么了？杜穆雪呀，你怎会如此！
“王妃，杏儿错了，不该提起其他王妃，杏儿今后再不提了，王妃？”
王妃？怎又是这个词！不由得狠了心道，“我不是你们的王妃，这府里亦没有什么湘妃娘娘！你们都给我牢牢记住，我不是你们王妃，若是想伺候什么王妃，那你们全都不必来此，若再乱叫喊扰我清静……”我垂眼看向领头丫鬟：“休怪我为难你们！”
众人低着头，屋里顿时无声一片，甚至连那丫鬟的抽泣声都消失全无。我心里微微一怔，适才惊觉方才的手，早已麻木的失去知觉，过了这么半响才隐隐作痛起来。那么打在她身上……
罪孽呀，我不忍地撇过脸去，她何其无辜，可却与菲儿一样……受我施的罪。
你越来越可怕了……
撂下方才的狠话，我收起方才的狼狈，不露痕迹的缓缓地走向床边，有些自虐的倚在一旁，不披一衣一袍，不着一巾一被，就这样靠着，默默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