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饱受炙烤的干涸土地间,一条条龟裂开的黑缝把遍地哀嚎吸入地下,直达悲鸣地狱的高潮。
火焰,喊杀声,哭嚎声,还有远处传来迷雾般诡异的咒语,把这群向南涌动的难民包围。刀斧撕裂肉皮伴随着的血流喷溅让这些头裹黄布的饿鬼无比畅爽,几个村妇被按倒在官道旁的草丛撕衣解带……
这泄恨式的对流亡饥民豪抢,恰似失而复得的快感。
而他们原本憎恨的人,并不在此。
此处的人,只是在残奸同类。
一个表写“黄”字的旗幡擎在一个光头怪汉手中——身长八尺,青筋暴起,浑身没有一丝毛发,脸上一道黄而深的斜疤在烈日下似在不断喘息张合。手中的旗杆底部已削尖开刃,锋利无比——正穿过一个白发老妇人握在胸口的干粮袋,继续向下狠扎。袋中喷出的米由白变红,老妇人因剧痛眯起的双眼逐渐圆睁,混杂黄红的血丝转化为孤魂怨鬼般的目光,却被这怪汉踩着脖子拔出旗杆利落的碾过,其身后地狱小鬼般的蛾贼一拥而上,将这群人的流亡之苦终结。
公元184年,全国大旱,颗粒无收。
中土大地,黄巾势起,天下贼众,竞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