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么?”安瑞琪看着伏在地上起不来的晓晓,突然萌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优越感:“你这样的人,永远只能这样趴在地上,仰视我们的世界的,但是,既然你不知廉耻的想要挤进来,那么,就要承受相应的惩罚,毕竟,这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圈子。”
晓晓倔强的撑起自己的身子:“抱歉,我想你是想错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加入你们这个肮脏的圈子,所谓的圈子不过是你们自己划分的而已。”她抬头看着安瑞琪,本该是仰视的目光却莫名的让安瑞琪觉得晓晓是在鄙视着自己。她厌恶的皱起眉头,避开晓晓的目光。却又觉得这样子好像是自己怕了她的视线一样,强迫自己回过头,俯视着晓晓。
晓晓却低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只能看到她嘴角挂着的淡淡的笑容:“安瑞琪,我不恨你,真的,因为不值得。你可以在肉体上打败我,但是在我心里你永远只是一个武力强大的弱者。你真是可怜。”
安瑞琪定定的看着晓晓,像是要把她看穿。突然笑了起来:“有意思,只怕你还是不明白你对于他们之间的意义吧!”
晓晓饶有兴趣的看着安瑞琪,“怎么?那很重要么?”她从地上站起来,后退一步,平视着安瑞琪:“无所谓,反正一切都结束了。”她绕过安瑞琪,继续打扫教室,努力压抑着身体里咆哮的疼痛。
“结束了么?”安瑞琪呢喃。
“是的,如果你发泄完了的话,请离开吧!我要关教室了。”晓晓头也不回。
安瑞琪微笑着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只有她们的教室。很好,那么就不介意我的报复了吧!年晓晓,我会让你知道武力的强大的。
嘴角染上几分邪气,讲一件校服丢在地上,双手插在口袋里:“我们两清了。”转身,眼角扫了晓晓一眼。那么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俩个的开场了。
晓晓默默看着安瑞琪离去的背影和地上的校服,蹲下将它捡起来,拍了拍。看了一旁的垃圾桶。毫不犹豫的丢了进去。
“喏。”魏岩心虚的把一盒ok绷递过去:“我是回来找作业的,忘记带了。”
晓晓没有说话,看着自己的鞋尖,这双泛着白色的廉价帆布鞋是自己第一天进入年家的时候穿的,今天特意换上了,来表示自己重新开始的决心,她深吸了一口气,接过ok绷,微笑的有些陌生:“谢谢你。魏岩……同学。”
魏岩脸上还没有来得及绽开的笑容在一瞬间枯萎。他心中像是被煎熬一样,看着晓晓的笑容,却看不清她心中的想法。“不用客气”这简单的四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偏过头,执拗而内疚慢慢升腾而起。
“你打扫完了么?”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话题的魏岩突然觉得心中一松。
“已经打扫好了,我们走吧,魏岩同学。”晓晓背起双肩包。生疏而有礼貌的回答。
关上门。站在校门口,一直面带微笑的晓晓越发让魏岩心中不安,“我送你吧!”
“不用了。”晓晓微笑:“我们不同路。谢谢你,魏岩同学。”
“不要这样。”魏岩垂着头,刘海遮眼:“不要总是强调同学这两个字。”
“我没有。”晓晓偏头看他:“你不是也背弃我了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魏岩眯起了眼,有些不安。难道……晓晓看到了自己。心中火辣辣的疼痛,内疚终于像是野火燎原不可抑制的弥漫开来。
晓晓认真地看着魏岩的幕布表情。僵硬的很失望,她绽出一抹笑容:“没什么,就这样吧!再见,魏岩同学。”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二套校服了。”年夫人皱起眉头看着年兴邦。“晓晓会不会不习惯这个学校?”
年兴邦默默抽着雪茄,并不说话。厌恶缭绕,飘散在空气中。
年夫人担忧的看着他:“要不要我去找找老师,了解下情况?”
“没关系的。”他放下手中的雪茄。“晓晓……有分寸的,再说了,对于这个孩子,我们都没有那么了解。”他顿了顿:“我现在只是想要她不要惹麻烦就好,至于养育她只是对于过去的亏欠的弥补。”
晓晓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门外,清晰的谈话落入耳中却是这样的模糊。她握住托盘的手指有些泛白。
门没有预兆的打开。年夫人脸上明显的得意,说出口的话语却是那么的关怀备至:“晓晓,你怎么……你来了多久了?”
晓晓微笑:“妈妈,没有很久,只是刚刚来。”
晓晓反击的看着年夫人突然显露的厌恶,嘴角愈发上翘:“这是我给爸爸泡的牛奶,爸爸一定要喝哦!我先去睡觉了。爸爸,妈妈晚安。”
年兴邦若有所思的看着晓晓消失的地方,幽幽的声音传来:“这孩子,还是挺乖巧的。对么?”
年夫人没有表情的面部却是最好的表情,“嗯。”低沉的敷衍:“兴邦,既然是孩子的心意,那么你就快喝了睡觉吧!”
敲开年双双的门,晓晓努力微笑:“姐姐,这是你的牛奶,喝了有助睡眠。”
年双双看着眼前的牛奶,漠然的拿起来丢在地上,尖锐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刺痛了她们的耳膜。年双双微笑,大声尖叫引来了年兴邦和年夫人。
“双双,你怎么了?”
“爸爸!”双双反常的没有扑向母亲而是投入了年兴邦的怀抱让年兴邦一阵受宠若惊,但是心中却无意中埋下了一丝怀疑。
“爸爸,晓晓……是晓晓故意打破了杯子。”双双没有看到父亲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涩。但是年夫人却清晰的捕捉到了。
年夫人淡淡的看了晓晓,一眼,女儿,你要告状也太早了。她换上一副惊吓的表情,突然转身把双双拉出年兴邦的怀抱,狠狠的给了自己的女儿一个巴掌。
年双双被打蒙了,当即假装的哭泣,瞬间流下了两行蜿蜒的泪水。“妈妈……为什么。”她强忍抽泣,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她不明白应该和自己同一战线的母亲为什么突然打了自己。
年夫人抿了抿嘴:“你在胡说些什么!”她指着晓晓:“晓晓这么善良胆小的孩子,怎么会故意打破杯子!是不是你自己不小心打破了杯子,害怕我的责怪所以故意赖给了晓晓?”
“妈妈。算了,真的是我不小心打破的。没想到吓到双双了,双双,对不起。”晓晓泫然欲泣的说。
“爸爸,真的不是我,是晓晓,真的是晓晓打破的。”双双不识时务的自以为自己必胜了。
年兴邦却细心地捕捉到了晓晓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眼中冒出来的那一种叫做惊异的感情,尽管她很快就掩饰了,却还是看到了那孩子微微颤抖的身子。
年夫人闭上眼睛,知道这一次是被看破了。还让年兴邦对双双甚至是自己起了疑心。而晓晓重新博得了年兴邦的信任,哪怕只有一点,对于自己的计划,也是十分不利的。她再睁开眼,却换上了一副严厉的神情。对着双双说:“如果是你做的,那么只要你承认,妈妈就不会责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