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陵区住着一家四口人,一儿一女,父亲姓金,母亲姓黄,父亲长相高大魁梧,在年轻时有点大男子主义,对待母亲常常很霸道,母亲水蛇腰,身材很好,是个很时尚,打扮花哨的女子。女儿金雪玉长相像爸爸,耿直,坚强能干的性格也像父亲。男孩金铄拜金主义,好逸恶劳,随妈妈。
这日单位的例行检查结果出来了,金老伯被检查出肺癌,黄阿姨急忙通知了女儿和儿子。
“这可咋办啊,无论如何,那死老头子能挣钱啊,我可不能没有他啊!”关上门后母亲一脸伤心对着儿子说道。
儿子往妈身边一坐:“妈,这、这可…..这不可能吧,这老头子一天这底气多足呢,错了吧,看错了吧!”
“这医生都说了,是,肯定是,这情况可不太好。”
“妈,你说咋办?”
“就是不做手术,也得化疗,那也得不少钱呢,还得护理。”
“钱,我爸不有钱吗,让他自己拿,护理,护理…..在医院那个破地方,我可不行,妈这事让我姐上,那我姐跟那老头子要好,让她护理!妈,你说对不?”儿子若有所思。
“你这个大笨蛋,这时候你还不上前去侍候你爸,什么脑子?”母亲嗔怒道。
“怎的呢?”儿子一头雾水。
“你爸那手里有多少值钱的邮票啊,还有几个老值钱的瓶子没在我手里,我也不知道放什么地方存着呢!”母亲神秘说道。
金铄恍然大悟:“噢,明白,那我去侍候,我去….这可不能便宜了我姐!”母子二人瞬间达成一致。
金雪玉听到父亲患肺癌的消息,顿时心如刀割,虽是自己女儿身,可打小父亲就爱她要比爱弟弟多,父亲正直、善良一直都是自己学习的榜样。想起小时候母亲偏爱弟弟,每次弟弟搞小动作欺负自己妈妈总是向着弟弟,而父亲都是站在公正立场,弄清原委,还毫不留情地收拾弟弟,每每这时母亲更加厌烦自己,所以父爱对于自己来说更是弥足珍贵。可如今,父亲身体一向健康,硬朗。女儿刚嫁人为人妻,还没来得及回报父爱……想着想着,金雪玉的眼泪顺着脸流到了脖颈,嘴唇不自觉地抽动起来。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刚刚检查出自己怀孕了:“孩子啊,你来的是那么不是时候!”金雪玉看着肚子,想起了爱人张强喜悦的神情。
坐在公交车上,温暖的风儿吹动金雪玉的长发,浓密的眉,大大的眼,坚定而又倔强的眼神。路两旁的绿化带,柳树摇曳着柔软的身枝,小草一堆堆、一簇簇竟相伸展,车驶过,开得旺盛的各色花儿随车摇摆,舞蹈。
两年前,金雪玉大学毕业在科技局上班,与同在一家单位的张强地下恋情被妈妈发现,暴风雨来了。正巧家里人都在,母亲指责金雪玉不要脸与张强处朋友竟背着家里人,金雪玉性格耿直,听到这话昂起头:“你说谁呢?我做什么了,我到年龄了,我就是处对象了,那有什么不要脸的啊?”
“哎呀,你长大了啊,你还敢顶嘴了啊?”母亲气急败坏。一下子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他也不是有家的人,我们互相同意,也没有破坏谁,咋就不要脸啊?”金雪玉在据理力争。声虽小,但是却很有力量。
“你这个死孩子,还,还给我犟嘴,他家什么样,你跟家里说了吗,你,他处多长时间了?”母亲一下子想起了更为重要的事儿,继续问道:“他家条件咋样,他家在哪里,有楼没?”
“你,在这儿查户口呢啊?”金雪玉抬起倔强的头,对着母亲嫌弃的眼神,不屑地:“他没有钱也没有房更没有车,家里就有一个老妈还在生病,我们是同学。我还想要马上结婚,帮他照顾他妈!”
母亲要气死了,歇斯底里的、气急败坏的。这时也顾不上平日维持的优雅形象了,眉毛拧在一起,破口大骂着。想要抓住女儿打几下,可是毕竟年纪大了,是抓也抓不住,打也打不动。
这时母亲一下跃到一声不吭的金父面前:“你说,你的宝贝闺女给你找的三无女婿,生下这个姑娘真是赔钱的货。老金——”
金父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行了,别说得那么难听,姑娘咋了,这不挺好的吗,有情有意,别成天盯着钱啊钱的,眼下那后生有难处,条件不好,那可不代表总会这样!”
金雪玉看着母亲渐露忿恨不屑难堪的脸。心想:这样的一个妈,成天钱钱钱的。从生下我就想着嫁给有钱人,让她过上好生活,不问人家是不是品德过关,是否真心对我好。
父亲这时正色道:“行了,别叫唤了。”又对女儿说:“既然你相中了,哪天就带家里来看看。”
“爸,你认识吧,就是我们班的那个班长,我们小学就是同学,中学也是同学,那个张强,我高中生病请假,他来过咱家和别的同学来给我送复习材料的。”金雪玉一脸兴奋介绍“爸,就是他家一直都困难,父亲去世早,就他和妈妈生活。”
“噢,我想起来了,个子高高的,是他呀,那孩子品质不错,我就说吗,我姑娘的眼光不会错的!”说着看向媳妇,只见母亲看着他们愈说愈兴奋的表情,不屑地撇着嘴,听到父亲的话,母亲扔下沙发垫子,扭扭屁股走进房内,“呯”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夫家寒酸,母亲对她的婚事也提不起精神,怕亲戚朋友笑话,母亲在摆酒席上也不是太赞成,于是金雪玉和张强登记离开了家,开始了她艰难且又幸福的生活了。与此同时,母亲为弟弟找了一个家境十分殷实的媳妇,亲家是房地产开发商,能攀上这户人家,使母亲整天乐不可支、合不拢嘴。那叫一个美啊。
金雪玉坐在车上,想起婚后张强所有的努力,对自己的好,露出幸福甜蜜的微笑:“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的,早晨给张强打过电话了,他也在往家里赶呢,我相信,他会和我齐心协力,好好照顾父亲!”车窗外的太阳晒得老高,高高的白杨树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束束阳光穿过树叶缝隙,照在路上斑斑驳驳,抬眼望向高大的树冠,更显白杨的高直和伟岸。
金雪玉家离得远,到家时,母子二人已经打好主意了,女儿焦急得眼泪还在刷刷地流:“爸爸,还等什么?上医院,马上去!”弟弟金铄开着宝马车拉着一家四口人来到了省肿瘤医院。医生给出的结论是不能做手术,可以进行化疗。在张教授刚刚出院的同时,金父就被安排进了605,住在了张教授那张床上开始了化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