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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沈良心存狐疑地看看他娘的脸色,“娘,在想什么呢,良儿回来了!”
被沈良一声喊吓了一跳的沈良娘,脚踝一歪差点滑倒,沈良伸出手来托住她的身子,“娘啊,你小心些,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啊!”
沈良娘也不想跟沈良绕圈子,“你的官职谋得如何了,家中存钱可是不多了哩。要不就从小吏做起也使得,再小那也是官府中人啊。”
沈良一听他娘又提这个事儿,头都大了,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他娘实话实说,他吸取教训,喊沈文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撞见来,才开口说道:“娘,跟您说个事……”
沈良一五一十地把何太守赏识他的条件统统说了出来。
沈良娘听了嘴里象是塞了个大鸭蛋,觉不可思异之极,但又转为狂喜,“儿啊,这是天意注定你是要出头了啊。咱们沈家列祖列宗有灵啊,要多上几柱香才是。”
“娘,这事儿可千万别声张啊!”沈良双臂忙挡住激动地要去佛堂这祖宗上香的娘。
沈良娘不解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不行,我儿风光不是好事么?”
“娘,你想想,咱家现在是怎么个处境,难道让太守之女做妾,人家那位可是声明了,只做正妻之位的呀!”沈良双手一摊,苦笑着把下巴一抬。
沈良娘倒也想得简单,脱口而出:“哟,这有什么难的,那罗家之女只要你舍得,休了就是,这不就让出地儿来了,这个妒妇进沈家这么久,即无子又不准你纳妾开枝散叶,娘早就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可是不是儿子多想,若论七出之条,嫣儿也未达到那个地步,万一处理不当会有损沈家的名声,”沈良说出自己的顾虑。
见沈良娘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沈良声音不由地大了起来,着急地把意思点得透一些:“说起来,一日夫妻百日恩,感情还是有的,儿也想让罗嫣留在府中,扣着人,也免得罗家人在外面造遥生事,太守之女要迎进沈府为正妻之事重要得很,可别多生事端才好。”
沈良毕竟是读书人,心细如发的少年,想的很是周全。
沈良娘也觉沈良言之有理,见儿子做的事颇顺着她的意思,她越想越美忍不住笑出声来:“还是良儿想得周到,不过,依娘之见,还是休了一了百了的好,到时以太守之女为妻,倩儿此女娘喜欢你,看为妾如何,妻妾双全,官运亨通,呵呵呵!”
见沈良面色不赞同,“好吧好吧,就便宜那罗嫣还在沈家沾点光吧,不过以后贬妻为妾就是了,”沈良娘瘪着嘴做了一点小小的让步。
“唉,就怕人家不同意啊,嫣儿那脾气你也知道。”沈良一提到这个让他伤了几天脑筋的事,就青筋突突地冒。
被他这么一提醒,他娘也似被冷水浇了似的冷静了下来,女子对付女子自有她的办法,沈良娘让儿子放心,一切交给她来办了。
接着又跟沈良说了,自己想先让卫倩入府为妾之事,并双眼一瞪沈良,“你就听娘的安排,包你娇妻美妾,飞黄腾达都占全了。”
沈良对他娘还是极为信任的,当下也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
难怪人家常说:不论在婆媳还是妻妾之争中,只有男人默许的情况下,其中一方才会恃宠而娇,故意去为难另一方。当男人有心阻止时,再怎么说还是可以力挽狂澜的,只怕这个男人口头说得好听,却不是真心地想做点实事。
也许在沈家母子认为做得人不知鬼不晓,但守在房门外的小厮却一清二楚地听在耳中,在小厮沈文冷眼旁观这一切之后,只有瓦凉瓦凉这一种感觉,他同情罗嫣,又担心自己的将来。
这沈良对发妻尚如此无情地算计,况且发妻罗家女每日里辛苦劳作,这事儿常听两个小丫头说起作不得假,这样不讲情义的主子跟着太危险了,作为下人身不由己,哪天按主子吩咐帮着做了什么事,说不定为了什么私利就会被主子用脚踢开,跟错了主子要悔终生的哟。
但凡有点儿骨气的人家、有口饭吃,除非是为了攀富贵,又有谁会送儿女去当别人家的奴才,有谁会觉得卖身为奴是件开开心心的事?
卖身契一签,不但要一生供人驱使,还要连累子孙都要为奴为婢,更重要的是生死全在主人一念之间,沈文以前认命是一直没有法子的事,根据本朝规定,逃奴一经查实,不管到了哪里,会被严厉地责罚,逃奴就算是混得再好也没有用,他的一切都属于主人家。
小人物小厮沈文,精明地发现,在他的面前就有一个机会,也许可以利用沈良母子,在算计罗嫣的这个事情中,小施手段就可以发挥自己的作用,只要做的好,脱离奴身也是有可能的,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沈文向来是个细心的人,在和沈家的几个丫头聊天的时候,有意无意地从丫头们的口中探回来的信息,得知罗嫣虽然是商人之女,倒也知书达礼,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机会不试一下怎么行呢?
当然为了谨慎起见,小人物是小心的代名词,沈文耐着性子,象一匹捕猎的狼一样蛰伏着,他要寻一个好时机,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要再等到那天在房门外,耳中听到的消息确定了其中的一部分,才能开始有所行动。
在沈良娘的精心安排下,拿了足足五两银子定亲礼给卫倩的酒鬼爹,乐得酒鬼眉开眼笑应允了亲事。
女儿是否为妾在卫倩爹爹来说,并不十分的关心,对于他来说,只要有银子拿便成。
何况沈家是诗书之家,女儿给这样的人家为妾,说出去也是长脸的一件事,女儿进了沈举人家啊,想想都要偷笑的,这人吧心情一好就看什么都顺眼了,对卫倩娘的态度也好了一点。
当然,卫倩爹爹绝不会去征求卫倩娘的什么意见,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见识,意见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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