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里穿行了几十公里,距离前沿要塞越来越近。
“BOOOOMMM……”
“轰…轰…!!”
“什么声音?!”乔茜问道。
“应该是海岛惯用的火炮,那是攻城的利器,连续的炮声,看来还未拿下要塞!”一位经验丰富的军人应答。
在这个世界火药与火枪倍受冷落。魔法复兴以后,魔法的运用要比火药、或者说科技显得更胜一筹。科技比起魔法逊色太多,火枪除了穿透力较佳,弊端很多,易暴露位置,填装缓慢,更多的海盗还是惯使用水手弯刀与船长细剑。
黑火药出现不久,大炮也应运而生。其实,它的构造并不复杂,一根中空的粗管子,堵塞一头,就是它的全部。大铁球炮弹从空的一头填入炮管,推到底。而炮弹和底部之间,就是火药。大炮的末端有点火孔,可以用火柴来点燃火药。大炮的威力是巨大的。大炮可以发射圆球弹,葡萄弹和铁链弹。圆球弹就是一个大铁球,用来在船板上打洞十分有效;葡萄弹是好多小炮弹,用于撕裂敌船的帆,或是对甲板上的人员造成大面积杀伤;至于铁链弹,则是用长铁链连接的两颗大铁球,打断敌船的桅杆好用得很。
当时的大炮是用“磅”来分级的,例如十磅大炮,或是十二磅大炮等等,悠远绵长的炮声接连不断。
“听这声音应该是十二磅大炮,圆球大铁弹。”
“这群王八蛋,连这家伙都拉过来了!”
“要塞有多少人?”
“一个精锐小队的正规军!”露琳侧目回答。
“先取得联系,我和星妍随行护卫你,其他人在此掩护!”米兰格当即决断嘱咐,“你们不要太靠近。”
星辉听即有些担忧妹妹,想说些什么。星妍拦住身旁的哥哥,点头赞同米兰格的决策。不觉间,凡是米兰格的吩咐嘱托,星妍都毫不犹豫的去完成,连她自己的哥哥都不怎么理睬,只有战胜过她的人才能让她侧目后正眼相待。
在草丛里,清晰的看到至少数千人的海盗围着断壁残垣的环形要塞,要不是以三个要塞连锁建立呈品字形,每个要塞70-120人,怕早就被海盗们攻破了。
前方引路的林蜥突然跳起,铁匕一般的利爪轻易削裂一位外围放哨的倒霉海盗的脖颈,接着潜入林中寻找下一个目标,三只林蜥扑入海盗群中,如虎入羊群。
不停的有海盗悄无声息的倒下,倒下的时候,诧异的看着自己胸口的箭羽。要不是大部分海盗着装大同小异,恐怕海盗小头子会是最先去下地狱的人!
忽然一道灼热的魔法球飘向大炮那里,从魔法球中射出两道耀眼的光线旋转扫射,连大地都被烧灼的焦黑,何况脆弱的人。
米兰格分心控制着古老林蜥一面与星妍护送露琳奔向要塞,准备与守军取得联系。海盗们有许多持原始火枪的,好在他俩身上都有乔茜施加韵律之盾,还有狂想曲乐章,脚下乘风疾跑,只是凡端起火枪的海盗都被爱尔兰斯的箭羽无情地点名。
星辉操纵着时光魔法为他们前进的道路扫清障碍。
海盗们发现这些不速之客自然不会客气,集火顷刻而至。乔茜周围还留下5.6位精锐军人拼命阻止着。
乔茜为每一位军人施加韵律之盾,还有狂想曲乐章,这些军人顿时行动更加敏捷,甚至可以忽略一些攻击,冲上去就砍翻眼前冲过来的海盗。
另一边,以米兰格为首横冲强袭,以轻伤代价冲进了要塞,还顺带减轻了守卫军人的压力。
要塞小城内,一片残垣狼藉,石墙建筑七零八落,到处血迹斑驳,弥漫着硝烟战火。无法想象这个要塞经历了怎样的战争,坚固的要塞墙壁被铁弹砸开,在这真正的战场上,生命如露珠一般消散。
星妍看着躺在地上或是背靠残壁士兵,他们有着可怖的伤口,缠着临时绷带,只经过医师的简单处包扎。只是没有一位军人发出痛苦、呻吟的声音,手握冰凉的武器,冷冷的看着周围,这就是常年在沙场拼杀的军人所拥有的血气。
“他们急需救治,要是莉莉娅在就好了!”米兰格有些心酸。
当察觉有人进来,顿时紧张起来,再一愣看到熟悉的长官-露琳,嘴角长出一口气。
果然回来了,前哨守望者小队驻扎的要塞被海盗围困,最终露琳上尉带着近卫与几名军人突出重围去求援兵,看到她身后的两位少年,都不仅皱眉疑惑。
星妍撕开卷轴,这可是莉莉娅临走前搜刮了几位神圣教廷神职人员的卷轴。双倍治疗卷轴,月光术,还有一张群体性治疗术。
轻伤的军人伤口开始愈合,重伤的人也有了起色,就连捂着胸口濒临死亡的军人也开始呼吸顺畅。
露琳正在号召,准备组织守卫军人进行一次大反扑。露琳对着众军人喝道:“还能动的西海岸军人,紧握手中的剑,跟我杀出去,手刃这帮海盗喽啰,为战死的袍泽报仇!”
凡是还能稍有行动的军人都纷纷响应,听着零星的却很坚决铿锵的响应声,露琳心如刀割的难受。一个小队350名自由军人,带上轻伤还能战斗的不足百人,换句话说其余250名军人或重伤垂死,或已经死亡。在两千之众的海盗围攻下,守卫军伤亡惨重。
“这群海盗不是一般海盗,人数众多,规模宏大,指挥有序…看来遇到大麻烦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星辉手上一刻不停的施法,神色渐渐凝重。
“啧啧啧!要是我们有个库洛家族的卡牌师就好了!”乔茜小声嘀咕着。
星辉回应:“就算是库洛一族的天才,也不会有足够魔力的,虽然是魔法师的奇特分支。只有米兰格,是我见过魔法领域的天才,或者说‘天璇之人’。”
有了米兰格几人引起的骚乱,外围爱尔兰斯一行的策应,海盗们已经无暇顾及要塞的进攻。
一阵冲锋的号角响起,在这暮色的黄昏,嘴角唱起了西海岸自由战歌。乔茜奏响琴曲,以自己动听的歌喉吟唱起战歌,呼唤每一位军人的勇气,让人振奋。这首歌海盗们也很熟悉--“暮色战歌”。传闻中凡事听到这首歌的西海岸军人,他们都有着不畏惧死亡,宁死不屈的斗志。凡是成为西海岸军人的那一天起,都会学起唱这首印在心里的歌。
伴随着雄浑的歌声,军人们蜂拥而出,弓箭手边跑边向空中45度散射,骑士左手扛盾,右手持着长枪,一往无前的冲锋,誓要为袍泽报仇。
作为抗击海盗第一线的西海岸守卫前哨,这里的守望者小队没少和这些亡命徒打交道,海盗经常袭击沿途岗哨或者村落,村镇的治安巡防剑士和海盗比起来过于逊色,所以守望者小队战力强悍,一个小队居然就有5位幻兽骑士,200余位骑战,100多位弓箭手,草原精灵与人类骑士、矮人战士混编的守望者小队,他们久经沙场铁血、战场狼烟。
四五十位人类骑士跨上战马,披坚执锐,义无反顾的冲向混乱的海盗群中。看着蜂拥而出的军人,海盗们被撕扯慌乱的阵形更加溃散,3000左右海盗就这样被击溃。实际海盗最初在攻击要塞时就伤亡颇大,攻城梯都架了几个,有的甚至攀爬上要塞与守军拼杀,导致弓箭手无法利用隘口狙击海盗,现在在米兰格等人的支援下,又把这帮出头鸟赶下去。
重新取得要塞隘口控制权,所剩无几的草原精灵弓箭手却发挥出超常的作用,疯狂而又无情地收割着海盗喽啰们的生命,凭借高超、精准的箭羽打击下,300米范围内海盗全部都不敢露头。
看到要塞外围无数的海盗尸体躺在地上,中箭部位或头或胸,每一个海盗身中两支以上的青草色箭羽,这些被加持了风系魔法的箭羽射程可达250米,向天射可达到6、700米远,不过大炮炮手在橡木盾掩护下,箭羽难以将他们消灭,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在橡木盾后凡是稍有露头一寸的海盗,都会被要塞上一位脸颊充满刚毅的草原精灵弓箭手点名。
在米兰格林蜥与草原精灵的刻意掩护下,数十位骑士如一柄利剑贯穿海盗营地,军人并不残忍嗜杀,但是要为死去的袍泽报仇,他们会有尊严的给予这些海盗致命一击,不会如这些海盗一般残忍的方式杀害、折磨他人。他们不再为胜负而战,不再为生死而战,甚至不再为自己而战。此刻有的只有袍泽之情,兄弟之义。
露琳上尉作为队长,一骑当先,骑着战马,手持长枪,腰佩战剑,一刺一挑,精准的收割着生命。那群只顾得逃窜,顾头不顾尾的海盗怎么可能是身经百战的守望者小队的对手。当海盗们闯入丛林,露琳勒紧马匹,战马高高扬起,“吁”的叫着,身后紧随的骑士都停留在丛林一旁,穷寇莫追的道理她自然知道,丛林战不是他们的擅长。
这些海盗心里也憋屈的很,3000多名以残忍嗜杀著称的海盗连一个前哨要塞都没拿下,以后会被同僚当作笑柄吧!
军人们井然有序的清理着战场,修理要塞,清理积尸,拖着疲惫的身体不眠不休,因为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前哨要塞内,露琳叫来几位幸存的分队长,为他们简单介绍米兰格几位小佣兵,现在露琳和随行的几名军人没有任何人敢轻视他们,即便年轻,但是实力毋庸置疑。
每一个分队长都是一脸震惊,而在一旁的军人也竖起耳朵偷听,难以想象刚刚就是这些少年拯救他们于危难之中。听到他们隶属于S级佣兵团,这些军人出现了和露琳之前一样的表情,草原精灵箭手林岚分队长对米兰格来说,印象颇深,高超的弓箭技巧引人注目。
米兰格和几位军官、露琳商量了一下,米兰格请缨道:“我们先负责周围警戒任务。赫尔辛博的支援最快可能在大半日之后到达。”
说罢,米兰格与爱尔兰斯、星妍两位身手敏捷的人深入密林,打探海盗撤退情况。其他人原地待命,乔茜参与要塞内伤员救助、星辉配合哨兵站岗,现在最怕的是这群海盗再次汇聚一堂,卷土重来。
潜入密林,米兰格瞅了瞅爱尔兰斯、星妍她俩清丽可人脸颊,没来由的一句:“这样太扎眼了…在密林中就是活靶子!”他们一看就像佣兵的劲装不适合在周围打听情况。
没想到爱尔兰斯没好气的嗔怒:“你也一样!”要怪只能怪老天了,一男两女样貌出众,米兰格过分俊俏,爱尔兰斯、星妍又清新出尘。不过还是换上当地民服,穿梭在林间,偶尔发现溃散的零星海盗们,古林蜥无声无息地贴近背杀,伴随时间的流逝,落单的海盗生命也在消逝,闹的他们人心惶惶,恨不得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如此一来自然不会再卷土重来。
待三人确认海盗们惊走之后,回到前沿要塞已是半日之余。参与军人救助的乔茜、与哨兵警戒的星辉也一切安好,看看已是昏暗的天色,赫尔辛博的援军怕是要深夜才能到达。
要塞内能休整的已经修整完毕,至于破损的城墙只能等赫尔辛博支援的工兵前来;受伤军人的伤情也全部得以控制,乔茜的琴曲总能赋予伤员们伤口的快速自然愈合与心灵的抚慰,露琳再次代表全体守望者小队给予这些小佣兵们由衷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