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尚食房宫女一干人等乌压压的跪于乾清宫门,低头颔首。
“朕让你们跪着不是听你们这些废话。”皇帝坐在蛟龙花纹金椅之上,神情颇为愠怒。
“尚食房一干人等皆是忠心耿耿,况且当日膳食每道皆会由女吏银针试毒,奴才们惶恐,对吴修仪之事一无所知,恳请皇上凯恩。”
“我只需要你们当中有人告诉朕,她背后的主子是谁,只要她将谋害宫嫔子嗣之事和盘托出,朕保证饶他性命,若是行险徼幸,朕定不饶她。”
“奴婢们惶恐。”众宫女惶恐天威,立刻将额头磕向青石地面。“奴婢们不知,奴婢惶恐。”
“本宫知道你们当中有人迫不得已才在餐食里下了滑胎药,”此时皇后一身大红宫袍,一脸肃穆。“若是你们肯早日认错,将你们背后之人告知皇上,皇上定会饶了你们性命。若你们执意不说,尚食房一干人等皆会被拖去暴室,若是被刑部尚书查出真相,不仅性命不保,更会累及你们身后的父母兄长。”
“奴婢真的不知。”众宫女惶恐不安,继续磕头道。
“将她们拖去暴室。”皇上似乎有些厌倦,只是摆摆手,冷哼一声便离身而去。
阿锦抬头之时,只看到一身明黄的背影,那皇后愣怔立在原地,看不出喜怒。
暴室之内,冷寂清幽。铜墙铁壁,满目都是苍凉。
尚食房的各位宫女皆身穿囚服,三三两两抱在一起哭泣。
“我不想死啊。”说话的是汤菊,此时正与慧心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我相信皇上一定会还我们一个清白。”一个清秀的宫女单独坐在一处,虽然眼角有泪,听着声音却似乎充满了信心。
“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阿锦疑惑的看向那位清秀的宫女。
“我叫阿园是刚刚从浣衣局调来的。”那个清秀宫女解释道。“姐姐没有见我也属正常,我是昨日夜里才搬进尚食房的。”
“昨日下午吴修仪滑胎,你夜里才来,应当不会受到连累。”阿锦安慰道。
“我没有感觉各位姐姐连累我,”阿园摇了摇头。“在浣衣局各位姐姐就说我是不详之人,我怕是我将自己的霉运带给了各位姐姐。”
“你怎么会信这些枳句来巢,空穴来风。”阿锦安慰道。“同样都是宫婢,你又何必自觉低人一等。”
“姐姐你叫什么啊?”阿园感激的看着阿锦,“第一次有人待我这么好,也是第一次有人与我说这么多话,她们都觉得我是不吉利的。”
“你叫阿锦便可。”
“阿锦姐姐。”阿园甜甜一笑。
“明明不是膳食的原因,所有餐食都是一模一样的,怎么却唯独吴修仪那份出来问题。”白芷皱了皱眉头,“何况我们平日所做的一切都是掌膳和尚宫大人吩咐的,每道程序都由银针试毒,最后也由女药官检查,怎么出了事,所有的责任都怪在了我们头上。”
“你个嘴巴不安分的小蹄子。”容芙打断白芷的声音,“这里是暴室,你这些言语让有心人听去了,难保不会惹出什么纰漏。”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害怕惹事。”白芷冷哼。“我现在只希望刑部大人是个有本事的,若是遇到个敷衍了事的,恐怕我们这些人的命都要被阎王给收回去。”
“呸呸呸,你个嘴巴逢不住的小蹄子。”容芙作势往旁边吐口口水,又道。“只怕你以后会吃亏吃在你这张嘴巴上。”
“容芙姐姐,我们是不是死定了?”芍药脸色有些苍白,些许是吓怕的缘故。
“我倒希望死了一了百了,”容芙无所谓的笑了笑。“只要不连累我的家人,还有我那聪明伶俐的弟弟,我宁愿自己死了。”
“皇后娘娘会救我们吗?”阿锦看向众人。“尚宫大人一定不会放任我们无辜冤死,一定会去请求皇后娘娘查明真相,皇后执掌**,赏罚分明,这次如果皇后娘娘知道我们是被冤枉的,应该会放过我们吧?”
“是,皇后娘娘是个慈善的神仙,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清白的。”
众人纷纷点头,本来死寂的内心,又多出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