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体灰飞烟灭的那一瞬间,我终于感受到了死亡是多么的可怕,求生的本能极力的想要阻止这一切……窒息感与身体的迸裂感,促使我爆发了来自心底的恐惧。
“啊!”
我猛的睁开双眼,从座位上弹坐了起来,弓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宛如救命稻草一样的新鲜空气。就好像溺了水正在垂死挣扎的人,重新露出了水面一样。
急促灌入肺部的空气致使我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抬起头,重新靠回了坐椅上。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原来,我还在飞机上,刚才的只是梦啊……
我看了一眼手表,还不到九点半,要半个小时后才能抵达北京。
我赶忙又检查了一下胸前,还好,那条链子还在,镂空圆石珠也完好无损。
我长出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虽然那只是个梦,但是我还是有些后怕。梦里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得完全不像是个梦。
不过令我奇怪的是,我怎么会突然梦到二叔的书房?还有那个诡异的神像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口,“这位先生,你没事吧?”一个十分空灵而又缥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转过头一看,是邻座的人。只见眼前的是一个绑着马尾辫的女孩儿,穿着套灰色运动服,但是眉眼之间,给人一种超脱凡尘的感觉。我赶忙回答道:“没事儿没事儿……”
我才刚说完,另一个五大三粗的声音就在耳边炸响了:“嘿,没事儿你还瞎叫唤什么劲儿啊?”
我顺着声音寻去,那是一个满嘴京腔的大疤脸,左脸完全被一道长疤贯穿,像是刀疤。一脸的痞气不说,还满脸的横肉,就像是电视上那种无恶不作的黑社会打手。
这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我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
一时间,我被噎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无奈的苦笑一声,心烦意乱的转过头去。
邻座那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陪笑道:“你别介意,他那人说话就那样儿。”
我心里暗骂道:老子心里正烦着呢,哪有时间吃饱了撑的跟你介意!
那大疤脸又接着说道:“哎?老大,你说这小伙子看起来是不是特别像一个人?”说着便伸出手,指向了我。
老大?邻座这妹子是那大疤脸的老大?还真看不出来啊……
邻座的人又打量了我几眼,风轻云淡的说道:“是挺像的,起码有九成相似。”
我心里犯了嘀咕,什么像不像的,还九成相似呢!大爷我这张脸独一无二,还有谁能跟我一样帅?
邻座那妹子又凑过来问道,一脸正经的问我:“你姓江?”
我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不是,我姓吕,怎么了?”
只见那人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突然来了一句:“没事儿,只是兄弟你印堂发黑,近日恐有血光之灾,可得小心些。”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着实把吓了我一跳。
她莫名其妙的说我有血光之灾,我心里咚咚打鼓,是巧合吗?难道那个梦是真的?在梦里,我烧出了三长两短香,也是预示着我将有血光之灾。
我鄙疑的看了她一眼,不乐意的说道:“我说大妹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你也不像个神棍啊,怎么静满嘴儿胡话。小爷我面光红润,怎么可能有血光之灾。”
我话音刚落,那边儿就传来一阵爆笑:“哈哈,老大,他居然说您是大妹子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我瞥了那大疤脸一眼,心说有那么好笑吗?看他那样子,笑得都快脸抽筋了。
邻座大妹子给了那大疤脸一个白眼,那大疤脸很识相,立马就停止了大笑,把脸憋得那叫一个红啊,想笑又不敢笑,拼命的忍着,活脱脱一个熟透了的红番薯模样。
我愣了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大疤脸的意思是,我旁边这位不是女的?
邻座大妹子一脸无奈的看着我,用很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道:“这位先生,我是带把的,不是大妹子,你不要搞错了。”
我吃了一惊,不敢相信的打量着他,说道:“我说大妹子,不是,我说大兄弟,你既然不是女的,那你还留长发?”
他风趣的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说道:“谁规定男生就不能留长发的?还有,你不要再叫我大妹子了,鄙姓李,名霄凡。”
“哦,李兄弟啊,我姓吕,单名桓。”我也礼貌的回了他一句。心说真是怪咖年年有,最近特别多。谁让他长得那么中性,说话声音也娘娘腔,想不认错都难。
姓李的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自顾自的开始说了起来:“我看你的面相,你年幼虽无虑,青年多磨难,命中少有贵人助,凡事还是靠自己为好。我想,你的亲人一定不多,而且,我看你身泛煞气,恐怕干的行当不简单吧?”
听完他这一大串儿的话,我顿时心里就没了底,我的底儿都被他说中了,难不成他真是个算命先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有血光之灾也是真的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暂且信他一回,反正我也不缺那点钱,破点钱财消消灾吧。我看向那算命的李先生,刚想说话就被他拦下了。
“吕老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玉佩的挂饰递给我,接着又说道:“我李霄凡,绝不是行走江湖的骗子,钱财对我来说,乃身外之物。我手上的这块玉佩,是我入法门之时师兄赠与我之物。贴身携带十余年,也曾经帮过我许多忙。现在我就将它赠与你,它能帮你祛凶辟邪。信与不信,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心里暗暗惊叹,这李霄凡绝对是个大能,我与他素未谋面,他居然能一语道出我命数所在。心胸豁达不说,还如此慷慨助人,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我接过了玉佩,干笑着说道:“李先生慷慨出手相助,我吕桓感激不尽,交个朋友吧,以后能用得上我吕桓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帮忙!”
之后又与他们聊了很多事情,从中我了解到了,原来那个李霄凡是李家的当家人,那个凶神恶煞的大疤脸是他的手下。李家是风水大家,在上个世纪,曾经兴盛过一时。后来在****的打压下就逐渐落没了,到了李霄凡这里,家族里所剩的人就已经不多了。
时间过得很快,飞机抵达了北京,在机场缓缓的降落。
下了飞机之后,李霄凡和大疤脸有车来接,便与他们就此分别。
我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玉佩,这玩意儿真有这么厉害吗?看着挺普通的啊。我把它抓在手里摆弄了一会儿,还是把它认真的揣进了口袋里。
看了看手表,已经上午十点多了,无论如何,必须在今天之内把定魂丹弄到手才行。
我得加紧时间,后天就得把所有装备弄好,在重庆和周元瑶汇合,否则就该赶不上司马然那支队伍了。
我拦了一辆计程车,计程车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满面油光,留着个地中海发型,非常的爽朗,操着一口京腔的问我要去哪儿。我抽出了放在上衣口袋的小笔记本,周元瑶给我的那个卖定魂丹的人的地址就记在上边儿。
我如实的向司机报上了地址,没想到司机听完后,爽朗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一脸诧异的说道:“小伙子,你真的要去那个地方吗?不过话说回来,你是外地来的,恐怕不知道,那里不能去,那边儿闹鬼,闹得可凶了,当心去了就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