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货就摸着屁股开始嚎上了:“妈的,周元瑶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刚醒来肚子就疼得要死,飞奔到厕所后,却死活拉不出来。我还以为我是便秘来着,没想到却拉了那么大一堆虫子,敢情这虫子都在我肚子里做窝了,老子不活了……”
拉了一大堆虫子?这得多恶心啊,我顿时感觉浑身恶寒,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光是这些,我就不敢想象周禹他到底拉了什么样的东西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说明周元瑶已经替他解了蛊了。
我故作镇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就是拉了堆虫子么,用得着三番四次的鬼哭狼嚎么?你这是扰民知不知道?搞得我还怀疑你躲在这里生虫子呢,叫得跟产妇似得,早知道就给你找个接生婆得了。”
周禹一听这话瞬间就不乐意了,吹胡子瞪眼的模样骂道:“嘿!你说的到轻巧,你******给我拉一个试试,疼不死你了还,老子都快把肠子拉出来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我装作一脸正经的模样,不依不饶的回了他一句:“我这可不是风凉话,这是实事求是。周元瑶是个有眼识泰山的人,所以,我是不可能拉虫子的。”
“周元瑶有眼识泰山?”
我风轻云淡的说道:“是啊,柿子还挑软的捏。”
周禹鄙夷的看着我,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我这是话里有话,凶神恶煞的骂道:“你他娘的才是软柿子,还是不是我兄弟了?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我要跟你绝交!”不等我回话,他又喋喋不休的问道:“还有,周元瑶到底对我干了什么?她把虫子放我肚子里了?”
听到他这句话,我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什么叫把虫子放他肚子里?这分明就是被下蛊了,傻子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他居然还没想到,真不知道他是神经大条还是脑子缺根筋。
我以前小的时候,听二叔讲过许多故事,其中就有关于这蛊术的渊源。放蛊也称“放草鬼”,它同赶尸一道,并称为湘西两大古谜。蛊的制作方法各异,但其主要成分却大同小异。草鬼婆制作蛊一般用蛇、蜈蚣、蚂蚁、蟾蜍等。草鬼婆将这些毒物收齐后露干,研成粉,用罐子装了,在山麓之间藏匿一段时间后便成了蛊药。而还有一种蛊是取蛇、蝎、蜈蚣、蟑螂、蜘蛛等藏于罐内,日晒雨露,使其自相残杀吞食,活下来的便成为了蛊。
被下了蛊的人,如果没有及时治疗,短则数日,长则经年会心腹绞痛而死。虽然蛊的毒性剧烈,但毒性却难以化验出来。所以中了蛊,在医院是难以查出的。需要找放蛊的人才能解蛊。
说到解蛊,并不是所有的草鬼婆都能解蛊。通常是一蛊一解药,往往一种蛊的解药,只有放这种蛊的草鬼婆才掌握。
我看着周禹毫无血色的脸,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于是告诉他:“你在酒店里的时候,被周元瑶下了蛊,虽然蛊已经解了,但是安全起见,等会儿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免得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周禹一听这话顿时就一蹦三尺高了:“什么?!我被下蛊了?周元瑶那巫婆也忒狠了吧!果然最毒妇人心啊!居然给我下蛊……”说罢就一脸愤愤的表情,有一种想要杀人的架势。
然而令我诧异的是,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大步走向客厅,拧了一瓶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而后便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双目呆滞的盯着强上的挂钟。
我心说这周禹该不会是蛊虫上脑傻了吧。
见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我也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问道:“你没事吧?”
周禹瞪了我一眼,说道:“你说我有事儿不?被下蛊的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觉得什么都玩完了,我还不想死呢,老子媳妇都还没娶。”
我被呛了一下,安慰着他说道:“别没事瞎琢磨,你的蛊已经解了,要真快死了,你还能在这里说话?”
周禹一脸死了爹的表情看着我说道:“哎,桓哥,就算我没死,咱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周元瑶给了我这么大一个下马威,迟早我要弄回来!等到了鬼窟,我要好好的阴她一把。”
我只觉得好笑,回了他一句:“得了吧,就你那个智商,在那里能不添乱就算好的了。鬼窟一行必定危险重重,到时候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错了。只是从这件事能看出来,周元瑶是个狠角色,肯定是把我们两个当枪使了,司马然那帮人铁定不好惹。所以,到时候你可得机灵点。”
“我的智商?我的智商怎么了?对付周元瑶那种人根本不需要智商!你就瞧好吧!”周禹一脸阴险的笑容,冷气嗖嗖的说道:“我就故意给她添乱,看我整不死她!”
我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世界观又一次被周禹刷新了,我还能说他什么好?我努力的憋住了想笑的冲动,摇了摇头。
周禹按着肚子,神情开始有些焦虑,像是在考虑着什么,欲言又止。最后磨蹭了半晌,还是说了:“我可能知道周元瑶要去鬼窟干什么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听得我莫名其妙,我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周禹见我诧异的表情,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给你的那半卷儿古墓地图吗?”
“记得。”我回答道。不过这古墓地图,和鬼窟有什么关系?难道鬼窟是座古墓,而不是古村?
周禹点起了烟,猛吸一口又接着说道:“那半卷儿古墓地图,虽然是我从江家带出来的,可它并不是江家的东西。关于这半卷儿地图的出处,我略有耳闻,几年前听周老头子讲起过,这卷儿地图的出处,我父亲去过,而且在那里受了特别重的伤,落下了病根。据我猜测,那个地方,应该就是鬼窟。”
古墓地图出自鬼窟?周禹的这个猜测犹如一道闪电,瞬间在我脑海里炸了开来,先前的所有疑问,似乎都能说得过去了。
周元瑶会和周禹合作,肯定是冲着周禹手上那半卷儿古墓地图去的,而且司马然那支队伍去鬼窟,肯定也是冲着古墓地图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另一半古墓地图,肯定就在鬼窟了!假设这次行动成功了,周元瑶岂不是就拥有了整份古墓地图?!
那份地图上的古墓,里边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居然有这么多人想要得到它?只不过我还有另一个疑问,周元瑶会认识我二叔,难道她也是个倒斗的?想必司马然也是个同行吧。如此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个土夫子之间的争夺战罢了。
既然如此,破译周禹手上那半卷儿古墓地图的信息就迫在眉睫了,煮熟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那古墓铁定是个油斗,不能让周元瑶她们捷足先登啊!只要我摸了冥器,那可就发了。
值得庆幸的是,还好我给周元瑶看的那份古墓地图复印件是假的,上边鬼画符一样的图案,早就被我动了手脚。跟我打如意算盘,她还嫩了点!
我把自己得出的所有结论跟周禹说了一遍,他也表示认同,商讨了一下对策,决定了接下来的事情。
时间过得很快,东方的天空都已经泛了白。周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也回去床上继续挺尸了,只有我顶着个熊猫眼,一夜没睡。
鉴于周禹中了蛊,是个病号,所以就把他留在茶楼了。让他好好领养着调理一下,况且小袁和小李她们也放假了,茶楼里估计也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于是就全交给周禹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北京,置办定魂丹。
我草草的吃完了早餐,就打车去了机场,机场很宽阔,早晨的空气特别清新,我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吸了一口,总算是清醒了些。
这一趟的目的地是北京,我长这么大,也没去过几次,上一次去的时候是为了逛古玩市场,想来,也已经有两年没去了。
过了安检,登机后坐在座位上,顿时觉得一股疲惫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