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轩望着众人的神态,眉头皱起,虽然大家都没有相信边牧的话,但是却有不少人起了疑心。这样的局面对于司徒阳来说,可是很不好的。犹豫了一下,北辰轩决定赌一把,他虽然掌握了某些证据,但那些还不够。他现在唯一能赌的就是那个人对司徒阳还没到绝情的地步。
“凶手不是司徒少庄主。”北辰轩一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厅内的众人全都诧异的望了过来,对方可是玄天宫主,自不会信口开河,因此众人纷纷等着北辰轩作出相应的解释。
“少庄主固然会使用金鳞流光手,但是老庄主却不是他杀。”
“不是他杀?难道家父是自杀不成?”司徒辉脸色铁青。
“不,准确的说是假死。”北辰轩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这正是方才孙璇塞给自己之物。北辰轩打开瓶塞将小瓶置于司徒空的鼻下轻轻晃动了几下,同时解释道:“大家之所以判断司徒庄主死于金鳞流光手,是因为司徒庄主体内有一股金色物质在流动,这是金鳞流光手留下的痕迹。但是大家可能不知道,有一种药物同样可以留下相似的金色痕迹。”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北辰轩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给他们相当大的震惊。
“不知君宫主所说的是什么药物?”良久,归一道长带众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金萤草。”北辰轩环视屋内众人,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金萤草进入人体,其内的金色汁液会浮于皮肤下方久不散去,造成的痕迹与被金鳞流光手击中留下的痕迹相似,因此能骗过我等。”
“如此说来,司徒庄主假死也是因为这金萤草了?”归一道长虽然是问句,心中却已经认定是此草的缘故,毕竟玄天宫的对药理知识的精通可是众所周知的。
熟料北辰轩却摇了摇头,“金萤草虽然能使人皮肤下显露金色,但是却不能使人假死,使老庄主进入假死状态的是一种叫做佳梦的草药。”
“这些都只是君宫主的猜测,宫主可有凭证?”先前开口怀疑司徒阳的边牧再次开口道。
北辰轩大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边牧只觉整个人都被对方看透了一般,背上浮起一层冷汗。
北辰轩却没有在理会他,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自己手持的小瓶上,似乎觉得差不多了,北辰轩缓缓地收回小瓶,然后在司徒空的胸口点了几下,只见原本已经死去的司徒空剧烈的咳嗽的几声,“哇”的吐出一口黑血,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缓缓睁开了双眼。
“司徒庄主,你……”归一道长见此一惊,指着在司徒辉的搀扶下缓缓坐起的司徒空不知该说什么好。
司徒空望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北辰轩身上,司徒辉已经将方才发生的事简单的告诉了司徒空。司徒空听完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君宫主果然聪明绝顶,老夫佩服。”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司徒冉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恍惚的问道。
“冉儿啊~”司徒空长叹一声,望着司徒冉却说不出一句话。
“司徒庄主似乎还没考虑好如何给大家一个解释,既然如此,不妨让在下说几句。”北辰轩见司徒空一脸犹豫,虽不知他顾忌什么,但仍尽可能的引导他将真相说出。
“在下先给司徒庄主介绍一个人。”北辰轩话锋一转,对着依娜招招手,依娜见状略一犹豫,洛雨诗在旁鼓励的握了一下她的手,依娜深吸一口气,走至北辰轩身边。“这位是少庄主的红颜知己。”
司徒空听了北辰轩的话,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不停的打量着依娜,依娜被看的俏脸通红,有些求助的望向北辰轩,北辰轩似无所觉,依旧望着司徒空道:“如今司徒庄主安然醒来,想来少庄主的嫌疑应该可以洗清了,所谓的畏罪潜逃也就不攻自破了。此次少庄主突然失踪,估计凶多吉少,司徒庄主难道不想给这位未来的儿媳一个交代吗?”
司徒空似是被北辰轩的话触动了,低头不语,再次抬头时恰好撞上依娜期盼的目光,一丝挣扎出现在眼底。司徒空脸色接连数变,最后仰天长叹:“是我对不起阳儿!可是我从没想过要害他!”
“父亲?”司徒冉似是猜到了什么,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冉儿啊,你可知为父为何一直不同意你与辉儿的事?”司徒空话锋一转,突然将话题引向司徒冉的身上。
“父亲,你都知道了?”司徒冉大惊,下意识的望向司徒辉,却发现对方一脸淡然,似乎早就知道了。司徒冉的心底冰凉,但没有在说什么。
“傻孩子,这庄里的事情哪有为父不知道的。”司徒空的脸上浮现一丝柔和。
“既然如此,父亲为何不同意我和辉哥在一起?”司徒冉鼓起勇气问道,既然已经说开,她也顾不得女子的矜持,索性问个清楚。
“唉!”司徒空叹了一口气,“冤孽啊!你可知,他……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兄长!”
“什么?”司徒冉惊了,除司徒空和司徒辉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不小。
“事情要从当年逃难开始说起。想必大家都知道闭月山庄的来历吧,家父乃是中天帝国的金鳞大将军。当年新皇登基,便迫不及待的收拢兵权,家父虽然助其登基有功,但鸟尽弓藏,那狗皇帝竟然诬陷家父通敌,要将我司徒家满门抄斩。父兄为了保留司徒家最后一点骨血,在前门阻击前来围捕的军队,暗中安排我与母亲、夫人、大嫂自早先准备好的密道逃脱。”
“那是我的夫人和大嫂都怀了身孕,二人产期临近,相差一个多月。在逃亡的路上,大嫂突然临盆,最终在一所破庙中诞下了一名男婴,而大嫂则因失血过多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我们顾不得掩埋大嫂的尸体,便带着新生的婴儿匆匆逃离破庙,熟料还是遇到了前来追捕的官兵。”司徒空讲到这里,身体轻轻颤抖起来,接下来要讲的话是埋藏在他心底多年的秘密。
“情急之下我们不得在树林中穿梭,企图借助地势甩掉后面的追兵。但是那名新生的婴儿却成了最大的问题。孩子刚刚出生,肚内饥饿,啼哭不止,孩子的哭声成了追兵最好的追击目标。眼看我们行踪就要泄露,我一狠心,将那名婴儿丢在了一处干净的山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