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宜抬头看了一眼夜子,她的肤色是如玉一般的白净,跟黛儿脸蛋的白皙红润是不一样的,他见夜子望着她,立即有些脸红地低下头,右手轻轻抚摸着胸前那个像水滴形状的吊坠,回答道:“十多年了,雪容姑姑把这个吊坠挂在巾宜脖子上的时候,那时夜哥哥还不到两岁呢!”
“雪容……姑姑?”
“就是夜哥哥的娘亲!”巾宜进一步解释道。
“你认识我娘?”夜子突兀地惊叫,他从小就被勒令不许询问娘亲的事,可怜的他连自己的娘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除了知道自己有个娘亲,其他的他一无所知。娘是谁?这是夜子从小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与这个相比,什么血仙师,什么嗜血狼骑,都不再重要了!
“夜哥哥……”巾宜轻声娇嗔了一声,脸上露出了难为情,夜子才发现自己的手臂紧紧地抓着锦衣的手臂,太激动了,他连忙松开,“对不起!”夜子连忙道歉,“请问,你能告诉我我娘的事吗?这个对我很重要!”
这次巾宜再一次抬头看着夜子的眼睛,后者的眼眶中已经有了晶莹在打转,巾宜纤细的玉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了手中的画卷,她在心疼,心疼这个可怜的宋家公子,“夜哥哥,宜儿全都会告诉你的!”
女子看着白京楼外,轻轻回想,说起十多年前的事:“听爹娘说:宜儿出生的那年,正逢大雪灾,百姓流难,宜儿的爹娘恰好逃难经过宋家,就在宋府外边,宜儿的娘亲忽然腹痛临产,是雪容姑姑和宋家主闻声而出,心生怜悯,让他们进入宋府,还让大夫悉心照料,宜儿才能活下来,并暂时住在宋家,但是,生下来不久,还没有睁开眼睛,宜儿就生病了,大夫一时治不好,于是雪容姑姑将宜儿抱了走,但宜儿清楚地记得,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第一眼就是雪容姑姑,后来的一段时间,一直是雪容姑姑用她的奶喂宜儿,雪容姑姑还经常将夜哥哥抱在宜儿面前,笑着告诉宜儿:以后这是宜儿的哥哥了,后来,爹娘要走了,雪容姑姑将她的吊坠取下,挂在了宜儿身上……”
夜子看了看巾宜抱着的画,“那……这幅长眠……”
“雪容姑姑抱我进过书房,也见过那首诗,虽然宜儿那时不识字,但姑姑多次念给宜儿听,宜儿很喜欢那首诗,后来雪容姑姑说,以后夜哥哥长大也一定会喜欢这首诗的,名字就叫《长眠》!”
“娘……”夜子轻声呢喃,一滴泪滑下脸颊……
身后的两位圣子和黛儿都静静地听着,黛儿本来有的一点醋意也是尽消……
“然后,宜儿听说玲珑宋家遭难,曾前往吊唁,并立誓为宋家复仇,前些天,听说有圣子出世,竟然是玲珑宋家的后代,宜儿赶来了,正巧听见圣子大败远笃后,有一场水墨比赛,宜儿一时兴起,便参加了,可惜多年不见,未能在之中认出夜哥哥,直到刚才……但宜儿不知道在那时相认是否合适,所以……”宜儿没有说下去,将头低下……
夜子双手接过那幅画,颇是感动,“谢谢!宜儿!嗯……?”夜子感觉到,手中的画的分量不对,遂疑惑道:“这画?”
“宜儿自出生起便认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将雪容姑姑的面容记下,另一幅画里……”宜儿轻笑着没有说下去。
宜儿送了两幅画给夜子,一幅就是长眠,另一幅就是夜子的娘亲的画像,不得不说这份礼物真的是用心良苦,诚胜千金……
“不打扰几位圣子了,巾宜告退,夜哥哥,我们还会见面的!”巾宜轻轻欠身,转身离开了,看着她的身影,夜子涌起一阵亲切和感动,看了看手中的画,还是忍住没有打开,这一刻,他只想要飞回宋家,誓卫安霞,他做到了,迫不及待地想见见爹,见见那些亲朋友好友……
稍稍回神,见是血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好想回家!”夜子说道,一边的黛儿鼻子也酸了起来,对于巾宜,她到没有太多醋意,跟巾宜一样的是,她也心疼夜子的身世,命运将他和亲人分割得太远……
……第二天一早,夜子已经收拾好行装,他要回宋家看看,看着眼前的一大队出迎的人马,圣君,皇后,两位圣子,两位家主,黛儿,还有万千百姓……
“夜子,你要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皇后红着眼睛说,又是亲热地抱了抱夜子,没等圣君说话便转身走了……
与圣君和两位圣子,家主一一道别后,随便扫了一眼,没有看见巾宜,微微有些失望,还想跟他说一声呢!远望了一眼远处的百姓,夜子高喊:“各位百姓,玲珑走了,珍重!”准备转身走时,但忽然圣君叫住了他:“夜子,等会有人想见你!”
“等会?”夜子一时不解。
“无妨,你走吧,等会你就知道了!”
夜子虽然不明白,不过终究还是转身走了……只听见后方的万民齐呼:“恭送玲珑圣子!”
夜子没有回望……
……已经走出了好几里地,为了等等后面可能追上来的人,夜子可以放慢了脚步,到底是谁相见自己却不愿意在刚才现身呢?巾宜?不可能!但是除了巾宜,自己在帝都认识的人都来了啊,连一同比赛的余远山都来了,究竟是谁呢?
忽然,两道人影毫无预兆地落在自己身前,差点吓了夜子一跳,赤霄有灵性,下意识地轻颤,随即被夜子安抚了下来,夜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他们的身份很好判断,一个是和尚,一个是道士……
“好一个玲珑剑神,让我们等了好久啊!夜施主,老衲法号了刃,有礼了!”那个和尚比远笃大师萨都还要肥头大耳,独自鼓得圆圆的,竖掌弯腰行礼都有些困难……
“贫道悟归,也有礼了!”那道士一摆拂尘,也竖掌行礼。
“在下夜子,向两位前辈问好了!”夜子前身说道,礼数做得十分到位,夜子能感觉到眼前这两位都只是气成锋的境界,但也不敢轻视,以实力定尊卑,不是夜子的习惯,“不知两位前辈是……”
“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叫了刃,他叫乌龟!”和尚笑呵呵地说道。
“秃驴,再说一次试试!”道士也开骂了,这下夜子就平衡了,最终还是道士解释道:“我等是安霞这一代的护国天师,此番来是有两样礼物要赠予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