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那几位爷用膳调侃完毕,已经上课很久了,我们一行五人,走在没有人的偌大校园里,周围一片死寂,沉重的令人窒息。给人内心以一种强烈的暗示,搞得自己好像在做什么亏心事似的。
好在一路上没有遇见无处不在的帅强。否则照着他的威胁加恐吓,迟早会瓦解我们的抵抗力,然后我们像砧板上的木偶一样任由摆布。
这种恐惧压迫使我们不由加快速度走进5号教学楼。而项征首先发现了无孔不入的帅强正站在西楼,项征说他对外界有一种强大的防御感。我没空搭理他的这种临危不惧,所以也没敢抬头就躲在他们几个身影当中,当然,我也不知道帅强是否又看见了我。
走进教室的时候,英语老师还在上课,我却没有唐远的惴惴不安,但我得表现出来。我深知此行的目的,我不能再做一个刺头的混混。我假装惶恐大喊:“报告。”
英语老师冲我一笑,说了一长串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因为我都听见了教室里面人的笑声了。最后一句我听懂了意思是让我说英语版的报告。我也冲他一笑,就往里面走去。唐远几个也在我后面走了进来。是你先不尊重人,我又何须再给你好脸色。
走到座位上,扑通坐下后,苏洛洛一脸质疑的问我:“你难道听不到他在骂你吗?”
“什么!!!他还敢骂人?”
“你小声点。有话写在本子上。”说罢苏洛洛便掏出一个几何本子。
看我平静下来,苏洛洛悄悄的说:“你们干啥去了?”
“你先告诉我他唧唧歪歪的说了什么?”
苏洛洛在纸条上认真写着:“看在你当年追我的份上就告诉你吧。他说让你们哪凉快往哪呆。居然来迟了多半节课。他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还说你居然连英语中最常见的maylcoming都不会讲。”
“让他去屎(死)!!崇洋媚外的东西。还有我什么时候追过你?你别往你脸上贴花了。贴多了多难看。我说这些年你怎么越长越难看了,感情今儿总算找到原因了。”我藐视地把纸条递了过去。
“不管你怎么否认,你的那三万字的情书就送到我这了啊。”
“我那是给我女朋友写的,再说我虽风流但也不是滥情吧,给你写,我吃饱了没事干啊!”
“你以前吃饱了就是没事干啊。要不然怎么会这么out?典型一个outman。”
“我不管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但是剽窃他人信件可是要坐牢的啊!!”
“我好怕怕怕坐牢啊!项征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吗?”这次纸条上还画着一个骷髅。
看完纸条后,一口没有咽下去的口水差点把我噎死。这个世界到底是肿么了,一天之内居然有这么多人闲着没事干,今年流行女追男?这难道是所谓的流感。我身边人都病的不轻啊。
“对不起!项征说了,他虽寂寞,但他耐得住寂寞。”
这次纸条还是没有再回来,长头发依旧将苏洛洛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看不清表情。
看来这联系着我们交流的漂流瓶又快沉底了。
不管怎么说,孙忆这人还算不错的。虽然我老是觉得她有些不安好心,尤其是她整天跟着小琛,脑子肯定也被洗了,变成了胡小琛的蛊人。指不定现在又在想什么招来整我。看在每天孙忆帮我买饮料的份上,我这次就替项征让这个苏魔女死了那份心。孙忆这么喜欢项征,都敢当着满大街的人表白,冲着这份勇气加执着,我帮定孙忆了。两者权衡,我肯定宁愿帮孙忆也不会帮你这个魔女。
一想到这个苏洛洛曾经让我在满大街丢人的场面,至今都觉得难堪。苏洛洛还是苏语桐这都不重要了,与其说我是在帮孙忆倒不如说是在替项征把关。项征一看就是那种四肢发达又没有脑子的人,而苏洛洛是个整天只会演戏的人。太不靠谱了,我也认识苏洛洛这么多年了,但是始终都分不清她哪句是台词哪句是真心话,也许苏洛洛这样通过我接近项征只是为了丰富她的戏路,或者说她是在想体验不同的男人。我也觉得这样想她有些不好,但是还有更合适的理由吗?
正想着,苏洛洛那边的漂流瓶再次游了回来,上面赫然写着:“那那你呢?叶子还好吗?”
当苏洛洛提到叶子,我忽然想到,在我心里住着的那个人,其实更像是红颜,可是当有一天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却没想到变得相敬如宾。呵呵,我自以为得到了一切,却不想失去了所有。可悲吗?这真是一个本年度最冷的笑话。我本想终止这场谈话,又看着苏洛洛不断回头观察我有没有写好回复,等了很久后我才恍惚地拿起纸笔,写道:“后来我来到了这座城市,她考上了她的南京大学。再后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和叶子这么多的故事居然能用这短短几个字代替,这算是另一个冷笑话吗?于是我开始佩服自己的概括能力。这么多年动人心魄的经历写在纸上却是如此寡淡平息,或许这些东西本来就如同这纸上的文一样是脆弱的。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往事早已被回忆切割成碎片,碎片又被打成零星。
回忆之所以被称作回忆,也有让人忘记的成分在吧!
这些琐碎的东西纠结成片,却不能像碱基和碳糖那样构成DNA片段,难道微粒能构成生命,回忆却不能装载成诗?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真的好让人头痛!
突然胳膊被苏洛洛捣了一下,回过神苏洛洛示意让我看纸条,上面只写了几个字:“然后呢?没联系?”
我苦笑,然后哪里还有然后,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非同常人,我这种人估计只有一百年才会出现一个!所以我是孤本,并且是不间断的。若不是如此我怎么会蠢到通过机器才会记住叶子的号码!现在手机没有了,自然就没有了联系,哪里还有以后?这真的是再一个冷笑话了。
苏洛洛很好奇,看的出来她很想知道答案,所以我也学着苏洛洛的逢场作戏,便写道:“她会过的很好,我能感觉得到。等到她到了大学,纷繁热闹的大学生活会让她忘了我。”
“其实她依旧还在想着你!她喜欢你!”
……
“小二,这都下课半天了,你们还在这里传纸条啊?”唐远刚买的零食还在手里捏着。并且冲我眨巴着眼睛。
苏洛洛似乎刚从梦中醒来,“哦”了一声便迅速溜了出去。
见苏洛洛走远了,唐远嘿嘿的笑着:“快讲讲,有何进展。”
“有你妹进展啊。哪凉快哪呆着去。”我起身推走唐远。看来我得拿出我的必杀技才能赶走这苍蝇,便说道:“你看来也挺能吃吗?还不快交点过路费?”
唐远见我来抢他的零食,脚底像抹了油一样,很快就溜得不见了。
古人说的好啊,食色性也,食物排在首位,看来也是有一定的根据啊,对付不同的人就得用不同的狠招。要不然现在连感冒药都分男女了,商家总是具有慧眼。
上课时,我特意看了孙忆一眼,自从孙忆告诉我了她的身世,我的心底里总有一块地方被刺痛,挺不舒服的。但是当我转过身时正好遭遇了大巴车上的那一幕,和孙忆四目相对我总是首先败下阵来。说来也怪,她的眼神总让我魂魄不安,我不知道这是何原因,于是我安慰自己说,世界上还有很多我不知道原因的东西,我总不能像包拯那样吧!
今天,又发生了很多的事,恍若坐上时光机,这些东西一股脑的灌在我1G的脑内存上很不适应,所以我得整理整理,不能再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