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道人影同时出现在独一城的城外,有人扬声高喊,城主回城,打开城门。丢出一块玉牌抛向守城的将领,那人一看玉牌,连忙打了紧闭的城门。几百人踏着马蹄进城,毫不停留地直往城中而去,守城将领让人重新将城门关上,心里松了一口气,城主终于回来了,这事终于可以解决了。
孟洛下令让艾明带着三百士兵回营休息,便与平福赤雪,原立本还有昏迷不醒的于皓然赶回城主府,守门的一见孟洛,立刻跑进来里面已经等候多时的独一城官员,孟洛让人备下两个房间,让平福送原立本还有于皓然回房休息,原立本却叫住了她。
“阿洛急忙从蒙古赶回来,看来是独一城发生大事了?”别人孟洛或者会想着能瞒得过,对于原立本嘛,原立本的能力她可是一清二楚的,所以原立本这么一问,孟洛也没想扯个什么谎话的,“是的,有人叛变,偷走了独一城武器的配方,另外还有发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我手下的兵揍了一个商人,那个人到处宣扬独一城士兵欺负老百姓,纠缠了独一城大半的商人一起闹事,执意要我们独一城给他们一个交代。”
原立本看了孟洛一眼,“无规不成方圆,很明显从独一城建立以来,你没有来得及让人怕你。”
微微一笑,孟洛实在的承认,“是啊,还没来得及。”原立本没再说什么,只是道:“你心里有数就行了,有什么难题找我,除了照顾皓然外,我有空。”
嘴角抽了抽,孟洛昂天一叹,除了照顾于师傅外,原师傅有空,这可是一张空头支票啊!算了,空头支票也好过没有。招呼原立本好好休息,孟洛急忙赶向城主府的正厅。
“城主,您回来了。”厅门前,童颜温实还有另四个同样是书生装扮的中年男子恭敬地迎接孟洛,孟洛挥手道了一句进屋说,大步跨入,上座。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道:“我要知道,东方暮是怎么偷了炸弹的方子逃出独一城的?”
目光直视童颜,童颜道:“东方暮贿赂了守门的两个侍卫,跑到了研究坊,假借你的名义要取方子去研究,然后趋着城门未关,直接就出去了。”
孟洛利目一扫,“颜颜,这件事你怎么看?”
童颜跪下了,“我身为独一城大将军,教军不严,闯下如此大祸,愿受城主责罚。”这还是他们认识以来,童颜第一次跪孟洛,孟洛一直望着童颜,童颜也迎向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孟洛的意思,所以她愿意帮孟洛完成她要做的事。
“教军不严,那是大罪。明日,带上那两个被贿赂的人,以及打了商人的人,还有他们的上级,直到童颜。商人在哪里闹事?吵着要我们独一城给他一个交代的?童颜起来!”孟洛想到有些事还没问清楚,让童颜起身,看向温实,温实道:“就在城主府门口。”
“可查清了,那位士兵为什么打那个商人?”
“问清楚了,说是因为那个商人侮辱了城主,说……”温实抬头看了一眼孟洛,孟洛意示他说下去,完全表示不在意别人怎么骂的她。温实低下了头,“那人骂城主是见不得光的小人,从独一城建立之后,通商以来,竟然从来没有离开过城主府,出现在独一城,还说独一城早晚有一日也会像百年前一样,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死去。”
孟洛无语,就因为这样的小事士兵就把那商人给揍了,还真是任性!不过……“查到那个商人是哪里人了吧?”孟洛很不相信巧合,在如今这样的敏感时期,一个商人竟然有胆在独一城的士兵面前说这样的话,呵呵,定然有所倚靠,或者有所图谋,这不,他不是在被揍了一之后,就拉了一半独一城的商人吵嚷着要公道吗?“回城主,那人,是我们独一城的商人没错,只不过,听说去年他离开了独一城去大楚,直到最近一个月来重返独一城,开了一家茶楼。”
“查不出来他去了大楚哪里?”
“额,据他所说,他去了大楚京城,做了一年的生意,赚了不少,所以就想重回独一城,光宗耀祖。”温实把自己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孟洛点点头,“光宗耀祖啊!他还真是念旧,那么他离开独一城之前,有多少的身家?现在又有多少?”
温实似乎早料到孟洛会这么问了,“离开独一城之前,他只有一百两的银子,现在最少翻了两百倍不止,而且,我们发现这个月他得了一笔不知来历的银子,足有三千两。”这算是他得到的最后一个比较有突破性的消息。
“好了,这点我知道了。他拉着那么多的商人一起闹事,是一天到晚都闹,还是有什么规定的时间?”孟洛再问,温实再次回答,“一开始他们是一天到晚的闹,不过因为我们置之不理,没到三天,除了他自己,其他商人都不太愿意一天到晚的耗在门口,便每日辰时之后连着两个时辰闹闹,之后又各自散去,如此二十天都不曾间断。”孟洛揉了揉眉心,“城主,您不舒服吗?”温实小心地问。
孟洛道:“没什么,就是眉心有点痛而已。明天,就明天吧,童颜,明天把那三个兵还有他们各自的上级都带到东方昭阳广场,辰时之前一定要到,这两位事,我们一并把他解决了吧。”
“城主,那东方暮?”温实提醒一个关键人物,孟洛道:“有他的消息吗?”
温实点点头,属下最后只查到,他进了费城。沉默了一会儿,温实再次说话,城主,有一个对我们很好的消息,大楚镇国公于两个月前病故,如今费城那位与大将军交手不相上下的萧世子已经赶回京城奔丧,不过就在这时,镇国府发生了丑闻,那位萧世子的夫人红杏出墙,被萧世子亲眼所见,萧世子已奏明了大楚皇帝,要休妻,不过因为白贵妃还卫淑妃吹了枕边风,皇帝还没有答应。
孟洛眨了眨眼睛,“白贵妃,卫淑妃,我记得萧家这位世子夫人是姓白,卫淑妃也帮忙了,那么这位世子夫人的男人就是卫家的人喽?”
“城主果然通透。”
“呵呵,看来,白卫两家是要联手了,这位萧世子想要休妻那是不能了,只有和离。”孟洛如此称说,温实低着头,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戴绿帽子这回事,虽然城主说的有她的道理,但是……“城主,属下倒是觉得,萧世子这和离是和定了。”
孟洛看向他,“为何?”
温实一笑,“功高盖主,且不说镇国公屹立百年不倒,已深为皇帝忌惮,单就从萧世子来说,他十三岁从军,从小兵做起,一步一步爬上了如今费城副将的位子,蒙古与大楚交战三年,他用兵用神,深得莫世宁这位大楚第一猛将的夸奖,便是城主您不也说过,萧世子乃大将之才。既是如此,皇帝如何能不忌讳于他,可是,萧世子自幼自律于人,勤奋好学,世人多赞,不若旁些的世家公子,寻花问柳,花天酒天,据说他除了一位世子夫人之外,只有一个侍妾,那还是他那夫人硬塞给他,这样的一个人,太完美了,皇帝绝对容不下如此完美的手下。属下觉得,只怕这镇国公的死因不简单,所以引起了镇国公府的警惕,恰好发出了这样一件不容于男人的事,若是换了寻常世家的人,必定有的是法子将这样的秘事处理得不露半点破绽,为何此事却传到边关?连我们独一城都知道了了?那是因为,镇国公府要让萧世子变得不再完美,也想借此让皇帝对于镇国公府,少一些忌惮。”
孟洛听得觉得有礼,“不错不错,倒是我想叉了。”
温实一笑,其实城主只是对男人的想法了解得少些罢了。
“不过,这镇国公的死因,还真得要好好地查一查才是。这件事温实你不必理会,我会让平福去查清,这些日子我不在独一城,你们都辛苦了,没有其他的事,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有一场仗要打。”孟洛如此说罢,温实与其他四位唯温实马首是瞻的人连忙告退,这样,一个大厅又只剩下童颜和孟洛两人了。
童颜颓废地坐在孟洛的旁边,“阿洛,对不起,你把独一城的军队教给我,我却没能把他们都教好,让他们给你惹出了那么大的祸事。”
孟洛道:“没有,是我还忘了教你最重要的一课,规矩与罚!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已经努力想要做好,可有一些东西,不是说努力了就可以真正的做好的,就像人心,人心善变,我们都没有办法把握住,不过,我们可以做的,是用法度来约束人心,就算他们心里有再多的欲望,也该知道底线在哪里,只要可以这样,我们就该满足了,这就是我所指的规矩。然后是罚,赏能令人欢喜,而罚有着最重要的一点,是警惕人心,让人畏惧,害怕。因为这些年来,独一城还在起步,所以这么多年来,我只用赏,除了老苗他们几个人,我都未曾于独一城的百姓身上用到罚,独一城的百姓对我只有敬,而明天就不同了,从明天开始,我不仅要他们敬我,也要他们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