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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代价

“郡主,童颜童将军在客厅候着!”在城门落锁前,连独漠才带着孟洛回城,连独漠一直送孟洛到郡主府,亲眼看着孟洛走进去,这才离开。孟洛一天的好心情,在听到媚娘上报这个消息后,收敛了些。“怎么让她进来了?”

孟洛曾经说过,童颜以后和其他属下没什么两样,没有她的许可,谁也不能让他进来。府里的事儿她是全交给平福楼群管没错,可大体的事情,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事关规矩的事儿,孟洛是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她今日不在府里,府里的人就敢随奉阴违,那她就绝不能听之任之。

媚娘连忙解释道:“郡主今天刚出门,童颜将军就来了,楼总管一再跟她说了郡主不在府上,让她回去,可她就是不肯,她说今天是郡主的生辰,她是来送礼的。就算这样,楼总管也同样没让她来,后来童颜将军就一直站在府门,说要等着郡主回来。楼总管想着郡主不知何时才能回府,以她的名声,若是让她在府外站个一天,明儿个肯定闹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的,所以,楼总管这才自作主张让童颜将军进的府。郡主,楼总管虽有不从郡主之命,但那也是为了郡主着想。”

听着媚娘一连串地为楼群辩解,孟洛一下子停下了脚步,“你该不会是看上楼群了吧?”

往日里依着媚娘的性子,听到孟洛这般打趣,定然是要跳起来的,可如今,媚娘竟然脸红了,孟洛不得不感叹一句,她可真是一语成谶。接下来媚娘的举动着实吓了孟洛一跳。媚娘干脆地跪下道:“郡主,媚娘知道,媚娘不对,郡主要罚就罚媚娘一个,楼群他根本不知道媚娘的心思。”

孟洛的眉头跳了跳,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自己经历这样狗血的一幕,贴身侍女对侍卫动心了,为主人所知,侍女为护侍卫,甘愿受罚……接下来的事,孟洛一想到,就打了个寒颤,去去去,她又不是那种无良的主子,手下相互谈恋爱什么的,她向来不禁止的好不好。嗯,好吧,她没有跟这些人明确表明自己不阻止的意思,是她的错。她知错就改行了吧。

“好了,这里人来人往的,你快起来吧,你跟楼群的事儿,等我见完童颜后,回去再说。”孟洛扫了一眼来往的人都低着头当作无视他们这些人的举动,还是一会儿回去再说吧。媚娘如今心下忐忑着,自然十分乖觉地应声站了起来。

快速走向客厅,等了她一天的童颜一看到她,就立刻站了起来跑过来,却突然止住了脚步,脸色有些发白地站着,孟洛淡淡一笑,童颜已经完全意识到,什么叫身份,什么叫尊卑了。果然,童颜恭敬地行礼道:“臣参见皇慧尊贵郡主。”

孟洛走到首座入坐,“童将军平身,赐坐。”

随意地半倚在椅背,孟洛道:“童将军今日等了本宫一天,不知有何要事?”有公事就说公事,私事,他们之间没什么私事了。孟洛一张口,就杜绝了童颜要给她送礼的话,看到童颜放在衣袖上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放下了,努力扯了一个笑容,童颜道:“是,臣今日前来求见郡主,是有事要向郡主讨教,近些时日,皇上命臣与镇国公全别带兵练兵,臣发现,京中守军,体力极差,敢问郡主,可能用独一城训练军队体力的方法,用于他们?”

“自然,独一城分属大明,独一城一物一资,亦是大明所有,天下之大,唯有大明而已,独一城的东西,没有哪一样,是不能给大明的。日后你练兵之时,把你会的,能的都用到上面,才不枉你为将为帅多年。”孟洛笑盈盈地回答,童颜睁大着眼睛看向孟洛,有诧异,不可置信,更有疑惑。

孟洛坦然地面对童颜的眼神,童颜咬了咬唇,“阿洛,是我对不起你,可是,阿洛,是你教过我的,功高盖主,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你的名声不管是在大明还是在独一城,都不是大明皇帝能比的,天下民心皆归于你,身为皇帝,没有哪个会不忌惮你,你是要嫁给他了没错,可是,你也不能不留半点底牌地保护自己。万一大明皇帝要你的命,你要该如何是好?”

“放肆!”平福板着一张脸喝斥,丫丫的,敢挑拔离间他两个主子的关系,童颜她是活不得不耐烦了,要不是孟洛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平福早冲过去一掌把童颜给拍死了。

孟洛淡淡地看着童颜,“那么,依童将军所言,本宫该如何是好?”

童颜想了半天,吞吞吐吐地道:“你是知道的,除了行军打仗,其他的事情我都一窍不通,我只是想提醒你,无论如何,你总要留一些救命的底牌,以保全自己。”

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孟洛道:“童颜,今天你能说出功高盖主,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样的话,证明你这些日子以来确实是长尽了,越来越像个大元帅的样儿了。只是,我与皇帝之间的事,天底下的人,谁都管不着,你也一样。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说什么留些救命底牌的话,因为最应该做准备的人,是你,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你和萧擎苍的大婚了,萧擎苍,你自己看着办吧。”

就冲着童颜刚刚说的话,孟洛还是想提醒一下童颜,根据她得到的线报,萧擎苍就像变了一个,从王晶儿进府后,他又接连纳了几个女人,眼看就要和童颜大婚在即了,他却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可见他是完全不将童颜放在眼里,这样的一个男人,最是要防。

童颜低了一下头,闷闷地问道:“阿洛,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他?”

“没有。”孟洛连想都不想地回答,童颜猛地一下子盯向孟洛,“你既然不喜欢他,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嫁给他?又为什么因为我和他在一起,不肯原谅我?”

孟洛眨了眨眼睛,“我以为,当初我会答应嫁给萧擎苍的理由,你很清楚,可是显然,你一直都没有明白。萧擎苍以我的承诺要的一件事,就是让我嫁给他,你觉得,我能拒绝吗?我想了办法让他退却的,可是他还是答应了我的四个要求。人无信无以立!童颜,你不要忘了,在你掌管独一城数十万人马的时候我就教过的一句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想要让数十万的人马听你的指挥,你就要做到,一言九鼎。而我相比于你,我是独一城的城主,若是我做不到一言九鼎,我会比你死得更惨。”

童颜红唇动了动,孟洛道:“当然,不可否认,我在答应嫁给萧擎苍的时候,存着他若是真做到了我所说的四个条件,我就跟他过一辈子的心思。两个人在一起,爱情会变,柴米油盐,酱醋茶,只有亲情才是真正可以让两个无论在危难还是痛苦时,相扶走过的东西,爱情,最坚韧,却也最脆弱,我永远不可能会了爱情嫁给一个男人。”

一席话说得童颜脸色更是发白,她也想到了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她本以为,她未婚生子,以她的本事,她的能力,她一定可能把孩子照顾好的,可是,从她怀孕到生产,再到如今孩子呀呀学语,此中的艰辛,她每每想起就心如刀割。那原来对萧擎苍的感情,那份悸动还有甜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阿洛,你怪我,你一直都怪我是吗?”童颜声音颤抖地问。

“怪你吗?怪你抢走了我的男人,怪你破坏了我的婚姻?”孟洛挑眉询问童颜,童颜点了点头,孟洛勾起一抹冷笑,“我一直都觉得,能被别人抢走的东西,那就不该是我的。童颜,你和萧擎苍在一起,我没怪你,相反,我还很感激你,因为就在那一天,我就已经存了和萧擎苍解除婚约的念头,原因很简单,萧擎苍已经开始想要违背我的四个条件了。你和他在一起,恰恰是帮我一个大忙,让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决了一个我想解决的麻烦。若和萧擎苍在一起的女人不是你童颜,与我相识相交数年,我视为至交好友的女人,我一定会跟她说一声谢谢。可惜啊,童颜,我对你,只有失望。”

孟洛的声音越来越冷,“从三不管城第一次相遇,我虽存着利用你的心思,可除了这点外,我自问对你以诚相待,你不愿做的不想做的事,我从来不逼你,我还把你一步步教养成足以指点江山的大元帅。可你呢,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了我。童颜,若是你一开始就跟我说你的心思,说你喜欢萧擎苍,我打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萧擎苍的求娶,可你没有,不仅没有,还在背后插了我一刀。一个男人而已,他就那么值得你放弃我们之间多年的感情,让你义无反顾地不顾这件事传出来之后,我怎么被人耻笑?”

童颜想在争辩,又不知该如何辩起,说她一开始只是想要和萧擎苍有一个孩子,她没想过和孟洛抢萧擎苍。哈哈,孩子啊,孩子的存在不是更打孟洛的脸吗?

“童颜,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不要后悔,你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以后,本宫的郡主府,童将军最好少来。来人呐,送客!”孟洛话说完了,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去,一整天的好心情,完全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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