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入口一打开,连独漠一身青色锦袍走了出来,看到孟洛一身红衣披纱,眉目流转,嘴角带笑,两个梨涡惹隐若现,心跳不由漏跳了一拍,一时呆住了。孟伊默本是一个美男子,叶氏亦是极美的,孟洛有三分像孟伊默,又结合了孟伊默跟叶氏的优点,小时候人人见到她只会赞一句粉雕玉琢,而今她日渐长大,面容身架都张开了,连独漠此时只想到一个词,倾国倾城。
孟洛看到连独漠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她,红唇微启,一步步婀娜多姿地走向连独漠,突然起了挑逗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没得每回他们之间都是他调戏她,今天,她就要反过来。如轻佻浪子地勾起连独漠的下巴,额,她比连独漠矮了半截,只得抬高了手。状似随意地抛了一个媚眼,“可还满意?”
立时,本能直觉下,孟洛感应到连独漠气势立变,就像一头狮子看到猎物的蓄势待发,孟洛呆了呆,过了好半响立刻跳开,确定距离安全之后才站定,刚刚那调戏连独漠的勇气收跑到姥姥家去了。
连独漠眼神幽深,冲着孟洛勾起一抹邪魅的笔容,声音嘶喊而性感地道:“过来。”
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孟洛坚决不要,开玩笑,她再迟钝也不可能忽略某人那就像看猎物一样的眼神,心里暗狠她怎么就忘了早早就下定的决心呢,明知某人的控制能力在逐步地下降,她不离他远远的也就算了,竟然还心血来潮要调戏人家,这下完了吧,玩火自焚了。
“阿洛,过来。”连独漠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孟洛心里暗叹自家父王不管是前世今生的脸皮都长得极好,再配上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性感,没女人爱那才叫怪呢。可惜吧,这样一个人,却冷清淡漠得很,她记得小时候曾经见过王府里的侧妃勾引自家父王来着,那时候自家父王好像不为所动,甚至还把人给狠狠训了一顿,顺带禁了足,当时她还咂舌说了一句不解风情。
某个失神的人没发觉某只狮子正向她一步一步靠近,眼见目标越来越近,连独漠眯起了眼睛,孟洛却突然惊醒,本能反应下立刻跳远,这下连独漠那就变得郁闷了,打吧,孟洛练了十几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对付高手可能不行,可经对付起他来,不是问题,再者他也做不来强迫孟洛的事儿来。
“那个,父王,今天不用上朝吗?”孟洛明智地无视连独漠郁闷的表情,叉开话题顺带转移注意力地问。
“今天是阿洛的生辰,阿洛十八了。”连独漠的目光依然停在孟洛的身上,甚至孟洛感觉到连独漠在说到十八这个数字时,眼神更暗了,显然孟洛这个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无效。孟洛是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个嘴巴啊,你说你说,她怎么就自动挑起了连独漠在意的话题呢。
“嗯,是啊,十八了,算是成年了。父王,你用早膳了吗?我好饿,我还没吃呢!”连独漠总不会舍得虐待她,孟洛眼珠子一转总算想到一个不错的理由。连独漠一顿,他似乎忘了,当看到孟洛如此惊艳的模样时,他唯一的想头是把孟洛给吃了。
唉,诚如孟洛所料,连独漠一听到孟洛说还没吃早膳,哪里还有刚刚的心思啊,“既是如此,快让人传膳,待阿洛用完膳后,父王今天陪阿洛去魂梦院。父王给阿洛准备了生辰礼物!”
孟洛一听眼睛亮闪闪的,生辰礼物哎,连独漠真没有没有忘了她的生日。连连点头,孟洛想了想,那父王快回去,一会儿我们在城门会合。
他们两个总不能凭空消失,该出宫的出宫,该离府的离府,总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两个的寢宫之间有个密道。连独漠看着孟洛依然离得他甚远,明显这会儿他想要的都达不到,只得闷闷地点点头,“好,阿洛快去用膳,父王先回宫了。”
转身进了密道,孟洛眨了眨眼睛,打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总管躲过一劫。
回头马上让赤雪传早膳,再吩咐平福今天要出门,理由非常光明正大,她父王你的主子约她到魂梦院过生辰。果然,平福一听立刻乐颠颠地跑出去准备,这是何等的好消息啊!
两辆马车停在一片梅林之中,如今并非梅开的季节,姹紫嫣红的梅花是无从看起,但绿叶丛生的生机勃勃之象,却是一览无疑。
连独漠与孟洛会别从两辆马车上走了下来,孟洛看着绿叶葱葱的梅林,想起了与连独漠第一见面正是在这梅林之中,当时连独漠刚醒,躺了十年的人,醒过来之后全身的肌肉僵硬,到如今他习武行走自如,这其中的艰辛,又岂是常人可能想像。
“父王当时醒来后为了可以好好地走路,为了我,定然是吃了不少的苦。”与连独漠并肩走着,孟洛轻声地说,连独漠一顿,心里暖洋洋的,牵着孟洛的手,“那时虽苦,可能够再活着,再看到我的阿洛,更多的是欢喜。阿洛为了我,吃的苦更多。”
“父王,我不苦!”孟洛昂着头迎向连独漠说,是真的不苦,此生得到这么多对她好的人,尤其是他,那些艰难困苦,比起一个人的独寂,真的不苦。
彼此对对方都有着怜惜,他们都是为了对方而努力,能够得到对方的怜惜,于他们而言,胜过一切。此时,他们的心贴得更近了。至于跟在他们身后的人,不管是平福赤雪红樱,还是连独漠这边自己事业来的人,对于他们两个怎么咬耳朵牵手,都默契地无视。
“恭迎皇上,郡主!”魂梦院未到,院里的人却全都站在前面跪下恭迎连独漠跟孟洛,孟洛轻轻挣开了被连独漠握着的手,连独漠顺着她放开了,冲着跪着的人说了一句平身。随口问起他要准备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魂梦院的管事依然是当年的平安,几年不见,他倒是未变。孟洛听到连独划问人可有把他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心想连独漠是怎么使唤的平安的,难道他又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平安了?一想又自己否决了,平福平贵赤雪红樱是他最信任的几个人,又是想着日后与她联系极多,未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连独漠这才把身份告诉了他们,平安嘛,虽说是代管魂梦院,可是这么多年没与平安联系,就是她也不放心平安这个人,连独漠又怎么会把这么忌讳的事儿告诉他呢。
“回皇上,你要的东西,奴才都给准备好了。”平安谄媚地冲着连独漠点头哈腰的,就这样孟洛还有什么不明白呢,想来连独漠定然是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人家的。她总是忘了,连独漠这个皇帝可是高高在上的,只是让人备些东西而已,一句话的事情,哪用得着说什么。
连独漠一听非常的满意,再次牵起又走神的孟洛继续往院子的方面走,就站在门口时,孟洛回过神了,挣开了连独漠的手,掐着下巴道:“我一直就好奇这魂梦院,魂牵梦萦的,父王魂牵梦萦的是谁啊!”这个疑问是当年第一次看到这个院的名字孟洛就存着的,只是当时没人能给她解答,这会儿正主在了,她要是不问问,那怎么行呢!只是对于心里那隐隐的酸味,孟洛无视之。
听到这个问题,连独漠呆了呆,随之又笑了,“阿洛这是吃醋了?”
孟洛死不承认地道:“没有,我只是好奇。”
对于孟洛的矢口否认,连独漠也没有逼着孟洛承认的意思,他心里明白就行了。“魂牵梦萦,非指心仪的姑娘,也可以是对母亲对女儿。当初诚王建此院,种遍世上梅花之时,悼念的正是已故的皇后,听闻魂梦院取名时,阿洛已经出生了,魂牵梦萦所得之女,自要引以为念。”
某人说起自己的前身时,没有半点的不自在,反倒是孟洛听着他张口提的诚王,皇后,女儿时,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只是这缠绕许久的疑问总算得到了解释,嗯,还是极欢喜的吧。
“阿洛可还有别的问题?”连独漠嘴角带着一抹弧度地看向孟洛问,那其中的意有所指,让孟洛闹了一个大红脸,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没有了。
连独漠宠溺地一笑,不由孟洛拒绝地牵起孟洛的手,“阿洛吃醋,父王极开心的,若是阿洛今日不问父王,这魂牵梦萦所指的究竟是谁,那父王可就要担心着,是不是阿洛从未将父王放在心上。前生,唯阿洛,此生,亦唯阿洛。阿洛,才是让父王真正魂牵梦萦的人。”
轻轻的声音在孟洛的耳畔回荡,除了孟洛,没有人听得见他说了什么,旁人只是见到连独划的嘴唇动了动,而孟洛听见了,也记在了心里。
转头对连独漠一笑,“父王的话,阿洛记住了,父王也记得,父王对阿洛而言,亦然!”
璀璨的笑容迷恍了连独漠的眼,一时间,他竟呆呆地站住了,亦然,他亦然是孟洛魂牵梦萦的人啊!魂牵梦萦,魂牵梦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