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长袍,衣袖领口皆以金线绣着纹路,腰间挂着同样颜色的汉白玉,是以汉服仿做,脚下穿着流云靴,梳着少女的发式,只以一支玉簪插在发间,额前刘海掩盖了眉眼,旁人只看到她一双亮丽的双眸,嘴勾一抹笑容若隐若现,全身皆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息。随着她的身后,同样是青色服饰的男男女女,一行人昂首挺胸走向宣政殿。
“独一城城主到。”尖锐的太监声一遍又一遍地传来,回荡在空旷的皇宫中,文武百官听到暗中传来的消息,说独一城的城主竟然是一名少女,此少女还是当初皇帝亲封的皇慧郡主,对于孟洛那是投以了极大的好奇。独一城城主啊,那是这近几年来,出现在朝堂甚至天下人最多的名字,收伏原来三不管城的土匪;利用大楚与蒙古交战的空隙,短短几年掘起,天下称赞的琉璃乃独一城所产;独一城也一跃成为蒙古高丽大楚三地贸易重点之所;还有独一城所有的秘密武器,那可是不费一兵一卒大败大楚十万精兵的武器啊!不管是谁都是想尽办法要来,可惜费城那一炸毁了半城让他们都意识到,武器的配方绝不是好拿的,除非费城的经历尔等还想再来一次。
另有耐旱耐干粮食种子土豆蕃薯,如此之物又哪一国的国君不想得到的,可惜这样的粮食种子却只为独一城所有,在所有人的心里,独一城城主是一个传奇的代表,所以当他们听到得一城城主竟然是一个少女时,大楚朝臣哗然,等今日确定之后,此事传遍天下,天下人亦哗然。
瞪大着眼睛盯着门口,孟洛盈盈而过,对于朝臣打量的目光坦然处之,只是走到殿前,“独一城城主见过大楚皇帝!”
“放肆,见到皇上,尔身为皇上孙女,如何不跪?”瞧瞧这皇帝都没出声,反倒是站在旁边的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站了出来喝斥,孟洛淡淡一笑,“大楚乃泱泱大国,却不料竟是如此没有礼数,皇帝贵为九五之尊尚未开口喝斥于我,这位不知为何的大人竟然如此目无国君,大楚皇帝,我为独一城的城主,倒想问问,大楚国究竟有无与我独一城交好的诚意?”被人指着骂而不还口的那就是不是孟洛了,且不说大楚如今还是有求于她的。
“误会误会,那个城主啊,这些都是误会。”龙魂连忙和稀泥。
“没有误会,正如这位大人所说,我孟洛是大楚皇帝的亲孙皇慧郡主不错,但我更是独一城的城主,尔若以皇慧郡主的身份要挟于我而忘了我独一城城主的身份,莫不是以为独一城已是大楚的了?又或者是不曾将独一城放在眼里?所以,他可以完全忽视我这个独一城的城主?”孟洛咄咄逼人,开玩笑,不杀一儆百,一个个都当她好欺负吗?
不看任何人,孟洛直直地对向皇帝,罪魁祸首可是他,没有他的示意,哪一个人敢有那么大的胆子跳出来冲她叫板呐。要说皇帝那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想找孟洛麻烦的,没承想又来一个不争气的人,给孟洛下马威不成,反倒让他落入了两难的境地。现在让他跟孟洛说,不是,谁也不会忽视你独一城城主的身份,那不是自打嘴巴,找不自在吗?
“亦或者,大楚皇帝是觉得,我作为独一城的城主,已经没有资格作为胜任你以前所赐的皇慧郡主的封号,皇帝想着不忍我这个孙女了事,若是如此,大楚皇帝尽可开口。”皇慧郡主跟独一城城主的身份之间的冲突,她必须要解决,而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皇帝认可了她既是皇慧郡主,又是独一城城主的身份。要不然今天这样的事以后一定会不断发生,她可那么多的精力,一次又一次跟这些人吵个不停,虽然她不怕吵架。
皇帝此时一转也知道孟洛打的主意,既想要皇慧郡主的身份,又想要身兼独一城城主,孟洛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啊!然而此的皇帝能说他就不认孟洛吗?如果孟洛没有那一层皇慧郡主也就是他的孙女的身份,他敢说之后跟独一城打起交道来,绝对会比现在要差得多。土豆蕃薯玉米啊!这些都是他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振兴大楚的粮食,他怎么可能会就此罢手。纵然对孟洛满腹的怒意,皇帝还是压下了,“胡言乱语,你是朕的孙女,朕亲封的皇慧郡主,朕如何能不认你?你将荒乱的城池治理成如今繁荣昌盛的独一城,如此之能为天下少有,你是独一城城主,也是朕的孙女皇慧郡主,朕今下令,从今以后,你见了朕都无须行礼。”
这话说得多有艺术,明明孟洛根本不用行礼变成了他对孟洛的恩赐,他要当好人嘛,孟洛此时也不好揭穿他的假面具,毕竟他们虽然暗里斗得不可开交,明里却是不能让人看出来的。可是想要孟洛谢那什么恩,却是不可能的。指着刚刚出头喝斥的男人,孟洛道:“那么依大楚皇帝所言,这位如此不懂规矩的大人,还有资格站在这里吗?无规不成方圆,做错了事可就要付出代价才对。”
施恩是吧,她倒要让天下人都好好看看,尤其是作为皇帝狗腿的手下,听了他的话却没把事情办成之后,皇帝是如何对侍他们的。皇帝一声轻叹,他又岂不知孟洛的心思,而这样的臣子亦非他所倚重的,挥手道:“不知礼数,妄为朝廷命官,把周延省带下去,撤去他的官位,永生不得录用。”
孟洛昂头道:“如此惩罚,确是太轻了,不过也就罢了。只是,还请皇上记住我孟洛的一句话,一次两次的试探我能忍,可再有第三次,那么独一城与大楚的友谊也就到此结束。”
别人威胁人都是偷偷摸摸的,孟洛却威胁得光明正大,外交政策是绝对不能弱的,尤其是在明显自己一方有理的份上,若不然就跟二十一世纪的日本一样,中国对日本够宽容了吧,可惜日本人是怎么对待中国的,先是不承认南京大屠杀,然后是一再说钓鱼岛是他日本的。如此强大的教训现实摆在面前,孟洛是打定主意在涉及尊严利益上绝对不退让半步。
这下皇帝的脸更是气得跟猪肝似的,“朕会保证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三次。”
“皇上表现了大楚的诚意,那么接下来,也该是我独一城表现诚意了。此次入京,我独一城为大楚备下几样礼物,请过目!”孟洛侧立了身子,八个人抬着一个有三米高的水车出现在门口,孟洛道:“此乃水车,大楚各地连年旱灾,相信这个自动运转型的水车能帮得到大楚。”
龙魂那是亲眼见识过这样的水车的,激动地看向皇帝,此物的妙用他早已同皇帝提成,皇帝也早有意入独一城学习制作之法,可惜制作此物的能匠俱被孟洛严加保护,他在独一城近一年都没能打探出来空间出自何人之手,对此只能无奈放下。而今孟洛竟然把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送来,让他如何能不喜?皇帝总算露出了一个笑容,“此物甚好。来人,把这水车抬下去放好。”
孟洛一挥手,刚刚那抬水车的人便退居一旁,由着大楚的人把水车抬走,“至于这第二件礼物,是我独一城弓箭手专出的弩弓,不知哪位将军愿意当众试试这弩弓的效果呢?”一男子端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弩弓站在众人面前。“这么小的玩意,像女人玩的东西。”一个大噪门大声地嚷着,语气多有不屑,不少人暗自窃喜,孟洛微微一笑伸手,不知这位将军可敢以弓跟我们比比?看看是你的弓箭厉害,还是我这种女人玩的东西厉害?
“比就比,本将军还怕你一个女人不成!”站出来的人长得一脸老实像,可惜他看着孟洛眼中的轻蔑破坏了他那老实的样儿!
迎向皇帝,孟洛道:“皇上是何意呢?”
“朕也想见识见识独一城送的礼有什么珍贵之处!”潜意思是想看独一城出糗,皇帝那是一早就巴不得让独一城能出出洋相,好让大楚可以掰正,谁让他一个皇帝屡次在孟洛的手下吃了亏,不想找回点场子的他就不是皇帝了!人都说,皇帝是最记仇的不是。
孟洛等的就是皇帝这句话,“好啊,那我们就来比比。阿仁!”
那个捧着弩弓的青年应声,孟洛吩咐道:“这位将军和大楚皇帝想要见识一下弩弓的厉害之处,你就为他们演试演试。”
这位叫阿仁的青年看了一眼大汉,再次答应,“那么皇上觉得,我们是在哪里比试较好呢?”人选好了,该是场地了,宣政殿这里是绝对不行的,她也放开了让皇帝选地方,反正皇宫里就是他的地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皇上也不会傻的做什么事儿,正大光明的较量孟洛可是一点也不怕!
“就宣政殿外面吧!那里的位置够大,比比射箭什么的都没问题。”皇帝没想多移动,前面那么大的方就很适合,孟洛全然没有意思,皇帝立刻吩咐人去摆箭靶,皇宫就皇宫,皇帝吩咐后这些人办事的效率那还是很可以的。没一会儿两个箭靶就弄好了,皇帝带着文武百官出了宣政殿,确定安全之后隔了一点距离观看。
阿仁拿着弩弓,那位大将拿着一把弓箭,孟洛道:“我们还没说好要比什么!这位将军有什么好的提议?”自信的人对于项目没什么要求,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的好,免得有的人输了不认,虽然这输赢孟洛不是很看重,可赢了也不能让人赖账不是!
“射箭当然就是比正中靶心啦!谁射的环数越高谁就算赢。”大将满是得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赢了的呢!“射箭都是这么比不错,不过也该确定一下距离还有射箭的数目,若不然比这个岂不是要比一天。”童颜在一边提议。
孟洛笑道:“不错,那我们就以三百米为准,十只箭,谁能射中靶心越多,谁就算赢。皇上以为如何?”在人家的地盘,就算是意思意思,也要问问人家主人的意思才行的,毕竟这是双方的事儿!皇帝深表赞同,如此甚好,就按阿洛说的办吧。
皇帝的待遇那是不一样的,从他说完话,只是动了动,就立刻有人搬了椅子过来,还放了软垫,压根没理一边站着的什么人就自己坐下了,孟洛道:“比试如何能少得了彩头呢?不知大楚的各位有没有兴趣来押个彩头,算我作庄,大家各自把彩头押在你们认为会赢的那位上,如何?”
跑到皇帝面前说作庄的,孟洛可以说是第一人吧,偏偏孟洛说得坦荡,半点没有赌徒的意思,偏偏她所行的却是赌徒之事。可惜啊,孟洛有提议,却没一个敢下彩头的,孟洛摇摇头,莫不是各位大人都觉得贵国的将军必输无疑,所以连这彩头都没敢下?皇上哦!
请将不如激将,这是再好不过的法子,果然,就算明知道孟洛用的是激将法,皇帝也得顺杆爬去,他也不认为自家的人会输给孟洛的人啊!拿出一串黄田玉珠,这是朕的彩头,谁要是赢了,朕就把这东西赐给他。有了皇帝的默认,这下场面就活跃了,大楚的人多是押的那位大将赢,作为独一城城主的孟洛也拿出一块玉,说法跟皇帝一样,谁赢了她的玉佩就给谁。童颜温实混江龙三只是不用说了,把身上所有的宝贝都押了上去,赌阿仁一定会赢,开玩笑,他们三只是谁啊,弩弓的厉害也就独一城的高层能知道,而他们刚刚属于知道的范围之内!
想到一会儿会赢得荷包满满的,混江龙看着孟洛的眼神那叫一个灼热啊!城主就是城主,敛起财来那叫一个高明啊,可怜的大楚官员们,这些玉啊珠的,一会儿全都归他们独一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