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洋的话题调转的太快,曲晓清一时之间还没有转过弯来,见罗洋脸色不虞立马反应过来对方是怀疑自己被人欺负了所以才哭了,心里又感动又好笑,但为了对方不再误解,她只好摆着手解释道:“我没有被谁欺负了啊!刚才韩玉笙和我说了点事,让我明白了一点事情,我有所感悟才哭的。既然你不知道楚泽在哪里,那我自己去找吧!”
罗洋“嗯”了一声,但是想到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她不由自主的拉住了曲晓清的衣袖。
“嗯?罗洋,怎么了?”曲晓清被迫停了下来。
罗洋支支吾吾的问道:“韩玉笙他现在在哪里啊?”
曲晓清愣了一下,“在顶楼……”回想起韩玉笙的表情,她忍不住担心,不由拜托道:“罗洋,要不然你帮我去顶楼看看韩玉笙的情况吧……”
“怎么了?”罗洋一愣。
“我感觉他很不好。”曲晓清揪起眉头,“但是如果我这个时候对他温柔的话,对他来说太过残忍了……”
罗洋拍了拍曲晓清的肩膀,“我会去看看他的,你去找楚泽吧。”很明显,曲晓清做出了选择,所以她现在要做的不是拦着她的脚步,而是为她解决忧虑之患。
曲晓清松了一口气,“那就交给你了!”
等到曲晓清离开,罗洋把身上的围巾一抽,和人交代了一声就走了,惹得那个被交代的人目瞪口呆,然后气愤到差点想哭出来,一个是这样,两个又是这样,难道这些人都没有一点团队精神的吗?尽是把重担不当一回事的丢给他们这些闲杂人等,真是够了!
当罗洋赶到顶楼的时候,就看到韩玉笙面容如同苍白的像是死人一样的脸!
她顿时骇的脸色都比昏迷过去的韩玉笙还白!
幸好她并不是只知道大呼小叫的没脑女,所以在一开始的惊骇之后,她就很冷静的从韩玉笙的身上掏出了紧急药,然后费尽一切手段喂到了对方的嘴里!
“韩玉笙!韩玉笙你醒醒!你醒醒!”罗洋拍打了一下韩玉笙的脸颊,怒声怒气的说道:“你就这么死去的话我会一辈子瞧不起你的!你好意思给一个花季少女留下这么沉重的心理阴影吗?赶紧给我醒过来!醒过来!”
“韩玉笙,你不可以死!听到了没有?”
“韩玉笙,你醒醒啊!再不醒过来我就打你了!”
“韩玉笙,如果你就这么死了的话,我……”
她的呼唤,一直没有停过,而他的意识竟然被那吵杂而锲而不舍的声音给唤醒了。
当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一个少女冲他说:“既然活过来就别死了!你这条命是我救的,你欠了我一次命呢!我不准你就这么死了!”
看见少女微微发红的眼眶,韩玉笙的心忽然被温暖了一下。
在见到对方濒死的那一刻,罗洋终于知道了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原本只是因为不想他阻碍曲晓清和楚泽之间的感情才格外关注,但是每天注视着他,她的心开始慢慢的变化了……
不到爱情,但是却甜腻的让人沉陷。
“既然活过来就别死了!你这条命是我救的,你欠了我一次命呢!我不准你就这么死了!”见到对方睁开眼睛,罗洋想都不想的大吼出声,生怕他再次陷入昏迷当中。
不知道是被罗洋的大嗓门所震赫,还是被她的话语所震慑,韩玉笙在醒过来的时候愣了一下,而后苍白的嘴角牵起了一丝笑意。可能是因为对方微红的眼眶令他感觉到温暖,亦或者是对方锲而不舍的声音令他动容,他竟然点头说了一声“好。”
罗洋将韩玉笙扶了起来,让他靠在了墙壁上。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吧?”虽然人已经醒了,但是罗洋还是不放心。
韩玉笙摇了摇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既然已经重新睁开了眼睛,那就已经是没事了。不用担心,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罗洋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啊?整天说死啊死的,真让人讨厌!”
韩玉笙一怔,不由失笑,嘴角苍白的笑容柔和的有些透明,仿佛要跟着温暖的阳光蒸发掉一般,“这本来就是事实啊……”
“我不准!”罗洋心里一缩,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像是生怕韩玉笙就此消失在她的生命中一般。见韩玉笙微微挑起诧异的眉,她抿了抿唇角,才道:“既然这次是我救醒了你,你就欠我一次命,所以我不允许你就这么轻易死去了,以后这种话不能再说了!”
韩玉笙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即便不说这种话也不代表自己可以长命百岁,但是看到罗洋脸上执着的表情,他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好。”这是他第二次服软的答应。
“虽然你不在意,但是总有人在意你的生死去留的,你说这种话的时候,就是在伤害身边的人啊……”知道韩玉笙还没有放下,罗洋不由轻叹道。
以往只是知道韩玉笙是心脏病患者,众人并没有什么实感,而今天他忽然没了呼吸,让她真正的感觉到了他是一个没有多少日子的病人!
这样一想,罗洋的心就忍不住缩成一团,疼痛不已。
韩玉笙闻言一震,整个脑海仿佛都因为这一句话而晃动了一下。
“你们……会吗?”韩玉笙轻呵一声,有着无尽的悲凉。
“当然会啊!”虽然韩玉笙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一直在仔细凝听着他说话的罗洋第一时间就听清了他的话,二话不说就回答了他的问题,如此斩钉截铁,让韩玉笙的心都跟着震动了一下,有什么东西仿佛在一瞬间狂涌了出来,让他措手不及,无法阻止。
眼泪,突然而落。
“你、一个大男生哭什么啊?”罗洋第一次见到男生哭,晶莹的眼泪从那双柔和而脆弱的眼睛里滴落,每一滴都像是砸在她的心口上似的,留下一个又一个血窟窿,空虚而又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