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秦牧天眼里的小猪总是哼着小曲儿戴着小花儿,心内就跟挂了个24小时不休的太阳,全天候无死角地照耀四方,对待他也一反颐指气使的常态,出门在外小鸟依人,窝在家里热情似火,秦少乐不可支,流连温柔乡难以自拔。
上上周,已无大碍的卿老爷子被接回家中调养,随后卿芯也带着儿子飞回美国,洽谈她的画廊合作事宜了,等到八月中旬卿竹大婚时再回来,卿墨在秦牧天的胁迫下,家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下,又开始了三天外宿两天家养的打渔郎生活。
盛夏当前,酷暑难耐,海风徐徐吹拂的白色沙滩边,卿竹卿墨两姐妹身着性感比基尼,惬意地躺在沙滩椅上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姐,你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卿墨一边拿着手机自拍,一边问道。
卿竹被阳光照得昏昏欲睡,含糊回答:“挺好的。”
卿墨微微侧首:“姐,我还没想好送你什么礼物呢?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随便。”卿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激动得撑起身子:“听说秦牧天前不久在日本购了一个岛,有这回事吗?”
“好像是吧,我没怎么问。”卿墨专注于自己的**,“该不会你想要他送你吧,别怪你妹没提醒你,全球变暖海平面上升,没准十几二十年后它就沉下去了,你还想住那儿养老啊,摆明是给自己送终嘛。”
“你个死丫头。”卿竹忍不住骂道,“还没嫁过去,就这么着急当秦牧天的护家犬,只进不出,抠得要死!”
“我哪里有。”卿墨抗议道,“人家是设身处地为你着想,谁叫你目光短浅,只顾当下不看未来。”
“哟哟哟,夸自个儿吧,瞧把你得瑟的,不就是瞎猫遇上死耗子,这回把钱投对地方了嘛。”
“嘿嘿,虽说这回你老妹儿功不可没,姐姐你不也锦上添花,出了好多金点子嘛,单说这珠宝设计大赛的策划,堪称卿田珠宝策划史之金典。”卿墨甜笑奉承道。
“嘴巴跟糖做的似的,难怪秦牧天爱不释嘴。”卿竹唇枪舌剑。
“卿竹,不要给你台阶你不下,非要爬得更高,小心摔死你!”卿墨又羞又气,羞的是有一回在家门口跟秦牧天闹别扭,被霸王报复性地强吻半天,整个过程全部落入站在楼顶露台的卿竹眼里,并且还被拍了下来当做罪证,以此胁迫她当牛做马,费了好大心力才尽数毁灭“艳照门”,气的是姐姐常拿此事来打趣自己,有一次甚至当着伯父伯母的面揶揄她,急得她把鱼刺卡进了喉管,之后才有所收敛,今天故事重提,大有歪风复起的趋势。
看妹妹急得满面通红,卿竹爬起身,撑了个懒腰:“世界这么乱,装纯给谁看。走,不良姐姐带纯情妹妹回去过家家。”
卿墨几秒内下地迈腿,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往前走,“我才不跟你过家家呢,今天秦牧天出差回来,说好了要来接我。”
话声刚落,手机就响了,一看是秦少打来的,卿墨欢欢喜喜地接起电话。
“小猪,我刚下飞机,你在哪儿,我让陈城来接你。”
“我在。。。”
“卿墨,小心!”
突然,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辆沙滩摩托,全速冲向一味埋头讲电话的卿墨,身后几步之外的卿竹及时发现,情急之下,一边大喊着提醒一边冲了上去。
秦牧天在电话里只听到轰隆隆的声响和小猪“啊”的一声大叫,之后就只剩下空洞的忙音,无论再拨过去几百遍,电话那头都是一个女人假意含笑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秦少脑子里一片空白,冷汗涔涔顺着脖子往下流,在机场里发疯般地狂奔,冲出大门跳进座驾,不停命令司机加速,颤抖地拨通陈城的电话,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戾气:“五分钟之内,我要听到卿墨的消息,如果做不到的话,你应该很清楚后果!”
接到老大的命令,蓉城大小街道突然出现了很多不明身份的黑衣人,私设关卡一路盘查,只要见到救护车就一路尾随,全市的医院已经快被翻得底儿朝天,甚至动用了军用直升机和卫星定位。
医院手术室外,一个神色凄婉的女子裹着一件毫不相搭的长衣,赤足散发地坐在长椅上默默垂泪。走廊尽头,一个高大男子发足狂奔而近,疯狂地对着手术室大门捶打猛踢。
接到陈城回馈的信息,说有人在某医院的急诊室入院名单上看到卿墨,秦牧天一路狂飙抵达医院,来不及等待电梯,心急如焚地飞速跑上楼,面对的却是冰冷的手术室大门,门楣上赫然醒目的“手术中”三个字刺痛了他的双眼,内心无比狂乱,粗暴地欲破门而入。
“牧天!”
熟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秦少恍若置身梦境,回过头定睛一看,小猪平安无事地站在自己眼前,秦少僵硬着身体走过去,狠狠地将她拥在怀里,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卿墨泪如雨下:“可是姐姐。。。”
卿竹为了救她,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尽全力把她推了出去,自己却被撞得不省人事,等卿墨爬起身来,才看到倒下的沙滩摩托旁边站着一个一脸惊慌的七岁男童,而姐姐面朝下躺在车子的另一头昏迷不醒。
卿墨吓得全身寒毛倒竖,腿脚软到站不起来,手足并用爬至姐姐跟前,想打急救电话,手机却怎么也找不到,声泪俱下地哭喊着,最后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找来医护人员送进医院。
秦牧天把卿墨抱在怀里,听她流着眼泪断断续续地叙述完出事经过,安慰道:“放心,你姐姐不会有事的。”
“都怪我,姐姐是为了救我。”卿墨低下头,心内自责不已。
“换做是卿竹走在前头,你不也会像那样做吗?”秦牧天违心安抚她道。
卿墨点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