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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的话:亲们,昨天懒了,没有码字,这是前天码的!呵呵~~昨晚听妈妈讲了关于我爸爸朋友的一个故事,很是有些心酸。难道真的是人穷人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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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着日子,方老爷应是今天就到家。但派出前门等候的小厮却久久没来汇报。惹得一屋子人心急非常。
结果等到了傍晚都没等着方老爷,大家又都是早早起来打扮等候的,都显得很有倦态。
何氏自己也累得很,于是见天色晚了,便让大家先行散了。
方有年和萧小蝶才回到房,忽然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欢快地道:“少爷,少夫人,奴才回来了。”
转头一望,原来是长生回来了。
方有年夫妻二人都十分欢喜,让他一起来坐着喝茶说话。但长生好规矩,愣是不肯坐。单单喝了盏茶。
萧小蝶见他回来,便问:“你怎么回来了?事情都好了?”
长生点点头,缓了口气才道:“回少夫人,店子已经开张。萧老爷取了店子的名字作‘蝴蝶绸庄‘呢。”
方有年点点头,赞道:“蝴蝶绸庄,很好。虫儿化蝶前就要吐丝,以丝制绸。以绸制衣,人穿上了就如脱变的蝴蝶。”
萧小蝶却不服,嗔道:“看你胡说,爹爹定是想我才改这名字。”
长生见不惯少爷和少夫人打情骂俏,红着脸道:“其实少爷和少夫人都说得对。您两位加起来的意思就是萧老爷的意思。”
萧小蝶和方有年含情对望一笑,又问了店子情况如何如何。
长生喜道:“少爷和少夫人肯定猜不到,大舅爷极其聪慧,一点就明,而且想法新奇,听说大舅夫人还帮着出了不小好点子。一开张生意就好得不得了呢。没两天功夫大舅爷就把该学的都学会了。这不,我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这长生卖乖,令到方有年和萧小蝶都一阵好笑,方有年笑完才道:“今儿辛苦你了,领赏去罢。”
长生高高兴兴地行了一礼,又道:“对了,少夫人,萧夫人托我带话,那药油暂时没卖了,过些日子再看看。”
说完长生便退了出去。
萧小蝶按捺着心口狂跳,暗自估摸着萧夫人话里的意思,这是说方有年没生育能力还是才问了几句,问不出来?
方有年见萧小蝶面色失神,还以为她是为买不到药油而懊恼,连连安慰了一翻。
听着这不着边的安慰,使得萧小蝶忘了烦恼。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众人又是一阵忙活准备迎接方老爷。
直到响午前门的小厮终于来报方老爷到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萧小蝶搀着何氏,快步到了二门。
等了好一会,才在二门盼到方老爷。
众人纷纷向方老爷行礼,方老爷很是满意。见到方有信身后的方姨娘,到底是族亲,方老爷向她点了点头,问道:“带弟可习惯了?”
方带弟见方老爷忽然问起她,很是受宠若惊,唯唯诺诺地应了句习惯。
何氏见方老爷先问了方有信的妾,很是不悦。
方老爷先前是发了何氏的脾气才离家的。出门这么久,气早就消了。对着何氏道了句:“辛苦你照料家里了。”
何氏听得方老爷软言温问,差点就感动得流泪了。
方老爷见方有年夫妻,方有信等人都来了,也高兴,笑着道:“进去罢。”
便由众人束拥着回了正厅。
方有年问道:“爹爹,陇州的商会可顺利?”
方老爷原本还是欢声笑语,听了陇州二字,顿时黑了脸。
大家都以为商会开得不顺利。何氏怪责道:“你爹才刚回来,又拿些事来扰他作甚。”
方有信这会却难得开了口,道:“娘亲,大哥也是关心生意。”
何氏最受不了方有信的一切言语,闻言咕噜了句:“那也得让爹休息一下再说罢。”
大家都很是尴尬,方老爷却道:“是有些不顺利。等会我要探望老太君。年儿,晚饭过后你来书房一趟。”
何氏又连忙道:“也叫信儿去听听。”
方老爷摆了摆手,道:“不必。”
这时孙氏闻得方老爷回来了,挡也挡不住,爬了窗子逃了出来。那看守的婆子发觉孙氏爬窗,连忙去追。但孙氏在乡间野惯了,跑得叫那个快啊,追也追不上。一下子就跑到了正厅里去。大呼:“老爷救命。”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方老爷更是皱了皱眉。何氏听出了是孙氏的声音,脸顿时白了。
方老爷问道:“谁在大叫大喊,没个规矩。”
这时孙氏已经冲到了跟前,见这个人一声震得全场都不敢出声,就知道这是方老爷了。孙氏一把抓住方老爷的衣袖道:“老爷,我是你的妾。大夫人想整死我。”
方老爷瞪了何氏一眼,甩开了孙氏,道:“我怎么不知道有你这样一个妾?”
何氏这下回过神来,连忙吩咐道:“还不把她带下去。”
追来的守门婆子听了,就要上前动手。
方老爷却道:“慢着。大夫人和这个女人留下,其他人回避。”
方有年心软,担心娘亲受罚,不愿离去。萧小蝶却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爹是要与娘留脸呢,你留在这,说不定娘的脸面更不好看。”
方有年觉得有理,上前一步,道:“孩儿告退。”然后便拉着萧小蝶退了出去。
方有信也上前一步,道:“爹,娘,万事好商量。”然后不等方老爷责骂,连忙带了方带弟逃了出去。
其他奴婢小厮见状,都悄悄退出去。
一下子,屋里只剩下方老爷、何氏和孙姨娘三人。
何氏见瞒不住,便道:“老爷,这是娘亲与你纳的妾,孙姨娘。”
方老爷听得‘孙姨娘’三字,很是窝火,但又听说是老太君的意思,一时不知真假,竟进退两难。
孙姨娘又上前道:“老爷,既然你家纳了我,就要养着我,大夫人要整死我呢。”
何氏很是愤怒,狠狠道了句:“住口。老爷还没发话呢。”
方老爷听到孙姨娘说何氏要整死她,头脑突突地疼了起来。怒道:“什么整死?”
何氏一听,见老爷听了孙姨娘的话,顿时乱了阵脚,忙道:“老爷别听她胡说,她是犯了规矩,才让我罚的。”
方老爷想也不想,就吼了句:“住口。”然后见孙姨娘楚楚可怜,转头问道:“你是孙家唤我娘亲作姨婆的?”
孙姨娘听得老爷问她,立马止住了眼泪,应道:“正是。”
方老爷皱了皱眉,但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与虐待幼儿的女子联系在一起。又问道:“你说大夫人苛待于你,如何苛待?”
何氏本想争辩几句,但被方老爷拿眼一瞪,就不敢再做声了。
孙姨娘哭道:“老爷,夫人把我关在房里,不许吃饭,还使人打我。”说完卷起衣袖,果然有一道道新鲜的於痕。
方老爷向来是怜香惜玉的,看着这两臂的伤痕,很是心疼。
何氏却怒道:“你胡说,我是使人关了你,但断没有使人打你。定是你这...这...自己捏的,来诬陷本夫人。”
孙姨娘跪着一把把地磕头,道:“老爷明鉴,我可没有,不信你看,我的背上也是伤,这自己可怎么弄。”
何氏见孙姨娘说完便要宽衣解带让方老爷验伤,惊呼:“这还得了,你还有没有礼义廉耻的?光天化日地勾引老爷。”
孙姨娘却不以为然,道:“哼,你是怕老爷见了我的伤罢?这里又没外人,奴婢仆人都出去了,你我同是女人,老爷是我的主人家。为何不能马上就验?”
何氏这下可气得不轻,只重复着“不知廉耻”四个字。
方老爷虽然觉得孙姨娘讲的有理,但毕竟是大厅,有个别胆大的奴才偷看偷听也是会的,于是摆了摆手道:“不必验了,既然你都敢在此宽衣验伤,想必是真的。”
方老爷回头又瞧见何氏惨白的脸,越发肯定是何氏苛待了孙姨娘。严厉道:“我敬你是我夫人,虽然孙姨娘被传品行有欠,但毕竟是娘的娘家人。你这样做是不是要娘激心?是不是要陷我于不义?要我当个不孝不义的人?”
孙姨娘惦记嫁妆,又赶紧加句:“夫人还把我的嫁妆没收了。”
这下方老爷可羞红了脸,方家大户人家,若传出去连个妾的嫁妆都不放过,还不知要被人说成那样。
何氏见老爷气得不轻,连忙解释道:“孙姨娘的嫁妆是娘亲放话要妾身替她先收着的,等到...”
何氏话都没说完,便被方老爷厉声打断:“你少搬娘亲出来压我,还嫌丢不够人?你回去马上就把孙姨娘的嫁妆还上,再送些好礼过去。”
何氏见夫君在一个妾面前让她丢了脸面,委屈得哭了出来。
方老爷嫌哭声烦人,又道:“你还有脸哭,若你苛待孙姨娘,被娘的娘家人知道了,我们可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何氏边哭边道:“老爷,你我夫妻一场,都不信我,我当真没使人打她。她是娘亲的娘家人,我怎么敢?”
方老爷却更偏信于证据,道:“那你解释,孙姨娘的伤那里来的?”
何氏见老爷给了自己几分解释的机会,连忙道:“许是她自己撞的。”
这下到孙姨娘不服了,道:“夫人你是站着说话不怕腰累,你且看看这些伤,好端端一个人,那对自己下得了手。”说完又哭了起来。
何氏见老爷的表情又严肃了起来,连忙道:“许是...许是下人们自作主张也未定。”
方老爷未见过何氏哭得如此伤心过,怕真错怪了她,于是道:“那你把你贴身的翠儿唤来问问。若是下人所为,定是你最亲近的下人才敢。”
何氏连忙点头,擦干眼泪,唤了翠儿进来。
翠儿一见这阵势,便先跪了下来。
何氏怕事情再生枝节,方老爷再怪到自己头上,翠儿一进来跪下,便问道:“是不是你自作主张,使人打了孙姨娘?”
翠儿连连磕头,本想道“没有”,但瞧见何氏那哭肿的双眼偷偷朝她打眼色,只好无奈改口道:“是奴婢做的,夫人并不知情。”
何氏抢先一步,道:“看你平日还是个伶俐的,没想到竟是我信错了人。”
方老爷这下信了何氏,也怒道:“好个大胆欺主的奴才,卖了罢了。”
翠儿一听慌了,连连求饶。
翠儿可是何氏的得力臂子,何氏那里舍得,连忙道:“老爷,卖去别家也是祸害别人,念在她初犯,就让她去做个粗使丫头,看还有没有得调教罢。”
方老爷觉得刚刚自己冤枉了何氏,还让她没脸,有点内疚。这下她开口求情,便依了她。
翠儿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领罚。
但回头见到孙姨娘,方老爷又火了起来。想起若不是何氏作那些个鸡仔媒人,也不至于纳了她。于是方老爷又道:“夫人好自为之罢。以后对待娘亲的娘家人,好生担待些。”
这下说得何氏黑了脸,但不敢再得罪方老爷,只得点了点头。
方老爷见事情理完,便抬脚回后院。孙姨娘见了,连忙上前扶了方老爷的手道:“老爷,奴婢侍候您回去。”
方老爷再抬头看孙姨娘,见她眉眼含春,顿时把她虐儿的事忘了一干二净,还哭夸了句:“看来传言不实,你挺乖巧懂事的,怎会虐儿呢。”
孙姨娘愣了一愣,才媚笑回道:“就是呢,只不过是那孩子顽劣,奴婢训了几句罢了。谁知道他爹心疼,硬说我打了他儿子。”
方老爷连连点头,心里再不信孙姨娘虐儿一事了。还暗喜得了个好姨娘。